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人恐惧的是,声音的源头,赫然正是那升起黑雾的沼泽地。
我们都惊慌失措,正要跑的时候,金黄色的沙子地,突然就震动了起来,仿佛是地震一样,表面的沙子处不断地缓缓升高,中间的沙子却诡异的深陷了下去,留下了一个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
“D距……不会是地震吧?”杨老二脸色苍白地看着我。
我转头望着沼泽地,哇!那片黑雾竟然逆时针打着卷,好像龙卷风一样。
很快我发现,风城周围的沙也都逆时针转动起来,风城就是那漩涡的中心,
一些没跑远的动物也随流沙吸进了风城。
而此时我们想跑也跑不了,因为脚底下的震动幅度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快,我们都站立不稳,身体随着震动不停地摇晃起来,我分明感觉到我们随着流沙也开始逆时针移动起来。
沙漠流沙!
“快到那边胡杨树去!”我大喊,在我们移动的方向上,有几棵胡杨树。
我在流沙中尽量调整好方向,然后我们很快到了胡杨树的位置,我一把抱住了胡杨树,同时伸手把Melinda拉住,杨老二也抱住了我们这棵胡杨树。
这们这棵老胡杨,直径有1米。树不算高,我们往上爬到了树干分叉的位置。Melinda同我完全是靠在了一起。
刘爱国、彭老、陈栋梁他们也爬上了几米外的另一棵老胡杨树。
我们在树上望着周围的情况,真是吓了一跳。
视线所到的沙子,都以风城为中心,正逆时针的流动着,就像水一样。
我走了这么多沙漠,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
“哇塞,猴赛雷!所有的沙子都在流动。”此时的杨老二竟流露出一种掩饰不住地兴奋感。
这蠢货完全都忘记了危险。
“李建设,照顾好Melinda!”对面那棵胡杨树上的刘爱国冲着我大喊。
“放心!”我对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稍稍转过头,发现Melinda脸颊有了些红晕。
忽然我们的胡杨树摇动了几下。
“李建设,我们这棵对不会断吧?”Melinda有些担心地问。
“放心,这些胡杨树都是经得起考验的,质地坚硬……”我安慰着她。
只是我话音未完,突然“咔嚓”一声,胡杨树折断了,然后我们三人都抱着胡杨树跌落到流沙中。
幸亏我们都没事,我们赶紧都坐在了胡杨树上,胡杨树随着流沙前进,好像船一样,也如同自动驾驶一样,很牛逼!
当然了,我们表面上是松了一口气,而心里始终都处于紧绷的状态。
要知道,这胡杨树的最终方向是流向风城的!
怎么办?我们此时肯定不能跳下去,那样同自杀是没区别的。
我折了根树枝,然后往外扔了出去。
谁知道,树枝刚接触沙子,很快就埋没在沙子中,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我就看不到树枝的任何影子了。
不见了。
看来沙子流动的速度比我想中的速度要快得多,整体看起来倒是没有发现什么,把东西一放下去,就能明显的看出来了。
刘爱国他们的胡杨树也都折断了,他们也都像我们一样,坐在胡杨树上,如同驾着船一般,正逆时针地移动着。
眼前想不到任何的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期望流沙尽早停住。
杨老二忽然坐立不安了,有些烦噪,他一手抓住树枝,一边做了一个想跳船的姿势。
我连忙扯住他,并且大吼起来:“杨老二,你要干嘛?”
“哥,我……”杨老二欲言又止,满脸通红。
“你到底要干嘛,你想死啊。”我吼道。
“我一紧张就会急……”杨老二显然是被我吓住,同时神情非常苦逼的的说,“我一急,就要去尿尿……”
“尿妈呀!”我真被他气死,“再急再也憋着等流沙停止呀!”
“真憋不住了”杨老二满脸通红。
“你就在这胡杨树上向外解决吧。”我转过了头。Melinda也转过头,强忍住笑意。
“我这样是解决不了的……”杨老二满脸羞愧。
“真拿你没办法!”我把胸前的绿色空水壶递给了他。
“这……”杨老二迟疑地看着我。
“兄弟,非常时期,将就点吧。”我真烦了。
杨老二接过了水壶,突然嚷了一句,“主要是壶太小了,放不进去……”
“别装了,就你那根牙签……”我真想一脚把他揣下去。
杨老二拿着水壶。矛盾呀,犹豫呀。
“噗……”Melinda还是憋不住的笑了出来,她丝毫没有一点儿羞涩。
杨老二的脸更加红了。
“杨老二,快点解决吧,憋太久不好,我当没看见。”Melinda转过头,同时清脆的口哨声响起。只见Melinda正一脸天真的在吹起口哨来。
“别吹了,我真忍不住了。”杨老二脸部表情扭曲了。
前面出现了一个大土疙瘩,我们的胡杨船已经到达了风城的外围位置。这附近有很多奇形怪状的土疙瘩。
“小心呀!”胡杨般径直撞向了前面的大土疙瘩。
“喷”的一声,由于惯性作用,我们三人都飞上了那个土疙瘩上。
咦,我好像没事,我身下软棉棉,双手也软棉棉的。
回过神来,才发现我正压在Melinda的身体上面。
Melinda的脸部表情也开始扭曲了,出大事了,在她要发作之时,我得好好解释一下。
“我个人比较注重个人卫生,尤其对于沙。Melinda,我能继续帮你把衣服上的沙尘弄掉吗?”我友好地解释着。我机智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难道这就是你双手乱放的理由吗?”Melinda一脚把我揣开,“Gotohell!”
我被揣得滚到了另一边。幸亏这个土疙瘩够大,我才没滚到流沙中。
“兄弟,佩服你!你竟然把袭胸说得这么清新脱俗。”杨老二大笑起来。
“滚,赶紧尿尿去。”我对着杨老二大喊。
杨老二这才跑到一边去。
Melinda坐了起来,把头扭到另一边,看也不看我。
我细细观察着周围状况。
风城不停地吸着周围的流沙进来,那些沟壑谷地正慢慢填高,有些动物正在里面挣扎着,发出阵阵惨叫,不过很快就被流沙掩盖了。
如果我们没有撞在这土疙瘩,我们也会被流沙掩埋的。
谢天谢地!可是刘爱国他们就没这么好幸了,刚才他们的胡杨船没撞上土疙瘩,现在正逆时针地移动到了风城的另一边。
而沼泽地上空的黑雾扩展范围更大了,估计不用多久,就把这一片也全遮盖住。
过了一会,杨老二提着沉甸甸的水壶回来了。
“给!”杨老二把水壶递给了我,我分明看到水壶周围有水液的痕迹。
“你,你……”我被气得胸口发痛。这个***呀!猪脑袋呀!他竟然跑出去,也还是把小便解到水壶里!还弄脏了我的水壶。
“小心呀,你们快让开!”我听到了刘爱国的喊声。
他们的胡杨船逆时针转了一圈,现在又回到了我们这一边,还径直往我们这个土疙瘩撞过来。
“咔嚓”的一声,他们的胡杨树撞到了我们之前的胡杨树,同时由于惯性作用,他们三人也都飞上了我们这个土疙瘩上。
很快,他们爬了起来。
“你们竟然敢私藏水源!”陈栋梁眼很尖,紧紧盯着杨老二手中的水壶,很愤怒。
“听我解释……”杨老二张开了口。
“还解释个屁呀。”陈栋梁一把夺去了水壶,打开水壶盖,仰头就喝,“妈呀,你们真有心机,竟然还是热的。”
我同杨老二、Melinda三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出声。
“嗷呜……”流沙中传来了狼的哀叫。原来有一些狼还是没能逃出去,又被流沙给吸回来了。
它们在流沙中黑乎乎的一点,就如同河中飘浮的某些物体,正流向死亡的边缘,它们的悲鸣震动着整个沙地,让我们听得心惊胆战。
这个沙漠中的屠宰场,不知又掩埋了多少尸体。
“嗷呜……”突然一头狼两只前爪趴在了我们土疙瘩前面的两棵胡杨树上,它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真是可怜,我走到了了土疙瘩边缘胡杨树前面,看了一下,这时一头成年狼。它体型硕大,肌肉结实,不像比时那些瘦狼。
“可怜个鬼呀!它是狼!”陈栋梁一下子把手中的水壶直接就扔出去,一下子砸中了狼的头部。
“嗷……”狼一下子被激怒了,目露凶光,满嘴利齿,它双脚一蹬,整个身子就朝着我扑了过来。
这一变化,发生的太快,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扑上来的狼弄到四脚朝天的姿势。那扑上来的重力,就如同巨石一般,一下子把我压住,压得我一时间喘不过气来,一股难受的情绪就在心口徘徊着不散。
下一秒,狼的利齿就要咬向我的脖子,我本能把头一闪,躲过去了,同时我的脚往上一揣,硬是把狼揣了下去。
此时狼头已经在我下半身的位置,这下,它可不是咬脖子,而是命根子都随时会被它给吃进肚子里去。
那一刻,我拼命往下揣脚。那狼低头一张嘴,幸好我闪得快,不然整只脚就被它咬到了,说不定这只脚就报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