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海地被戴安娜带走以后,房子就卖给别人了。我和海地至今都不知道他的养父到底是什么身份。”
魈居随便瞧了一眼房子道:
“你妈以前知道梁海地的身份么。”
满胜胜说:“没听她提起过,就算知道,我之前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我妈也不会把海地的身份透半点风给我。”
魈居一想确实是这么个情况:
“地字派宗主挤在天字派堆里,挺奇怪的。”
满胜胜道:“不管奇不奇怪,到家了,赶快进去吧。”
满胜胜把钥匙一扭,久违了的自家宅子大门便吱嘎一声开了。
“哇塞……”
满胜胜感叹着走进了院子,眼角泛出了些许泪花。她走到院子左边的一颗非常巨大的古槐树下感叹:
“我的秋千树还在呢,我妈说它长得太高大,枝条总爱伸进房间去,隐患太大,想把它给挪了。
可没想到它居然还在,虽然很多旁生的枝节已经被锯掉了。
魈居你看,我小时候总在这颗树上吊秋千,海地在下面推我。你看那颗巨大的横枝上有两条疤,就是被我小时候用绳子给勒出来的。”
魈居抬头看了看:
“你们家是外表看着低调普通,内里却别有洞天啊,这院子是要搁了古代,那就跟将军府差不多。”
满胜胜说:“哪有那么夸张,只是这颗树看起来比较大,才显得地皮比较宽而已啦。
对了,别在院子里傻呆呆地站着了,我带你进屋子去,赶紧帮我烧牛腩,我馋着呢。”
说罢,满胜胜非常迫不及待地拽着魈居的袖口就往屋子里冲。
满胜胜家的老房子跟林场的小别墅差不多,都是独门独院的复式楼。
进屋后,满胜胜怀念的打量着陈设,想看看家里的摆设跟自己离开前有哪些不同,结果发现竟然没有什么改变。
然后,满胜胜为魈居解释起了家里的构造和她小时候的生活。她此刻深陷在回忆里不可自拔,并十分乐于或者说想跟魈居分享那些岁月。
“走上楼,看看我的房间去。”满胜胜提议。
魈居有些不想去的说:
“你自己上去看不就行了,反正你的房间肯定跟廉租房一样乱七八糟的,我还是不上去吐槽了。”
满胜胜撒娇道:
“我房间,我都有好几年没进去了,我怕里面有蜘蛛什么的。如果你能先进去……”
魈居终于明白合着满胜胜是在打这个算盘,让自己做先锋呢。
“带路吧。”
魈居道。
满胜胜立刻装可爱:
“是,谢谢有求必应的宗主。”
塌塌塌,满胜胜带路上了楼梯,从她干脆的脚步声听来,她此刻心情应该很愉悦。
然后魈居把她挤到了一边,自己冲了上去道:
“太慢了,肚子都饿死了,几楼几号?”
满胜胜抱怨:“谁让你腿那么长,三楼粉红色门头那间。”
“已经到了,快点!”
满胜胜加快步伐噼里啪啦跑了上去。
“钥匙钥匙。”
魈居一只手插腰,一只手浮动五根手指头索要钥匙。
“不用钥匙。”
满胜胜说罢把门一推,却发现门真是锁着的。
魈居道:
“看见了吧。”
满胜胜奇怪道:“我住的时候从来都不锁门的,而且这门的确是坏的没有锁。”
“你都离开这么多年了,说不定你妈妈把它修好了,或者……”
魈居本想假设,但考虑了一下还是没有假设出口。不过满胜胜知道他想说什么,她自己已经发现了端倪。
她十分低落的说:
“你瞧,这间房已经有新主人了。”
魈居瞧了满胜胜手指的地方,上面贴着一张画得花花绿绿,一看就是这个时代特有涂鸦的感觉。
魈居读了上面的字:
“甘诚荣屋。
看样子是你弟弟住进去了。”
“嗯。”
满胜胜既尴尬又失落的点头,然后转身下了楼梯。
这一幕把魈居看得挺不是滋味的,满胜胜落寞的慢慢在前走,魈居忽然去脱缰野马般又把她挤到一旁,冲下了楼梯:
“冰箱在哪。”
满胜胜张嘴欲答,可突然一阵酸楚冲上鼻头,眼眶一润没看清脚下的楼梯,便摔了不说还扭了脚。
魈居无奈的摇摇头,赶紧走过来将她扶了起来。满胜胜嘟着嘴,赶紧用手背抹去了眼角的泪。
魈居看的有些心疼,便悄悄安慰了一句:
“这也能流泪,你这玻璃心和爱哭的毛病真该改一改了。
好了赶紧把眼泪擦掉,我给你做加大份土豆牛腩好不好,我看到冰箱里有好多高等级牛肉,说明你妈很期待你回来。”
不安慰还好,平时冷漠的魈居突然对满胜胜温柔以待,正好让满胜胜逮到了撒娇的机会,眼泪便决了堤的涌了出来。
“呜哇……你别劝我,越劝我越想哭。
魈居,我是不是不该回来呀,我好多余,人家一家三口过得好好的,我却偏要回来插一脚。”
魈居摸摸她的头:
“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房间空了那么久你都没回来,有人住进去很正常嘛。
而且满爱乐是你妈妈,你怎么就成多余的了。你妈那么大个忙人,居然亲自给你买了那么多牛肉,说明她很在乎你的。”
满胜胜根本听不进劝的越哭越急促,与其说为了房间而伤心,不如说心中的积怨终于爆发了:
“可你都不知道街坊是怎么在背后议论我的,我去日本留学的时候说我叛国。回来开了公司有本事了,却说我攀龙附凤委身朱允炆。
还有……”
满胜胜终于逮着机会将积怨一吐为快了,声音情不自禁的有些激动洪亮,惹得对面老房子里的一个大妈伸头看了半天。
魈居见状赶紧把满胜胜朝背着窗子一些的地方挪了一挪,而满胜胜毫无自觉,还在继续一吐为快:
“我被冤枉入狱,街坊都来看我们家笑话,他们议论我满胜胜是阴沟里翻船,没了利用价值被朱允炆一脚踢掉了。
这些人都什么心态啊,做了这么久的邻里街坊,居然见不得人好的说这些话来中伤我!
后来我妈把我保释出来,我在家里再也待不下去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这群说闲话的街坊。
他们说我满胜胜白当了巷子里最漂亮的姑娘,现在坐了牢有了前科,再漂亮也嫁不了好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