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传道、肖兵、李慕平呆呆站着,程志远、陈不平无奈的你看我我看你,水至纯闷不作声,低着头一个劲儿的瞅着最廉价的小熊猫,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向上面汇报,但水至纯担心的并不是这一点,一位那天塌下来也不需要他去顶着;水至纯担心的是易神农,很显然,许青山落到这步田地,必然跟易神农脱不了干系!
眼看着事情有所转机,易神农答应了协助破案,不曾想上面非要横插一杠子,这下可好,先不说之前损失的人手了,仅仅是许青山一人,将要引发的争斗,绝不是长沙警界能够处理好的;而许青山的家人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水至纯不知道此刻易神农是如何想的,但是水至纯知道,如果易神农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绝不会这么做,反过来,如果许青山不是有过分的举动,易神农也不会下次狠手。
“按照事实情况,不猜疑,不夸大,如实上报。至于上面怎么处理,我们惟命是从;特别是才艺性质的言辞,绝对不能用!”水至纯说道,掐灭烟头,“事情已经到了我们无法控制的地步,上面既然派人来了,那就必然有所准备,老程,老陈,你们也要谨慎些,不要把不是自己的责任硬要揽过来,许青山来长沙这几天,我们能支配得了他吗?不能!”
说道这里,水至纯站了起来,看向何传道三人:“你们记住,再也不要参与到这件事上,一切就事论事,许家的人和上面来人问什么,据实回答,知道的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不说,猜测的只有你们自己知道,许家的人根本不需要你们去提醒!”说罢走了出去。
程志远、陈不平更是面面相觑,虽然他们都彼此心里清楚,有着一样的猜测和想法,也有着同样的预料结果,但是水至纯如此轻率的做出看似不合理的判断,却又非常的合情合理:复杂的事情,从简单的角度来讲,那就像拿钱叫鸡一样的简单,给钱就行;至于给多少,那要看鸡的货色如何。
许家,能有许青山这样的骄傲公鸡,许家也不过是个大鸡窝而已,只是品牌上高了点,不是普通的鸡窝,而是金质的窝窝。其实不管他金窝还是银窝,终究还是脱离不了鸡窝。
水至纯走了出去,陈不平默默板寸头,看向何传道:“许青山最新的治疗情况,随时向我报告,你们三个前去暗中调查,我说的是调查,听清楚了,要积极调查!老程,立即向省委如实汇报,并请求省委立即上报。至于结果如何,跟我们的关系的确不大,都不是一个系统的,而且我们只是协助者,就是你我想负责,也许人家还不让呢!哼哼,大不了你回家抱孙子去,我只好先回家抱老婆了!哈哈哈哈——”
陈不平虽然是大炮脾气,却粗中有细;程疯子程志远也不是彻底的疯子,也不得不说出自己的担心:“我不是怕回家,而是担心想回家人家还不让啊!如果许家的人真的前来,你认为之前姬鸿烈的那几个徒弟的家人也能善罢甘休吗?长沙要热闹了,而且是非常的热闹,再加上之前的系列案件,你我还能安生?这个易神农,当真是阎罗王再世,到哪里都要人命啊!”
“要命也不要咱们的命,你怕什么?”陈不平恼怒的说道,见何传道三人还在站着,不由得更加恼火,“我说你们长没长耳朵,快去啊!难道等人家来了问你们什么,你们都一问三不知的,就能万事大吉了?!一帮兔崽子,混蛋!”看着何传道、肖兵、李慕平三人匆忙而去的背影,陈不平又加骂了一句,
程志远摸摸脑袋,莫名其妙的笑笑:“其实想想,也的确有意思,事情根本就出乎我们的意料,易神农究竟什么来历,谁也说不清楚;但是姬鸿烈的徒弟全部栽在易神农手上,而姬鸿烈也只能忍气吞声;许青山比姬鸿烈还要厉害,居然成了白痴,连谁下的毒手也说不清楚。嘿嘿,如果易神农不亲口承认是他做的,就是打死我,我也无法相信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总不能告诉我易神农不是人,是神是鬼吧?!”
陈大炮突然站住,回头看看程疯子,双目直勾勾的,让程疯子心里有些二乎:“干吗这么看着我,你老小子中邪了是不?”
陈大炮说道:“也许,那小子的确是神仙或者是鬼怪也说不定!难道你忘了,老水可是最疼她那个宝贝女儿了,我老陈可是真心实意的想让清丫头做我儿媳妇,可老水说过什么?他可是说即便是让清丫头给易神农做小,也不嫁给我们陈家的!按理说,老水就是再生气,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疯子,事情玩大了,难怪老水这么无奈,没辙啊,谁也无法周旋,咱们看来真的要收家伙咯!”
“你这门大炮不是直肠子嘛?怎么也一肚子花花肠子?不过老水也的确有些反常,以前他可是嫉恶如仇的,而今对于易神农,老水一反常态,不能不说这里面有问题,那个易神农,很可能手段不仅仅是咱们知道的那一点。算了算了,不说了,我去省委,你老小子留下坐镇吧,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程志远说完向外走去。
陈大炮一把拉住程疯子:“还是我去吧,这事儿是我负责的,你不过是个监工的。嘿嘿,就这么说定了。”说完抛下程志远匆匆而去。
程志远嘿嘿笑了两声,只是脸上的笑容却比哭好看不了多少。三两步追上陈不平,程志远说道:“还是一起去吧,反正也不远。”
陈不平笑笑:“随你,我说疯子,老子这一回可没硬拉着你垫背!”
“别人想让我垫背,那还得看我了不乐意呢!”
“哈哈哈哈——”二人大笑着走下楼去。
汤萍一身护士装扮,来到许青山的病房内,看着躺在床上安睡的许青山,汤萍不由得从心底产生了一丝怜悯。得到许青山出现意外,汤萍不知道当时自己是什么滋味,这个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了自己未婚夫的男人,比自己整整大了六岁,看似成熟而稳重,帅气潇洒。只是汤萍就是找不到任何感觉。
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下仪器仪表,不经意的握着许青山的手腕试探了一下脉搏和许青山内息的情况,汤萍不由得愕然,许青山居然散功了!
散功,对于修行者而言,就相当于已经死亡,生命不死的活死人!汤萍震惊的,不是许青山散功,而是什么人能让许青山散功,显然,许青山遭遇到了强大的敌人,才会被打成白痴,并且被震散全身修为,才会出现如此局面,让许青山即便清醒的情况下也会觉得生不如死的局面。
易神农,难道真的是易神农?!汤萍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许青山有多厉害,汤萍不是很清楚,但也略微知道一二:两个汤萍也不是一个许青山的对手,那么伤害了许青山的人,岂不是可怕到了令人恐怖的程度?
易神农真的有如此身手吗?汤萍暗暗思忖起来,同时急忙离开了病房,从进去到出来,也不过三五分钟,然而负责看守的警察愣是没有发现什么破绽。
汤萍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之所以来长沙,就是为了要调查易神农的,而今许青山却惨遭毒手,成为废人,也是为了帮自己。讨厌归于讨厌,可是许青山你素来自负,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只能说某种程度上许青山是咎由自取。
汤萍也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虽然许青山此刻成了白痴,也许他就不需要在担负背弃的罪名,可以直接离开许青山,再也不需要遭受许青山的被爱,远离那让她懊恼而无奈的所谓许青山女朋友的身份,但许青山如今的样子,又让汤萍不得不考虑如何为许青山报仇,一个部门的人,多少也得有些兔死狐悲的心理,更何况,许家跟汤家是老关系,很要好的那种世家交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