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个“镀金时代”就在徘徊的道德沦丧的幽灵,悄悄潜入了我们的生活。这就是新自由主义,或称市场原教旨主义,这种市场原教旨主义其实就是社会达尔文主义在经济领域的一种变体,但是依旧鼓吹“自由企业的神话”。不仅是强盗贵族及其豢养的学者,而且连强盗贵族所控制的政府也一同摇唇鼓舌,通过各类宣传机器乃至外交手段,向世界不断推销自由资本主义,强化“自由企业的神话”,除了企业源于自然、自由经营、私人产业的神话外,还编制一系列动人的神话。
股东利益最大化神话 新自由主义者鼓吹,财富创造比财富分配更加重要。良好社会的愿景就在于,自由人在自由市场上能充分发挥其财富创造潜力。跨入21世纪的美国,至少有2000万个家庭沉溺于金融游戏,就好像没有明天那样而将他们近乎所有的积蓄全部押在股市赌博,这也是美国储蓄率低甚至为负的重要原因。强盗贵族豢养的理论家将传统经济人的自私自利的本性扩张到极致,将社会中一切可爱的男男女女都描述成自我利益最大化者。长期以来,强盗贵族一直鼓吹企业就是为股东利益最大化而存在。但是,为迎合新强盗贵族的需要,强盗贵族豢养的理论家又发明了一个“经济余值风险”理论,鼓吹企业经营者在企业管理与经营过程中,承担了股东与雇员所不能承担、同时又是企业无法避免的风险,因为承担了这一风险,因此企业经营者理应要分得更多的利润,这样股东利益最大化也就被无情地抛弃了。这是一个明显的监守自盗的行为,而在“自由企业的神话”下被美化了。2007~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十分清晰地暴露了华尔街银行家这一批“肥猫”、新强盗贵族,为了一己不断膨胀的私利,不仅损害债权人、债务人的利益,而且还直接损害股东的利益。
为大众创造财富的神话 新强盗贵族及其豢养的新自由主义学者向世人允诺:只要新自由主义政策不受干涉,先富的人通过渗漏的方式,最终令大多数人都会享受富裕的生活。当然,这是一个长期过程,问题是在长期内“我们都死了”。传统的布道者告诉奴隶、穷人,你们应逆来顺受,最终你们都可以上天堂,或下辈子享受荣华富贵。新自由主义者超越布道者,他们允诺穷人享受富裕的生活,但是没有时间表,可能是一百年、一千年,也许是一万年。自由主义哲学家伯纳德·艾维夏指出,追逐利润与人文关怀并存的理念只是一种幻想。足见为大众创造财富的神话其实就是地道的谎言。新自由主义者鼓吹的“自由企业”实际上只是把资本与财富从多数人手中聚敛到少数人手中的合法机器。没有约束的“自由企业”必然导致日益扩大的贫富两极分化,因此财富增长显然是以长久的经济动荡和大众贫困为代价。在今日美国,社会顶层5%的人占有近60%的财产,社会底层50%的人占有不到3%的财产。进入21世纪,美国国家统计局的调查显示,有620万个家庭生活在贫困线以下,还有成千上万的家庭生活在类似“贫困”的境地,4000万美国人缺少公共医疗保险。此外,有近三成就业人口生活在贫穷线的八成以下,领取救济粮券者2007年增至2600多万人,无家可归的露宿者2000年已有350万人,如今因危机而持续激增。收入悬殊差距不仅在全社会范围内,而且普遍存在于企业与公司内部,普通员工与管理层的收入差距一般在几百倍,甚至是千倍以上。
企业社会责任的神话 新自由主义者鼓吹市场化有利于提升企业的社会责任感,但是就美国经济史与世界现实来看,市场化除了增加企业的贪婪外,并没有证明企业社会责任感的提升。新老强盗贵族一直视贪婪为美德。毋庸否认,经济全球化下跨国企业的全球扩张,谱写了世界表象繁荣而喧闹的乐章,但是其中的每一个音符无不咏唱着贪婪与权欲,今天的华尔街更是将这种贪婪与权欲推向极致。新自由主义大师、诺贝尔奖获得者米尔顿·弗里德曼指出:商界所应承担的社会责任只有一个,那就是提高自身利润水平。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必然与企业利润最大化的目标相冲突。为了提高利润,企业可以不要社会责任,甚至抛弃一切道德,引进无度的贪婪。金融投资大师乔治·索罗斯指出,“在金融运作方面,说不上有道德还是无道德,这只是一种操作。金融市场是不属于道德范畴的,它不是不道德的,道德根本不存在于这里,因为它有自己的游戏规则。我是金融市场的参与者,我会按照已定的规则来玩这个游戏,我不会违反这些规则,所以我不觉得内疚或要负责任”。
为社会增加就业的神话 今天,在整个世界,大企业在利润不断增加的情形下,持续进行“瘦身运动”,不断裁减员工。位列《财富》500强的美国大企业在过去10中,先后裁减了大约1/4的工作岗位。而且,传统的“终生雇佣”被近乎彻底抛弃,代之以“契约式雇佣”,工作岗位出现“临时化”趋势。企业可以像对待一次性筷子那样随意处置员工,明明是出于增加利润、减少社会责任的私利,却打出因全球化而日益增加的竞争压力的幌子。不过,美国的多次民意调查显示,公众与企业有着惊人的认知差异,受访的民众普遍认为,企业裁员与外包业务的行动多半是出于贪婪而不是所谓提高竞争力。通过工作岗位临时化,“自由企业”可以规避支付社会保险、医疗保险、失业保险与残障保险。在企业不断扩张、利润持续增加的同时,越来越多人担心自己会失去工作,在美国有50%的人长期生活在一种长期不安与恐惧之中,70%左右的人在近20年里的实际工资水平出现了停止或者下降。
为国家提供税收的神话 新强盗贵族在所有部门展开疯狂掠夺获取垄断利润的同时,还不断操纵政客通过政府实施有利于自己经营的政策环境,包括尽可能地压低利率、宽松环境污染标准、增加政府补贴、降低税率等等,不断将企业生产成本社会化。税收是新强盗贵族一直炫耀也近乎是今天唯一炫耀的社会贡献,随着企业走向巨型与垄断,企业对社会的贡献(包括税收)是逐步降低的,对政府与大众权力的侵犯不断增加。由于大企业大玩“抢凳子”游戏,全球的企业税收总的趋势是在不断下调。1983~1996年间,美国企业在发展中国家设立的分公司的税率从58%下降到了28%。即便在发达的经济大国,企业对国家税收贡献也在不断降低,在全美国税收中企业所担负的比重从1945年的35%一路下降到2000年的11%。德国政府对企业的控制能力也在不断降低,德国的企业税在本世纪之前的20年中,下降了近一半,而同期企业的获利上升了90%。前任德国总理施罗德的顾问评论说:“德意志银行与奔驰等产业巨人的力量已经超过了选举而产生的柏林政府。”在企业的税收不断下降的同时,政府为帮助企业维系一定的利润水平的支出却在不断加大,这就是明显的企业生产成本社会化。连崇尚自由资本主义的卡托研究所,都在不遗余力地讨伐企业享受了优厚的福利,该研究所发布的报告称,企业从联邦政府那里得到的优惠,与低收入家庭所享受的福利,大致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