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爷夫妇离开后,肖怜莲略低的粉面更加娇羞,若人怜爱!
盛王封澈轻摇着手中的玉扇,似笑非笑的欣赏着眼前如海棠艳绽般的美人娇羞图;观美景赏美人实是人生一大快事,当下心里倒也觉得这趟南方没白来!
“园中景色怡人,不知肖小姐可否带本王与小侯爷游赏一番?”
赏了半天美人,封澈再也忍不住了,这美人坐着看是妙,可是老这么枯坐着也难免无趣!
“王爷请,小侯爷请!”肖怜莲终于战胜对美男子的娇羞,勇敢的抬起了头,可是一对上盛王微笑的眼眸又忍不住的红了脸!
“肖小姐请!”封澈见美人脸上再飞红霞,禁不住扩大了笑容;
肖怜莲迈着标准的碎步率先向百波亭外走去,封澈与长乐小侯爷尾随于后,丫鬟侍卫远远的跟着,一群人向内园深处走去。
肖府的内园占地广阔,几代打理下来景色也不输给京城皇亲贵胄的园子;再加上肖怜莲哝声软语的讲解,更是显出一派别样风情!
盛王封澈面上一直带着闲适温雅的笑容陪伴在肖怜莲的身旁,不时吟诵几句应景的诗句以搏佳人一笑;长乐小侯爷跟在他们身后,漫不经意间透有几分意兴阑珊!
肖怜莲此时娇羞已退,精致美丽的面上挂着完美的微笑,她知道自己将嫁给盛王,眼前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这次能令盛王青眼有加将会为她铺平日后的道路;只是这盛王虽然长相俊美,却不如长乐小侯爷有气势…肖怜莲心中千徊百转,不知不觉间已将一颗心丢在了长乐小侯爷的身上!
就在她满腹心事,举目观瞻之际,一抹白色的身影缓缓从前面小道的树后转出;那身影白衣散发如同鬼魅,惊得她失声惊叫起来!这一叫立刻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抹白色的身影。
五斗听见女人杀猪般的叫声惊诧回身,才扭头就看见肖怜莲手捂胸口冲她瞪着眼睛直喘粗气;模样惊恐的像是见了鬼!
“怎么是你!”肖怜莲看清了前面那人的模样,居然是被幽禁在园中的肖五斗,刚才提起的一颗心稍稍放了下来,不过看见肖五斗那身打扮禁不住的皱起秀眉喝道!
盛王的侍卫此时已迅速越了上来,将盛王与肖怜莲护于身后,面色不善的瞪向面前的女人!
封澈依旧淡笑摇扇,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引起肖怜莲惊叫的女人;只见她身着中衣披散长发,最离谱的是还裸着一双白足!
五斗瞥了一眼冲上来亮兵器的侍卫,懒得与他们纠缠遂回身继续向前,她****的白足此刻已经沾上了泥污,身子也开始有点发冷,还是赶快到厨房找吃的要紧!
五斗想离开,那些盛王府的侍卫可不干了,在他们眼里这个疯女人半途窜出惊了王驾,岂能随意放走!于是挡在前面的那两名侍卫齐声大喝:“哪里来的疯女,盛王在此还不快快就擒!”
“疯女?”五斗眯了眯眼睛,继续向前;
“站住!”两名侍卫见被无视,顿时火起,双双出手就要擒拿五斗!
“等等!”肖怜莲见侍卫要抓肖五斗,禁不住白了面色叫道,这件事闹大了只会丢肖府的脸!
“王爷,此女乃我府内眷,前些日子生病犯了癔症,唐突跑出来惊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肖怜莲娇弱的冲盛王盈盈而跪,楚楚之姿令人心动;封澈面带怜惜的将她扶起,却仍挥手示意侍卫将前面的疯女人拿下!他并没有刁难之意,只是好奇罢了!
侍卫们得了命令迅速向前形成个圈将五斗围在了里面,五斗见去路被人拦住不悦驻足,再回身时眼光已如酷寒冰刃锋利的剜向站在陌生男人身边的肖怜莲!
肖怜莲一只素手被盛王趁势握在了手中,本是娇羞无限可是热气刚浮上面颊就被肖五斗极冻眼神给冷却,苍白着脸向盛王靠了靠。
“叫你的狗让开!”五斗见肖怜莲害怕的垂首回避自己的眼光,便望向她身边的华服男子说道。
封澈听了这话微不可觉的挑了挑眉毛;从没见疯得这么有气势的女人!
“你是何人,为何如此打扮?”封澈掩不住好奇心的泛滥,也不计较这疯女人无理的态度和颜悦色的冲她问道!
五斗本来是听了鬼判的话将脾气压了九分,才与这帮人耐着性子说话,可是这华服男子东拉西扯的提问让五斗原本少得可怜的耐心终于耗尽,她柳眉一横便要发作!
“初夏虽暖习风仍凉;还应多添衣服才是!”一件带有体温的外袍突然而至,顿时将五斗微凉的身体带入温暖之中;
五斗微讶转眸,一个笑的极好看的男人正轻柔的为她紧了紧那件外袍的领子,身上着了一件玄色云绣的里袍;察觉到她讶异的目光,那男子笑容更暖,抬手轻抚向她的腮边;五斗收回惊讶,面无表情的抬手隔开了那只修长白净的手,然后一把扯掉了身上披着的外袍抛在了地上!无论是鬼还是人,她都讨厌别人的触碰!
“喔!”长乐小侯爷武司辰微感惊讶的看着自己华美的外袍被丢在了地上,转瞬间面前的这个小丫头又变成了个冰人!
“小姐!”一个额头有伤的丫鬟跌撞的冲入人群,侍卫本想将她拦住却被盛王挥手阻止,这丫鬟怀里抱着披风,手中拿着绣鞋,显然是来送衣服的!
“小姐,奴婢愚顿死不足惜,可是小姐的名节珍贵,请小姐随奴婢回去更衣吧!”
那丫鬟哭倒跪在了五斗面前,正是糯儿!
五斗不悦的看着只顾哭泣的糯儿,既然带了衣物也不知道先替她穿上!
所幸糯儿有了上次的经验,一直都在悄悄的观察五斗的面色,见大小姐满面不悦的盯着自己手中的披风,急忙站起身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又蹲下身子拿出手绢小心的把五斗的赤足擦干净套上了绣鞋!
“走吧!”五斗此时没了去厨房的兴趣,穿好鞋后转身往回走!糯儿如获大赦的跟在了她身后;
“等等!”肖怜莲不知道是那根筋搭错了出声阻拦;
“姐姐冲撞了王爷和小侯爷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
肖怜莲一反平日的温柔,说话间语气咄咄逼人;
“姐姐?”五斗停步,冷睇肖怜莲:“我可不记得自己你这个贱种的妹妹!”
肖怜莲被五斗一语正中要害,立时白了一张脸;她本是嫉妒长乐小侯爷对肖五斗施以援手才出语刁难,没想到肖五斗居然会在人前将她如此羞辱!
“孽障!”
肖怜莲委屈泪水落下的同时,肖老爷如雷贯耳的大喝声也随风而至!
“爹爹!娘!”这回肖怜莲找到了靠山,捂面冲到了匆匆赶来的肖氏夫妇身旁,偎进了杨氏的怀中!
“你这个孽障,不在屋中好好悔过,居然还敢出来败坏家风!”肖老爷见五斗披头散发,身上不伦不类的披着披风,气的血气直往头顶翻涌,想打骂却又碍于旁边的盛王与长乐小侯爷,只好指着五斗咆哮!
五斗打量着第一次见面的肖老爷,也不过是个普通老头子罢了,殇魉那个白痴居然会任由这种人责罚!这次她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悔过?悔没被你打死的过?”五斗冷哼一声,说出的话足能把人气死!
“你!”肖老爷的确是被这句话噎到了,一口气就横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见肖老爷被气的直翻白眼,五斗冷笑:“对不起了,我没死!要不这次再让你打,打到死为止?”
肖老爷这次横着的气终于松了,只是一股子的直往上涌,恨不得立时就把这个不肖女给掐死!可偏偏那个不肖女满眼轻蔑刺得他动弹不得!
“不过,别人的贱种可不会替你送终!还是省省吧!”五斗不屑的眼光扫过杨氏母女,蔑视轻笑潇洒而去!君子动口不动手,不能打他,就气死他!
肖老爷愣怔的看着五斗离去的身影,胸中的浊气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旁边的杨氏与肖怜莲顿时慌乱,顺气的顺气,拍背的拍背乱成一团!
肖老爷哽在喉咙口的血气好不容易消了下去,苦笑着看向旁边一直静默看戏的盛王和长乐小侯爷:“让王爷及小侯爷见笑了!”
“不妨!”封澈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不知刚才那位是?”
“回王爷,那个孽障是草民的长女,生性刁蛮顽劣!几日前染疾卧床,没想到她不在闺阁休息却……!唉,真是家门不幸啊!”
肖老爷越说情绪越激动,忍不住的抹了把老泪;
“喔!本侯倒觉得她蛮有趣的!”武司辰由着侍卫替他将外袍穿好,含笑道;
“小女无知拂逆了小侯爷的好意,还望小侯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她这次吧!”
肖老爷态度卑微的替五斗请罪,他过来时看到侍卫从地上捡起那件外袍,心中料想定是五斗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情,不管如何,请罪无错!
“嗯!肖翁不如将她送予本侯做侧夫人怎样?”
武司辰依旧笑的很好看,完全无视在场众人的吸气声!
“小侯爷说笑了!”肖老爷抹眼泪的动作换成了抹汗,半晌才从嘴里发出了声音:“小女性格顽劣、生性粗鄙;实在是配不上小侯爷!”
“的确是配不上!不过肖小姐的裸足在场众人都以得见,名节已毁,以后恐怕难觅佳婿,若不愿给本侯做侧夫人就从在场的众侍卫中挑一人与之完婚,也算本侯与盛王给肖翁的交待!”
武司辰说话时眉眼间的笑意末减半分,反倒比之前多了几分诚挚;
“裸足!!”肖老爷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女孩家名节最重,裸足本就只能给丈夫看!照小侯爷这种说法,五斗的名节确是毁了!
“请…小侯爷容草民考虑几天!”肖老爷勉强将腹中的怒气压了压,再次向长乐小侯爷施礼道。
“好!”武司辰点头允了,纳妾对他来说是小事,对肖家来说却是比天还大的事,是应该让人家好好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