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落水事件后,南歆就被调到冷宫,每天和勤儿一起负责冷宫的打扫,浆洗。
庆幸的是,三个月以来没有妃嫔被贬入冷宫,对她们发号施令。
只有偏殿的佛堂里住着一位老嬷嬷,足不出户。
有一名宫女专门侍候,不劳南歆和勤儿费心。
天亮后,勤儿看到南歆,愣了一下,盯着她的脖子。
“你——昨天晚上在永巷,熙王殿下从刑部大人手里救下的宫女,不会就是你吧?”
南歆摸摸脖子上的一圈纱布,不好意思地笑笑。
“是我,不过太医诊治了,疼归疼,但都是轻伤,不要紧。”
勤儿想帮她看看,奈何不敢触摸她的伤口,只得扶她坐在木墩上。
“那就好,你伤在脖子,低头不方便,活我来做,千万要在润王殿下大婚前把伤养好,省的因为有伤再添什么事端。”
南歆的心像被蛰了一下,不敢直视她,没底气地问:“润王殿下……大婚?”
昨晚听易龄说起,还以为是她信口雌黄,原来是……真的。
勤儿看到她的反应,神秘地凑近一点。
“是易龄昨晚被审讯时招供说的,有人跟景仁宫的人求证过,说就是这十天半个月的事儿了,未来的润王妃就是润王殿下的青梅竹马,吏部尚书的嫡长女,司浅小姐。”
勤儿说着,自顾自笑了起来。
“这易龄也真逗,狗急跳墙,也不看看咬的是谁,熙王殿下都放弃她了,她还想拉多少人下水呢?还好是他救了你,以后别说易龄了,就是整个熙王府的人也会对你忌惮几分。”
南歆艰涩地扯开嘴角,笑容僵硬。
为逆贼说话一事,她对慕乔铄,总归有几分愧意。
这时候,冷宫厚重的大门忽然被推开。
几名公公抬着一个伤痕累累破衣烂衫的人走了进来。
南歆和勤儿二人惊慌失措,不由自主站起来,挨在一起,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伤患抬进正殿。
经过她们身边时,隐约听到一个女声低低的啜泣。
南歆只觉得那伤者身上垂下的零星碎布有些眼熟。
听到屋子里扑通一声响,两个人的心顿时紧了一下。
而后,那些人便默默无闻地离开了冷宫。
南歆感觉袖子被拉了一下。
低头一看,是勤儿。
她小声问:“又出事了?”
南歆赶紧做出“嘘”的口型,待那些人走远一些,二人才进屋。
冰冷的正殿,伤者被随意丢在内室的地上,正艰难地往床的方向蠕动。
地上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血渍。
伤者回头——
看到她的脸,南歆差点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