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令音在睡梦中便感受到一股暖流注入她的身体,修复她受伤的元神,魔君动用真元为她疗伤,她很快苏醒过来,才发现身后的人。
“你不杀我吗?”
“本君从不欠人家的。”他依旧是高冷至极。
“如此,我便不道谢了。”
酆岳忽的开口:“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我也是。”
两人突然有了默契。
他们异常认真。
“或许你可奋力一搏,而我怕是无法助你。”东方令音。
“你只管尽力,剩下的便交给我了。”酆岳眼神坚定,到让东方令音有种莫名的踏实。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魔君酆岳。”她在想。
“可你要找的,还没有找到。”她问。
“那你呢?”
“或许,我要找的根本不在这里。”
“我也是。”
东方令音随酆岳起身,他们已经准备好背水一战,身侧是仅仅几面的陌生人,神魔立场不同,却要一起抗敌,彼此给对方的感觉却异常熟悉,好像是并肩作战的兄弟,又像是无话不谈的知己。
“出去了,便还是不要再见的好。”酆岳。
“倘若出不去,倒是有些凄惨,连个为我收尸的人都没有。”东方令音。
他们果然还是心思各异。
酆岳从怀中拿出装着天方夜潭毒障的瓶子,那雾气依稀可见。他单手化风,将它抛于悬空之上,然后打碎了瓶子,那雾障若能尽数消失,或许就是古魔精元的所在。
雾障升至东方天际消失不见。
酆岳与她相视一眼,便会意,他们将各自的力量汇于握在一起的双手,魔与神的血液相合,便是力量相合,掌心处黑色与白色的力量相合相分,幻灵碎片肆意跑出,在东方令音面前,从她眼睛中引出玄天镜,幻灵的白光照着玄天,反射出幻灵本体的模样,玄天射出金光照着幻灵,幻灵瞬间复原,双镜升空,照着东方上空,找出古魔真元的所在,他们最终化成一力冲向东方天际,那刻魔神合力,力量太强,冲向天际的那端,光芒刺眼,古魔心脏破碎,化境大门打开。
这场对决终于消失,东方令音却觉得太过顺利:“他好像一心求死。”
“你我找到他精元所在的时候,他躲也不躲。”酆岳
“我们做的不知是对还是错。”东方令音。
天际上空飘下古魔精元,落到两人面前,他们却都没有伸出手。
“那个瓶子里装的是天方夜潭的毒障?”东方令音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颗精元说道。
“你如何知道?”酆岳。
“它和魔帝身上的一样。”
“你见过师父?”
“你拿去吧,拿去解魔帝的毒。”
酆岳并不打算动手,眼神中透着疑惑。
“我要它没用。”
“你知道我是谁?”
“我无意,可也看了你的梦境。”
“古魔说神魔不两立。”
“我如今还算不得真神。”言下之意,便是算不得敌人。
酆岳接下古魔精元,握在手中,正要离开,东方令音却还随着他走,那是因为他们的手还牵在一起。
明明说着神魔不两立的话,双手却还牵在一起,这关系,怕是古魔也无法说的清楚明白。
他们出了化境,回到人间。
双手的咒便解开来,他们松开双手,手上那道伤疤却还在,浅浅的一道。
“日后再见,你我权当不相识。”酆岳冷冷的说道。
东方令音点点头。
酆岳踏风离开,已经消失在云端之上,却还是留下一句话:“倘若日后有用,我自会将古魔精元奉上。”
一场相识,一场纠葛,梦幻一般。
她回头看看那棵圣树,始终没有找到它与地脉的关联。
魔君闭关一趟,变得更加寡言,只是他的心境与从前不一样,从前是孤独的久了,不爱与人亲近,如今却是有了心事。
他出关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地之角寻师父,可魔帝却拒绝服下古魔精元。
“师父,我好不容易寻来的解药,您为何不它来缓解痛苦?”
“我的毒,你解不了。”
“我不信,古魔精元可解天方夜潭毒障,更何况它是古魔心脏,小小的毒障算什么。”
“拿回去吧。”
“师父,我不。”堂堂魔君,在魔帝面前竟有些小孩子脾气。
他终究是因为这话,动摇了。
“你起来。”
“是。”
他看着眼前这个孩子,眼神突然有了些许的慈爱,更多的是无奈:“你谎称闭关修行,其实是去寻古魔。”
“是。”
“为了我。”
“是。”
“你可有受伤?”
“师父,我是魔君,谁能轻易伤我?”他面上镇定自若,却在暗地里握紧了左手,便是为了藏起那道疤。
“拿来吧。”魔帝无奈伸出手。
“是。”他双手奉上,脸上终露出笑意。
到底是亲徒儿的一片孝心,他理应留下。
可他却仍不愿服下,因为毒障发作时的侵心之痛,是他唯一最深的记忆,星潺的一颦一怒,一招一式,那怕是一个眼神都是他最不想忘记的,毒障发作时带给他的痛就像是他自己给自己的惩罚,他对星潺的情,也像这毒一般,不需要解。
“她回去了,一定会修复元神与我再一战的,以她的性子,怎甘心败给我,我骗了她,自己却会难受,我到底是怎么了。”无际怀中仍揣着星潺的眼泪,他将它护的很好,只是他却已经变了,安静,回忆,心中再无野心与霸业。
泰山之底的那股神秘力量如今又开始蠢蠢欲动,“她好像被抽离了一魄,若不是有我神血相护,不会安然无恙的回来,还好,与她无碍,不过是失了一魄而已。”那声音沧桑经年,后来又像是在叹气。
东方令音在与紫电争斗的时候,一魄被抽离,竟然没有感觉,如此,才更加像一个魔神了。
她再次回到山神庙中,暂且以此为栖身之所,不知何故,原本人迹罕至的山神庙,竟在她来的第三天变得香火鼎盛,她便索性留下来,帮着山神看管山神庙,这样的平静,也让她放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