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闯闯发来照片了,快来看快来看”夏天来到的时候,夏果果把额前的头发扎起来一揪,像舞台剧的小丑,扯着标志性的大嗓门儿。
果果妈把手上的水擦到围裙上,就赶过来了,照片上冯闯闯站在大本钟下,傻乎乎地笑着,还有一张是躺在草地上,晒着太阳。
“你说这外国人真是享受,天也蓝,水也绿,闯闯过得真滋润啊”果果妈羡慕地说。
“他们那儿天天奶酪,黄油什么的,回来肯定胖成一头猪”夏果果撅着嘴说。
“你这闺女,天天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果果妈觉得夏果果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妈,我这是狗嘴,你呢你呢”夏果果吐着舌头,摇着头。
“你这孩子,哎”果果妈又去了厨房准备晚饭。
夏果果一开始想着冯闯闯在英国可能会很寂寞,就凭冯闯闯那整天羞羞答答的劲儿,寂寞得要死吧,其实在英国冯闯闯的学校,还有中国的留学生,自然抱作一团,加之中国人到了外国也成了外国人,别人会很好奇,主动和冯闯闯交朋友,不好拒绝,有活动叫就去参加,慢慢地也认识了不少人。冯闯闯还换了蓬松短发,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受了什么刺激做出这么大的改变。
“作业写完没,赶紧出来吃饭”夏果果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数学题是给人做的吗,分明是奥数题嘛,以夏果果这智商做出来就是奇迹,期末考试迫在眉睫,夏果果多硬的骨头也要啃碎,可无奈牙齿不够锋利。
来到学校,夏果果愁眉苦脸地面对着一桌子的试卷,就数数学最令人头疼。
后位儿还在闲情雅致的谈论着“今天是迈克尔·杰克逊逝世三周年,看他的演唱会转播太带感了,我站在电脑前跟他一起跳,我妈笑我是疯子,她不懂...”
夏果果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好的,粉丝遍布全球,继续看着卷子上的题,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的。“发什么楞呢”乔雨敲敲桌子。
“没看我在思考吗”夏果果目光呆滞地看着卷子。
“你这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题目从你的脑神经这头跑到那头再跑回来,还是原样,notchange哦”乔雨这话没有刺激到夏果果,她从小就习惯了老师同学对她这理解能力的无语。
“你看啊,这道题,换个思路,先从问题出发,倒着来一遍,看看条件怎么用,就容易解多了,其实数学不好的女生多了,尤其是文科的,大家都不好,何必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乔雨,他们都说这次期末考关系着高二分班,这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非得把我淘汰出去”夏果果像得了考前焦虑症一样。
“怎么会分班,不是已经分好了吗,不会了,你就放宽心复习好了,再说学校也没说成绩差就开除啊”乔雨只能这样安慰着夏果果,不然她会更加暴躁的。
考试还是在你预测了千百遍之后如期到来,夏果果脑子里的数学公式像迷了路的麋鹿,又像是藏猫猫,东躲西藏。一场数学考试下来,夏果果存活的脑细胞已所剩无几。
考完试,大家都忙着收拾东西,着急回家,“你们假期要干什么啊,漫漫假期何时是归期啊”夏果果啃着柠檬苏打雪糕。
“我去考驾照,以后可以带着女朋友四处兜风啊”周一白说话的时候就轻轻地瞟了一眼,赶紧又看着夏果果。
“我可能要回厦门姥姥家,姥姥家周围很多竹子,风景很好,我要去度假喽”乔雨洋洋得意地说。
“劈柴挑水你行吗”夏果果看着公子哥一样的乔雨。
“小看我了不是,又不是多难的事,又不是你笔下的数学题”乔雨看着夏果果那仿佛要吃了自己的眼神“回来给你带礼物啊”
“这还差不多,小可,你呢”雪糕融化的奶油流到了夏果果的手指上。
尚小可趴到夏果果的耳边轻声说“我要去西藏,先到CD呆几天,再出发去西藏”
“天呐,你”夏果果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看着尚小可,好像眼前是个巨大的怪物。
“神神秘秘,说啥我们不能听的话啦”周一白特别好奇尚小可的计划,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跟她一起。
“小可说她要出趟远门儿看亲戚,你瞎操什么心”
“果果,你是不是也要去看亲戚”周一白觉得几个人跟串通好了的似的。
“看你个大头鬼啊,我要去打工了,下学期你给我交学费啊”
“打工,你这童工,哪个老板敢要你啊”乔雨觉得不可思议。
夏果果拿着卷子摔在乔雨的背上“你说谁童工啊,我又不是印度小煤窑子背砖的那种,看看我都是有身份证的人了”夏果果翻出自己的身份证,四处展览。
“大姐,身份证不是您成年的意思,是提醒你哪年出生的,你看看你是几几年的,95的,还没我大呢”周一白送过来一个不屑的眼神儿。
乔雨觉得这个姑娘真的很自立,好感更加一分。
“开学你们都高二了,我不一定带你们了,但你们还是要养成自主学习的习惯”台下有人问“是不是要分班”“是的,期末成绩占百分之五十,各次成绩占百分之十,开学分班榜会贴在高二楼下,别又跑回来上高一了”
“分班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啊,我可咋办”夏果果哭丧着脸。
“说不定我们还会在同一班”乔雨小声地说。
“咱俩是云泥之别,估计阴阳两隔了啊”
“什么话啊,怎么就阴阳,呸呸呸,果果,别说这么丧气的话,万一,如果有万一呢”
“我押上我全部的好运和你赌,你在重点班笑,我在普通班哭”夏果果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