魔帝将古魔元神交给东方令音,当然,他也索要了万物令,东方令音二话没说便将万物令交了出去,如魔帝所说他留着古魔元神没有用,而借万物令也只是为了会一个老朋友,日后,他自会归还。
她终于躲过一劫,不知是否因祸得福,有了古魔元神,寻得地脉便容易了。
她终是没有食言,回来了。育心见她平安回来,松了口气。
“祈君姑娘,回来就好,你下次出门记得带上我,我也好帮你打个下手。”她一片诚挚。
“啊?打什么下手?”她却疑惑了。
“你不是偷偷跑出去赚钱了吗。”
“我。。。是,但没有赚到。”
“无妨,下次你出门带上我吧,我也想看看。”
“好,我一定带上你。”
还好搪塞了过去。
魔界。
酆岳视魔帝为父,他刚懂事就被推上了如此大位,魔界皆是臣服之人,也是冰冷之人,他从未为别人有过如此忧心,只因于他而言,魔帝是至亲。
如今的他不管纷争,不思修为,一心只想着如何劝师父吞下古魔元神,只是偶尔也会顺带着想起那个小神女。
佛音寺中的东方令音趁着育心睡着,偷偷运气疗伤,白日里若是魔帝再晚一点赶到,她便没命回来了,一提气,心口处还是隐隐作痛。
“糟了,我竟不能再用法术了。”她感知道自己伤的不轻,且无法自愈。
如果甘心,就不是她了,当然不死心,她忍痛再提气,怀中的古魔元神也只怕是看不惯她这般要强,只好悄悄为她疗伤。
还以为是她自己的本事,古魔元神为她注入力量后,她的伤势也很快痊愈,她睁开双眼后,发现了怀中闪着光芒的金珠子。
“原来是你!多谢前辈。”
“只是,魔帝将你给了我,酆岳不会再要回去吧?”想想后,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酆岳与她虽然互不喜欢,但也不至于是这样的人,连她自己都不解,为何会这样看待魔君大殿。
万物令虽能号令万物,入万地,可他却无法见到他心中所念的那人,他的心思只怕自己也无法明白,若是再重来,他依旧会那么做,星潺二字入骨深,怕是形神俱灭也挥之不去。
紫云山殿下,他也只能远远的看去,普化天尊道场,天族圣地,别说他是魔帝,就是当年的魔神,进入紫云山后也会损耗自身修为,少说也要修养十日,待的久了,他体内的魔神力量会被一点一点的吞噬,因星潺被他所伤,普化天尊连同修习道场更加固了对星潺的庇护,使得他根本无法进入紫云山。
他向来眼高于顶,不把世间放在眼中,更何况是心里,如今他却变了,不信情爱,却对星潺念念不忘,不惧生死,却唯独怕死前不能再见她一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看向那方神殿时,眼神中有了期盼。
魔神一旦有了弱点,便不再是坚不可摧,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他比旁人更难动情,但是比旁人更容易情深。
万物之神,拥有万物的磅礴力量,一身素衣最是相衬他素净清俊的脸庞,稳如山峦的坐在亭中,感叹没有对手陪他下盘棋,他落下第一子,忽而风起,他温润一笑,刚刚还在叹,如今便来了客人。
“先落一子,不介意吧。”
音罢,一团紫黑之气现于亭外上空,又立刻散去,原是魔帝到访。
见是老朋友,万物神起身相迎。
“我可不是来同你下棋的。”听这语气,像是还在记恨他当年的事。
“也不是来打架的。”或许是因为太了解彼此,穹苍笃定他不是来寻仇的。
说实在的,无际对于被困天方夜谭的事,早已释怀了,只是不记得是何时不在意的,这一点,他倒比天族其他人坦然的多。
“你怎知我不是?我被困了那么多年,你可曾有一刻记挂我?”
“我一直在等你。”万物神说的认真,事实也正是如此。
无际心中一暖,脸色缓和了下来,他们还是当年那样。
万物神又说:“你当年豪情万丈,脱离天族,创下魔界,你弃天族自立,让帝神如何自处,如今,时机已到,你脱离封印也是冥冥中的定数,帝神与我等也承认了魔界的存在,否则,也不会放任你横行不管。”
“用我几年自由换魔族自成一脉,我不悔,魔族不会与天界为敌,除非受辱,罢了,过去的过去了。只是。。。我从未亏欠过他人,唯独。。。”
“此来,你是另有目的,若不是早知你的品行,天族定大举捉拿与你,我也不会放你进来。”显然,万物神对他了然于心。
“她可还活着?”
“你是希望她活着还是不希望她活着?”万物神反问。
场面一度变得冰冷起来。
“我亏欠她的,本不是真心要她的命,可结果。。。”
“你走吧,我不会告诉你的。”
“为何?”他有些着急。
“星潺是帝神骨血造就,她生性刚直不阿,若她日后再见你,定然与你势不两立,你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怪不得,初见她时,就有种莫名的讨厌,她若还有救便好,我也不欠你们什么了。”魔帝口是心非,却还是装的很像。
既然打听来了他想知道的,也顺便叙了旧,便没有什么值得留下的理由了,他想要离开。
穹苍却说:“万物令是你问我徒弟要的?”
“是,可我也送了那孩子一个大礼,你我扯平了。”谈到这里,便结束了沉重。
“你又怎么会认识她?”
“我知她是你徒弟,不会伤害她,但难保别人不会,你这个师父不称职,先前若不是我,她恐怕又要吃苦头了。”
“她自己的路该她自己去走,该经历的劫数,一个也不能少。”方才还觉得他是慈父,如今又变成了严师。
“有时候,我真看不透你,也罢,你还是你。”
说完,他又化作紫黑云烟离开,暂留之际还留下一句话:“那丫头不错,我喜欢,若她当你的徒弟当腻了,给我做徒弟也无妨。”
石桌上,多出一块万物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