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玉怀笑得简直是花枝乱颤的,她轻拍了拍阎菲的手背,言道:“菲儿,宫中已传话来,太子将会于我府上选出未来太子妃。”
“真的吗祖母?”阎菲闻后,喜出望外。
要知道,只要当上太子妃那可就是未来的一国之母,即使如今是以待嫁的方式,但只要她成为那个未来太子妃,那她迟早是要离开这个阎府,进入那金碧辉煌的皇宫,到时候别说是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人人都要向她俯首称臣,她的娘亲也就无须在意外界眼光,当上正统的阎府夫人了!
她可得好好准备一番才是!
“消息准没错!”说道此处,张玉怀顿了顿,不住蹙眉,微微叹气:“但是听闻皇上有意将阎苒许给太子,说是曾和你祖父的约定。”
正沉浸在皇后美梦之中的阎菲,霎时晴天霹雳,难以置信。
“什么!阎苒?那个傻子?!凭什么是她!”
阎菲不敢相信皇上与祖父竟有这么一出。
难不成这道消息是要说明她不如一傻子吗!
即便皇上没有明说指定阎苒,但是都这么暗示了,这太子妃十有八九的非阎苒莫属不可,如今下来都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一想到阎苒成为太子妃,她就来气。
她阎菲,不仅是当今难遇的绝世天才,模样国色天香,在这美女如云的大夏之中更可谓是算上出类拔萃的人,与之相比,样样不如她的傻子阎苒,又有什么资格成为太子妃!有什么资格踩在她的头上!
阎菲气急败坏道:“皇上怎么会看中这个傻子!像阎苒这种人抹黑我们阎府不说,难道还要出去丢人现眼不成!”
张玉怀蹙眉,摇了摇头:“傻孩子,皇上虽说是为了兑现当年的约定,但是若你与太子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到时候皇上又怎么会强人所难将她许给太子,棒打鸳鸯呢?”
她可是十分看好她的宝贝孙女的,堂堂将军府走出去的子女又怎会一般呢。
“更何况,那个阎苒又怎么比得上我们菲儿呢!”
只要想起不成气候的嫡孙女,张玉怀就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
本是恼羞成怒的阎菲,闻后已是欣喜若狂,眉开眼笑,赶紧乖巧将云霞端上的茶杯给张玉怀呈上,安抚道。
“还是祖母最疼菲儿了!来祖母,喝茶。”
而与此同时,早前猛烈的狂风暴雨,震耳欲聋的电闪雷鸣已不复存在。
相反,在这四季如春,四处弥漫着浓烈迷雾的地方,之中,苍翠欲滴,郁郁青青的大草坪之下,躺着的正是睡意正浓的阎苒。
这时一只纯白绒球滚了过来,实际上应该说它正迈着肥嘟嘟的小腿奔跑着。
却见这只不明生物伸出爪子不由分的在阎苒这张又脏又消瘦的脸颊上拍打着,下手简直是毫不留情,直至阎苒醒来才可罢休。
被疼醒的阎苒不悦的睁开沉重的眼皮。
不满道,现在连觉都残忍的被割夺了吗!
阎苒用手肘支撑起上身,指腹揉搓着眉心,并轻抚上红彤彤的小脸,眼底蒙上一片阴霾,瞪向那个罪魁祸首,待见后,不由一愣。
被人看得毛骨悚然的绒球,像是被吓到,不禁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眼巴巴的看着阎苒。
霎时四周的云雾突然慢慢散去。
阎苒正疑惑着哪里的小玩意儿打扰她休息,不待开口,余光一瞥,却被四周的环境,让她瞠目结舌。
像是误入人间仙境一般,离得近的,是一片碧绿辽阔,四处可见五彩缤纷的奇花异草,微风过处,随风起伏,淡淡幽香扑鼻而来。
波澜壮阔的溪湖,一望无际,潺潺的流着,蜿蜒而下,成群不知其名的小鱼在清澈见底闪烁着五彩的湖水中,时不时地泛起阵阵涟漪。
而远处一旁与之相连的彩虹瀑布,从高处直冲而下,声如奔雷,激揣翻腾,犹如万马奔腾,在山脚激起千波万浪,珠玑四溅,水气蒙蒙。
晶莹剔透的庞大水池,盛满了如拳头般的彩色大石头,于波光细细的水面中,一片流光溢彩的景象,令人叹为观止。古树参天,盘根错节,直冲苍穹,撑朵绿云,落下大片参差的斑驳黑影,片片花瓣飘落而下,微波荡漾,又重归平静。
哪怕随即云烟缭绕,席卷大地,却也掩蔽不了这洞天福地。
“好美…”
阎苒不禁咽了咽口水,有些口干舌燥,但却不影响感叹着世间竟还有此这般的世外桃源!只是怔怔地望着前方出神。
“呜…”
耳边一声哀鸣扰乱了阎苒的思绪,缓了缓,不由低头看去。
手掌大小,通体洁白,毛发蓬松,一对尖耳,琥珀色的铜铃眼和一条毛绒长尾,最让阎苒注目的是它眉目间的菱形红点,鲜艳欲滴,衬得它更加玲珑可爱,加上它如今委屈的小模样,更是惹人怜爱。
猫?
别怪阎苒浅见寡识,她痴傻这些年看到的生物,除了阎家那个庶女庶子常拿出来炫耀的灵宠,她见得最多的便是野猫了,样子跟这只一模一样。
虽说这小生物如今年纪尚幼,若是日后知晓阎苒曾经是如此看待它的话,它就恨不得一爪子拍死阎苒,让她在墙上扣都扣不扣下来。
但这也只是想想,谅它也不敢动手,不过那也都是后话了。
望着这个小可爱,阎苒不由勾起唇角轻笑,伸手为它顺了顺毛。
“被打的人可是我,你委屈什么?”
“呜…”却见小可爱温顺的蹭了蹭阎苒的手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直勾着阎苒,似在求饶。
阎苒心中一软:“好啦,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像是听懂一般,手中本是安分的的小可爱,顿时活蹦乱跳直扑阎苒怀中,欲亲昵无比的直往她营养不良的胸口上蹭去,却被阎苒眼疾手快地抓住了。
“我身上脏。”
她可是有些时日未沐浴过了,加上今日被阎菲用污水淋了一身,能有多难闻,就有多臭!她可不舍得白花花的小猫惹了一身脏。
阎苒起身走向清澈的溪湖边,蹲下身子,透过湖面倒映出自己的脸。
瞧见脸上随处可见的伤痕,不语,也不再看去,伸手就盛起一滩清水饮下。
一股冰凉从喉间流入腹中,随之而来的却是阵阵难忍的炽热,疼得阎苒直在地上打滚。
身子本就虚弱的她,终于坚持不住,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