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日,萧岩在茶棚,眼见一貌似哥哥萧炀之人从眼前飞奔而走。便奋力追去,怎奈他不熟悉地方,也不及马儿的脚力,自己心急之下倒忘记自己的修行,竟直愣愣的傻追过去,这自然是要跟丢了的,萧岩懊丧不已。想起师父的忧虑,原来设法控制自己的心智是这般重要之事,未经世事之时,只当师父是多虑,不想,这真是值得疑虑之处啊。
返回客店的路上,萧岩不住自责。走到一处热闹的地方,见一六旬老者,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在卖艺。小丫头的把式耍的稚嫩,老者在旁边敲锣,一只杂毛小土狗晃着尾巴绕着小丫头转悠,时不时的呜呜两声。一众围观的人们稀稀落落的拍着掌,三两个小小孩拍着小巴掌凑上去,喊着“好~”,没凑多近,便被父母一把揪住脖领子扥了回来。
一个段落下来,老者反端着锣转圈求打赏。叮叮当当几个钱币丢进他的锣里,几个小地痞早就守在这里等他过来了,老者哈腰守着钱,一个小个子一脚踢翻了老者手里的锣,外头撇嘴的说道,“老头,知不知道本镇的规矩啊?”
老者立即讨饶,“这位大爷,我祖孙借贵宝地讨份生活,还请包涵。”
“好好好,这个当然容易了。”小个子笑嘻嘻的说。
身后的一个马脸跟班接着说,“把你讨来的孝敬孝敬你大爷……”连同周围几个地痞一起痞笑起来。
看着地上散落的钱币,还有锣里剩下的几个,老者大气不敢叹一声,蹲在地上捡着钱,嘴里说着,“是,是,是……”。
小丫头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惊恐的睁着大眼睛看着这群地痞。
老头捡好了钱,捡出一半放在那马脸的手上,哈腰低头,“大爷笑纳,笑纳。”眼中的悲哀莫名让人难过。
“这么一点还不够爷爷喝杯茶的呢?都拿来!”马脸抢过老者手里的锣,一脚踢到老者的肚子上,把钱倒在手里,锣扔到一边。
老者哪禁得起这么踹,一个屁墩摔到了地上,爬不起来。
小丫头吓的直哭,马上跑过来边哭边扶起老者,“爷爷,爷爷……”
小土狗冲着这帮痞子狂叫,一个拿棒子的冲过来照着狗头就是一棒,这小家伙哀嚎了一声,倒在了一边。周围百姓开始小声说着什么,不敢大声说出来。小个子抬眼看了那声音大些的,他们立时闭口不言了。
这群痞子哄笑起来,“老东西,这么不结实,回家好好待着吧,别出来丢人现眼的。碍了你大爷的事……”
一阵哈哈的笑声,真是刺耳。
“待我瞧瞧,谁更结实点,才能出了门子呢。”一个声音冷冷的说道。
小痞子们转着脑袋四处寻找,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敢顶撞他们的头头。
就在他们的对角,一个青衣小子正抱着双臂不屑的看着这群小混混。眼神中充满着无不屑和怒意。
“连老头和小丫头都欺负,我看你们也就是些草包杂碎而已嘛,上不得台面的啊……唉,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地界了呀……”这小子边说还边叹气。这可惹急了这帮不是善类的主儿了。
“哪来的野小子,口气倒是不小。”小个子看着这人面生,转头看看手下,用眼神询问看谁知道这小子到底是谁,怎奈其他小混混也都不知道这人的来历,纷纷摇头。
小个子瞪着眼睛说道,“正是这的一地之主,看你不顺眼了……”说罢使了个眼色一招呼,所有小混混都抄出棍棒、砍刀冲着那小子冲过去,还伴着杀猪般的喊叫声。
这确实真的是杀猪般的叫声。因为就在他使眼色的空当,青衣小子已经抽出自己身后背着的双锏,飞身冲了过来,打马上阵直向着这群小混混砸过来,一个大鹏落川砍倒两个,立稳脚跟右转半圈,来了个连环双砸,接二连三的一通挥锏,这十多个小混混都来不及提刀去砍,就被撂倒了。一个个躺在地上吱哇乱叫,真是难看。
“看来,这地界,我来做大爷最合适不过了嘛。是不是?是不是?”青衣小子挥着锏砸向那小个子,小个子抱头后退,泣声答道,“是,是,是……啊……”一个没站稳,跌在地上好不狼狈。
青衣小子没理睬这群人,走到老者身边,扶起他,“老人家,可是伤着哪了?”那帮人趁机躲进人群溜走了。
“这到没有,就是身体老迈,禁不得这样推搡,腰背有些疼痛。”老者已经冒了一头的汗。
“爷爷……”小孙女抽咽着扶着老者,不知所措。
青衣小子拍拍小丫头的脑袋,“别慌,带你爷爷去看诊,就会好了。”
“不必了,不必了……老朽无碍的。”老头紧张起来,使劲起了下身,反而让疼痛加剧了,又冒了一回汗。
见此情景,少年说道,“好,先找地方休息吧。其他不必多想了。”他已了解大概是什么情况,也不多说什么。
萧岩早在远处看到了这一幕,这些小混混那少年一个人就解决了,也不必他来多把手。不过,他觉得这个少年或许是意气相投的人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