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娘家归宁回来,已经快一个月了,*也越来越浓。
正是暖风熏得游人醉的暮春时节,万物都陶醉在迷人的春guang里,懒洋洋地。夹了浓郁花香的春风仿佛是情人的手一般,拂在脸上便带来一阵舒适的温柔。
来兮坐在浓绿的竹荫下,一头长发倾披在身后,鬓角斜插了一朵白玉兰,纤指拨动着琴弦。
“又错了。是‘宫’,不是‘商’!”承瑞打断她。
来兮撅起嘴,将琴一推,站了起来:“不弹了!总是弹错!”
“你如此没有耐心,怎么能弹好呢?”笑着摇摇头。如此美丽聪慧、充满灵秀的女子,却琴棋书画样样生疏,实在令人诧异。
疑惑地拉起承瑞的手,左看右看:“为什么你这舞刀弄剑的手,弹起琴来也那么好呢?”
承瑞朗声说:“因为我心静。弹琴如果心不静,其音必乱;打仗如果心不静,其战必败。这道理是相通的。”
“听说,你十三岁参军,从普通军士做起,历经先锋、副将,十五岁那年就成为了大郑皇朝最年轻的将军?”
“对。”
“听说,你曾孤身一人夜入敌营,潜入十万大军的营帐中刺杀了敌军首帅,并且全身而退?”
“不错。不过,怎么可能全身而退?我身上有多少处伤疤,你应该很清楚。”
来兮笑盈盈地看着他:“我以夫君为荣。”
听了她这句话,承瑞的唇角忍不住高高扬起,灿烂地笑了起来:“无故拍我的马屁,说吧,你想做什么?”
“明天,我想去城郊的福隆寺烧香。”来兮说。
承瑞略皱了皱眉:“那种地方一定人又多又杂,不安全。你要烧香的话为什么不去相国寺呢?那里是皇家寺院,不接待平民,相对来说又清静又稳妥。”
“听说福隆寺许愿很灵的,我想去为我大哥求个平安符,我们婚礼已成,他又该回玉门关去了……征人在外,家人怎能不牵念?怎能不祈祷他平安呢?”来兮轻咬着朱唇,双眼中有了晶莹的水雾。
承瑞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