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禁不住想要笑出声来,这两个人也真够让人无语的,明明是死仇,何必如此这般的客套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两个真是情同姐妹呢!
“快乐?便如涟漪才是真的好呢!”赤焰又叹,“什么都不去想,也就没什么快不快乐。”
“这次会是结局吗?”清莲也问。
“我想会的。”赤焰郑重的点了点头,一时眼神又凌厉了起来,“明夜,我们便等明夜。”
“好。”清莲终于笑了,像是解脱又像是释然。
我终于看不下去了,出声道:“赤焰,你别太得意,胜的未必是你。”
孤云不由又出手来捂的我嘴,我的半边脸都肿着,这一硬就如同被针刺一样的痛,让我忍不住轻哼出声。
赤焰看了我一眼,出奇的没说话。圆圆却不依了,高声叫道:“呵,我们不赢,难道胜的会是你不成?”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这个圆圆,难道就不知道什么是涵养吗?
“赤焰,明年,我不会轻易放弃。”清莲终于像是恢复了神志,冷冷的说。
“呵,我自是知道,放心,要是我胜了,你一定不得好死。”赤焰回过头,眼神也凌厉了起来。
我心下点头,对嘛对嘛,如此这般才像是两个死敌。
“是啊,一打就是几百年,也该有个结果了。”清莲捧着那水晶,示意赤焰:“就拿这个当赌注吧!赢的无论是谁,都要把这个还给涟漪。如何?”
“还给涟漪?那还打个什么劲?”赤焰不依,“再者,我要去哪里找她?”
“她已经回来了。”清莲若有所思的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我一惊,怎么?清莲还真以为我是涟漪了不成?
“回来了!”赤焰的声音立刻拔高了几度,“你怎么知道的?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此时在哪?”
“这个神殿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与赤焰相比,清莲的声音就十分冷静了。
“那你倒说,她人在哪里?在主神那?不可能!追忆怎么会不知道?”赤焰一叠连声的问。
“主神现在是什么状态只怕你比我清楚吧?”清莲又说。
“你的意思是主神这次休眠是因为找回了最后一片涟漪?不可能!为什么追忆不曾说过?”
“呵,他对涟漪的心可不比你少!”清莲的声音过于冷了,让人觉得有点嘲弄,可是我听着却分外舒服。该,对这个妖女就应该如此!
“难道他……”赤焰的脸色瞬间苍白,当即更大的声音回道:“清莲,你别耍心机了,我不会上当。”
“赤焰,信不信在你,我只是觉得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心平气和的谈话了。”清莲平静的说。
“呵,好,我便去问他,倒不信他真的会骗我!”赤焰当即拂袖而去。
“别忘了我们明夜的约定。”清莲又加了一句。
“我记得。”赤焰顿了顿脚,回头看了我一眼,对孤云说:“带上她。”复又重新向前走去。
我当然不依,拿我当什么?就算真是一条狗也不能这样被拖来拖去。
可是没等我有什么实质性动作,孤云早轻应了一声,就又提着我的领子把我拎了出去。
我生平第一次恨起自己不是生在武术世家,若是我会那么几下,看谁还敢把我这么拎来拎去。
然而想像力总是丰富的,现实也总是无奈的。
我无奈的被孤云一路拎到了主殿,拎到了那个妖女的房间。
这还是我第一次进来,我以为像赤焰这样的女子的住所应该极其奢华才对,可是出乎意料的,房间里居然一件多余的摆设也没有:简洁的石床周围挂着红色的纱帐,红色的窗帘下面摆着一张石几,石几上随意的丢着几件头饰。
仅此而已,除此之外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我大大诧异,原因为她的房间里应该挂满了什么鞭子呀,木马呀,性感内衣呀……呃,好嘛,现在证明赤焰也有一本正经的一面。
“追忆,涟漪当真回来了?”赤焰进了房就开始问,我又是一愣,这房里什么也没有呀,她怎么就对着空气说起话来?难道追忆也会隐身?
“是,她回来了。”追忆的声音从窗外传了进来,在我错愕的眼神中,红色窗帘一翻,追忆那黑色的身影就闯了进来。
“她当真回来了?”赤焰犹不信,不知道是不信涟漪回来了,还是不信追忆会不跟她说。
“恩,最后一片已然回来了,你感觉不到吗?”追忆坐在石桌上,信手拿了一条红色的丝条,头也不曾抬。
“她,当真回来了。”赤焰一时却有点措手不及,“什么时候?现在在哪?”
“你是知道的,你跟她的联系总比我来得真切。”追忆又道。
“我,我。”赤焰一时却不知如何是好,豆大的眼泪就涌了出来。
我大为惊奇,这妖女也会有流泪的时候?我还当她的心是铁做的,没想到她也会哭。
“我早该想到,我早该想到。”赤焰胡乱收了泪,转头向我看来,“你……你疼不疼?”
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面努力偏头躲她的手,这人真是,做什么突然转身对我这样子说起话来?
“我早该想到,除了你,谁能进入这身体,我早该想到,除了你,谁能突兀的出现在神殿?”终于还是没躲过,她的手轻轻的摸在我肿的不像样的脸上,让我越发觉得脸不舒服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也终于明白了过来,感情不止清莲,连赤焰也当我是涟漪了。
“那个……”我呻吟着,能不能不要摸我的脸呀,还真痛。
“孤云,还不把她放下。”赤焰瞪了孤云一眼,孤云这才犹疑的松了手,我那可怜的又脚也终于再次落了地。
“涟漪,是我错,是我不好,你受苦了。”赤焰泪汪汪的看着我,虽是个楚楚的美人,奈何我这个女人实在是不懂得欣赏,于是急忙说:“喂,妖女,你弄错了。”
赤焰的脸色顿时就一僵,继续重新解了冻,笑盈盈的说:“你对我有误会,其实,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这妖女怎么突然转了性子?果然是心不可测,难不成又在想什么法子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