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化成了雨,永远消散在了暹罗山。
暹罗山也从此成了禁忌,再没人敢随便提起。
暗夜呆住了,他不敢相信这个结果,耳边响起了涟漪最后的一句话:“是这样吗?”
这话问的是谁?
“涟漪……涟漪……”赤焰呆呆的看着涟漪那片片飘落的灵魂,自己也仿佛跟着一起碎了,“不是这样的,涟漪,不是这样的!”
暗夜顿时明了,赤焰,是赤焰,是她害死了涟漪。是这个妖女,是她设计的这个结局,是她害涟漪变成现在的样子。
“暗夜!”一声怒吼,暗夜回过头,主神正如一个受伤的狮紧紧的锁住他,身上散发的王者之气几乎压的暗夜跪了下去。
“涟漪……”一声轻叹,却是风柔,慢慢的走到了追忆的身边,无奈的抱住了那个伤心欲绝的男人。
没有人会在意她此时在想什么。赤焰只是呆呆的看着那雨,追忆只顾着伤心,主神正恨着暗夜,而暗夜,却愤怒的看着赤焰。
“暗夜,为什么?”主神不解的问。
是呀,为什么?暗夜也看着赤焰。这样的结果对谁有好处?赤焰,你倒底做的什么打算?
“暗夜,我问为什么?”主神见暗夜不语,有些恼怒,身上的威压一时更胜了。
“赤焰。”暗夜也不懂,于是转头喊着赤焰,期许她能给个解释。
“不是这样的!”赤焰却入了魔,根本没有听到暗夜的呼唤。
“为了赤焰?!”主神却误解了,“居然是为了她?”
暗夜不想解释,但是已然成了这种结局,说来还有何用?
“居然是为了她,她比涟漪还要好么?”主神依旧不解,却微微的笑了,“是呀,或者在别人的眼中,她的确比涟漪更好吧!但是在我眼中,涟漪就是无法替代的存在,暗夜,你得付出代价!”
暗夜依旧不语,代价?付就付吧!没了涟漪,他存不存在又有什么意思!
“暗夜!”主神原本还期许他能有个解释,原本还希望他能说这是个错误,再怎么说暗夜也是他一手所选,他不愿意看到这种结局,仿佛是他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让心更加的疼了起来。
暗夜却听不见了,他仿佛又看到涟漪那最后的神情,带着不解,带着解脱,轻轻的问:“是这样吗?”
涟漪,呵,涟漪,你最终都不曾看我一眼。我费尽了心机,却最终也没能换取你一丁点注意。
“哎!”主神轻叹了一声,不过是瞬间,他已经老态毕露,没了涟漪,他再不是神,暗夜伤了他,伤他至深,原本如果暗夜肯认一个错,主神还是会把这天下放心的托付给他,他也好认真的去把涟漪找回来,无论花多少时间,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宁愿变成一个凡人,跟着涟漪生生世世轮回。
可是,暗夜再不是以前那个暗夜,他早已误入歧途,在主神一再的纵容之下。
或者,一切的错误由他而起,一切的错误也能由他终结吧!
主神缓缓的拿起了弑神。
暗夜依旧低着头,动也不动。
“暗夜,你便恨我吧!”主神闭上了眼睛,弑神剑在空中划了个弧线,终于落在了暗夜的身上。
暹罗山又成了屠场,这一次伤的是暗夜。
天空依旧不黑不灰,暹罗山上依旧布满了伤心人,没有人在意暗夜发生了什么,只是各顾各的伤心。
“清莲,这天下你便替我看着。”主神累极,瞥了一眼伏在地上的清莲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清莲伏在地上,泪却湿了脸。
暗夜走了,从来与她一体的暗夜就这么走了。主神的一剑,暗夜就不复存在了。
暗夜,那个骄傲的人,就这么消失了,甚至没有人替他惋惜一下。
清莲抬起头,发现暹罗山早已安静下来,追忆与风柔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各族的人也都静静的伏在地上等着她的指示。而赤焰,却依旧是一脸的呆滞。
清莲忽的就怒从中来,好个赤焰,心机居然如许之深,害了涟漪,又害了暗夜,她居然还一脸的悲切。
“赤焰,你为何这么做?”清莲喊了起来。
“为什么?”赤焰也像是忽然醒过来一样,发了疯似的朝清莲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涟漪?”
清莲怒极反笑,“我为什么?是应该我问你为什么才对吧?”
“呵,你这个人,我还真没看出你心肠如此之毒!”赤焰根本就没听清莲说了什么,自顾自的找的借口:“你是想着杀了涟漪,这天下就是你的了不成?”
“呵,呵呵,哈哈哈。”清莲笑的犹如哭泣,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呀!她清莲早就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了,还要这天下做什么?“我看真正这么想的倒是你赤焰才是吧?”
“我?我要这天下还不易如反掌?我只在乎涟漪!”赤焰也气极,一面说着,手里一面就燃起了火球,“清莲,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清莲也怒了,白发飞扬,天空的云层也厚了起来,“赤焰,你何苦机关算尽?你若真要这天下,给你又何妨,但你何苦要害了涟漪?”
雪,飘飘扬扬的漫了下来,夹在火中的,是朵朵炙热的火花,两个失意人终于起了战争,暹罗山又一次的热闹了起来。
“那一场战争的结果是什么?”我看着水晶里瘦瘦小小的清莲,忍不住出声问道。
“结果?当然是我输了,我被主神灭了一半的灵魂,又怎么能是赤焰的对手?”清莲自嘲的笑。
“怎么会这样?”我看着清莲那苦涩的笑容,一时不知该做何感想。
“不过她也不能奈我何,只能眼睁睁的看我活了这么多年,一直不能当真得到这天下。相反,这神弃反而在她的领导下越发的不像样子,不时的有天塌毁,各族生灵苦不堪言。”清莲依旧带着那抹笑,我突然觉得那笑容刺眼起来,这天下如何不是她清莲的天下了?她当真能做到这般若无其事?
“你一定在说我冷血对不对?”清莲轻易的看穿了我的心思,却依旧没收掉嘴角那抹笑,“我又何尝不想得回这天下?可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又能怎么样?”
我看着清莲那笑,心里又转为酸涩,她也被关了这么多年,如果真的能对这神弃有所做所,想必她也不会放任神弃这般沉沦吧?也许我当真错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