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如画坏心眼地没告诉他回厢房的路;似乎在她的印象里已经把秦筲泽定为一位“极品路痴”。
她心情大好地迈着步子;酒足饭饱,小调哼哼,倒是十分惬意。
秦筲泽看着她大摇大摆地走姿撇撇嘴:
傻......
还傻的不一般。
吃完风如画送过来的饭菜后,秦筲泽同学十分容(艰)易(难)地找到了回厢房的路。
别说,吃完了就想睡。
他推开厢房的木门,扫视一圈后,淡淡扯了扯嘴角;微微侧过身子,朝右边移动一步。
木门上的匕首“刷”得直立下来,牢牢地插在他刚刚站着的位子。
位置、角度,精准无比。
随后,他如鬼魅似的快速移动,只留下一抹残影。
短短十秒,他身后的木门上已经插满了匕首毒箭和各种各样的暗器,入木三分。
秦筲泽眯了眯眼睛,一根极细的银线缠绕在插在地上的匕首手柄处,且与其它暗器互相连接。
看来是连环机关。
他长腿一跨,三两步走到床边,猛地掀开被子。
几条花斑毒蛇盘成碗状,慵懒地撑起前半部分,光滑的鳞片有几处光斑。
它们炯炯有神的竖瞳一缩一缩,猩红的分叉蛇信采集着周围环境中的气味颗粒。
其中的一条白眉蝮发出呼呼的出气声,身体不断彭缩。
它发现了秦筲泽,躯干前部先向后曲,随后猛地向前冲。
秦筲泽抽出背后的长剑,将这些毒蛇一劈为二;随后,他嫌弃地用剑挑起蛇的残躯,扔出窗外。
“狠度嘛......勉强合格了。”
秦筲泽笑着用被单仔细擦拭着剑上腥臭的蛇血。
以后有的玩喽~
而另一边......
风如画坐在秋千上荡荡悠悠,粹儿在一旁绣着女红。
两人说说笑笑,她时不时调侃粹儿两句。
“哎,小姐,听管家大叔说京城的夜市很是热闹呢!不如......我们去看看?”
粹儿眨眨眼,期待地看向秋千上犹豫不决的风如画。
“晚膳不吃了?”
“诶呀,还吃什么晚膳啊......美食什么的,夜市里应有尽有!可一点不比我们徐俯的差!”
风如画瞪大了眼睛,继续听粹儿讲下去:
“到时候会有很多小姐见都没见过的小玩意儿呢!今天是花灯节,想必晚上一定是灯火通明!”
“花灯节......”风如画呢喃,对此很是期待。
要知道,她以前想去都没机会;只能被爹娘困在小小的绣楼里。
看着夜空中点点明灯,她却只能对着蜡烛绣着女红,这感觉简直是糟透了!
风如画从秋千上跳下来:“不如现在就去?”
“好主意!”
两人在集市上走走逛逛,看到些好玩的、好吃的就往兜里塞。
粹儿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糖人,含在嘴里糖葫芦甜腻无比,唇齿留香。
风如画嚼着糕点,软糯可口却不粘牙。
“总觉得......忘了什么......”风如画蹙眉。
“嗯?”
粹儿又是一颗糖葫芦入肚,有些疑惑。
“自从秦筲泽上次刺杀我,祖母就很不待见他了,怎么可能让下人给他准备饭菜?”
“也是哦.....诶呀!放心吧小姐,一天饿不死的!”
“嗯......”风如画又咬了一口糕点,“回去的时候还是给他带份‘忘忧阁’的红烧肉吧,他好像蛮喜欢吃的。”
说着,两人就走到了“忘忧阁”的大门口。
“喂,你是不是想吃霸王餐啊?”
小二尖厉的声音令原本吵闹的酒楼瞬时安静了下来。
“我说了,我的荷包丢了了!待会儿我的人就会来付钱!”
坐在角落的青衣男子红着脸辩解,手握成拳。
“呵!”小二不屑一笑,“几乎所有吃霸王餐的客人与您的说辞一般无二!”
青衣男子气愤填胸,周围审视、鄙夷的目光如锋利的刀子一样刮过他的脸。
“慢!”
众人循声疑惑地望去,见一位白衣胜雪的翩翩公子手举一个钱袋站在门口,身旁跟着一个清秀小厮。
风如画眉眼弯弯,嬉笑道:“小生刚才捡到一个荷包,不知是不是这位公子的?若是的话,倒也物归原主了。”
青衣男子眼里布满了疑惑,随后转为感激:“正是我的!多谢公子,不然这误会是解不开了。”
小二一愣,急忙挤眉弄眼地道歉赔礼。
青衣男子冷哼一声,酒楼里的其他客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各顾各地吃饭喝酒。
风如画付过饭钱后,青衣男子和风如画出了酒楼后,转了个弯,在小巷处停下脚步。
“多谢小公子出手解围,施某感激不尽!”
“没办法,谁叫我家公子人好。”
粹儿在一旁笑嘻嘻地插了一嘴。
风如画一听却紧锁眉头:“施姓?莫不是城东的......”
青衣男子微微一笑:“在下名为施鸿南,家有一妹,便是当今的璃安郡主。”
风如画了然,抱拳行礼:“草民见过南王殿下!”
粹儿也吓得行礼:“见过南王殿下!”
“免礼免礼。”他笑着虚扶两人,“还没问过二位尊姓大名?家住何方?本王他日定当重金酬谢。”
风如画很有涵养的温婉笑笑,摇摇头:“殿下的心意我们领了,重金酬谢就算了吧。鄙人风如画,江湖人称如玉公子。”
施鸿南听她这么一说,脸色有些不好:“公子莫不是不领情?”
“殿下何出此言?”风如画挑眉,“我二人游历四方,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罢了,”施鸿南叹口气,“这人情我先欠着,他日若是如玉公子有难,我南王也必定亲力相助!”
“多谢。”
随即拉着粹儿出了小巷。
施鸿南眼眸含笑地看着身影渐离的风如画,独自呢喃:“倒是个知书达理的俊俏公子......”
妹妹的驸马,
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