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林夏探究地再次对上万俟的深眸。
万俟加深着潭眸颜色凝神对着林夏疑问探寻的目光,不言。
林夏撇开眼,暗自深呼口气,压下心内对那双眸子的畏惧,对方想来独我惯了,想来再问他若不想答也是枉然。转回身,盘坐回床上抱一坐首起来,以察视日久来自身的修为变化等。
万俟在林夏闭目之时,似惊醒般目光连闪了瞬,复归于深潭凝水,偶尔光线所及才能折射出内里精光闪烁。
万俟撩摆斜坐进床边围椅中,眼眸不离林夏,片刻后忽然抬手一道真元打向林夏。
林夏并未有所觉,但其体内正魔两道真气本就刚得平衡暂停下争斗,如今万俟真元虽未进入林夏体内,可它们似有所觉般骚动起来,在万俟那道真元进入的一霎那瞬起争夺,打压起来,林夏渐露痛苦之色。
“果然不出所料。哼。看来云霄干了件蠢事呢,无论是修习正气、魔气都不可能同时进行,这平衡怎可能保持下去?早晚被两道真气互斗耗尽元寿。”万俟嗤鼻冷笑道。
林夏体内纷乱不堪,经脉不断被两道真气冲撞奔走,无以负荷,又无法停止,下刻再支撑不住软到床上,双手屈指紧紧抓住床上锦被,希望借此转移万蚁嗜咬般的痛苦,费力抬起眼用力瞪向万俟,这房内只他和万俟两人,可想而知造成他痛苦的人是谁了。
万俟看着林夏痛苦的无法言语,借助眼睛奋力控诉的眼神,不置可否地微微勾起唇角,明知故问地道,“很痛苦?”
林夏不能言语自是不能回答,只能直直地瞪着万俟,然这最后的力气也马上被折磨光了,无力地半垂下眼睑。
“你不怕死吗?没有人帮助你调顺经脉,时间久了,也是会死的。”万俟奇怪与林夏只刚刚对他的控诉,再无其它类似害怕、担忧之类的情绪,只是随即像是无奈地隐忍着痛苦的折磨。这是怎么回事?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死吗?想着,万俟呵笑了起来。“呵,说起来,越是年轻的人越是不懂得珍惜性命呢!看那些越是上了年纪的老家伙越是惜命得紧呢!”说着,又是好笑垂目喃语道。“也是,好不容易逆天改命,马上就要羽化了,谁舍得死呢?!”说完,抬眼又看向林夏,正对上林夏奋力扬起的视线。讶色瞬息闪过,那眼眸除去紧忍得痛苦之外澄澈一片反射着自己的惊讶。
死?林夏一愣,他是真的没想过,潜意识里他就觉得他不会死,就算现在被万俟点出这个可能,他还是不觉得自己会死。林夏疑惑地愣神,想起自刚才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在个陌生的环境时也没有正常时该出现的疑虑、不安吧?虽说,可能有夏瑞临这个熟人的关系,但后来出现的万俟却是个不容忽视的危险人物,自己为什么也不觉得惊慌呢?
万俟起身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有些恍惚的林夏,睥睨轻笑道,“本尊还不想在这个时候太过惹恼云霄那个家伙,所以,你暂时不用死!”话落,在林夏听到云霄时复杂的眼光下扶正他,盘坐其后,闭目探入真元,调整着林夏被冲撞的七零八落的经脉、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