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邦进入那宅子里,这宅子乃是李杜的一个学生所有,李杜桃李满天下,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接待。有人将他迎入李杜会客的大厅,只见主座之上坐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而左右都坐满了宾客,萧邦发现那位赵笙居然也在座,而其他人,他都认不得了,在这些宾客之后,还站着一些人,这些人或是他们的弟子,或是一些地位名声并不显赫之人。在萧邦扫视厅内诸人之时,厅内所有人也同时望向萧邦。
萧邦也毫不怯场,看着主座之上的那位老人,笑道:“想必这位便是李杜李先生了!”
李杜也淡然笑着,问萧邦:“想必你就是萧邦?”
萧邦说:“没错,正是区区在下!”
“请上座!”李杜一边说着一边摆手示意,马上有人给他在最上座添了一个座位,萧邦道一声谢谢,便毫不客气地坐下来,然后便有人给他上茶,萧邦对那上茶人也说了一声谢谢,那上茶人淡然点点头,然后就走了。
萧邦忽然感觉有一股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当他回头之时,正看着那上茶之人离去,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那上茶之人的背影有些熟悉,他心里有些怀疑:“难不成连这萧邦也在封城有故人?”
萧邦思索了一阵,思索不出什么来,便又回头来用茶,当然,他用茶的时候,所有人都盯着他看,萧邦知道这些人是想看自己的笑话,也不去管他们,只是用心喝了口茶。令众人失望的是,萧邦喝茶时非常儒雅,并没有如他们所愿,大大咧咧的,如其他武将一般牛饮而下。
李杜微微颔首,然后笑道:“方才赵小姐还与老夫讨论萧将军,不想正讨论着,萧将军便来了,萧将军大驾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哪!”
萧邦只是微微一笑,马云却撇了撇嘴,心里想道:“还以为真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没想到遇到咱们少爷还不是要恭恭敬敬地拍马屁!”
萧邦看了看赵笙那边,赵笙也只是低头,并没有看他,不过让萧邦诧异的是,这里在座的无不是上了四五十岁的男人,赵笙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居然也能上座,看来这小丫头学问不小啊,方才想必便是她提起自己的吧,这里除了她和这位手能通天的李杜先生之外,恐怕就没有几人知道他萧邦的大名了。
这时候,忽然有人站起来,说:“萧将军,在下舒春华,方才听李老和赵小姐说起你来,不知萧将军有何才干?”有人说话,自然会引起所有人都望过去,原来是一个坐在末座的书生,年纪差不多有五十多了吧,一副清瘦的身子骨,长须,脸上都是一些不明色彩,看起来模样不咋样,想必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俊男之类的人物,所以只能通过读书来偏偏女孩欢心了吧。
萧邦自然也在看他,仿佛将他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的,他无非是以为萧邦这么一个年轻人无论在哪方面优秀,再优秀也优秀不过他们这帮老家伙,到时候无论他说的是哪方面,都要找个老家伙来折辱他一下,不过萧邦却全然不在乎这些,很大言不惭地说:“天上地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萧邦知道这些家伙都是习惯于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且心胸狭隘自以为是容不得他人冒头,所以故意把话说大。
那舒春华以为萧邦中招,微微一笑,然后说:“在下所好乃是地理一学,不知萧将军有所涉猎无?”
萧邦哈哈笑道:“你这人脑子有问题,我都说了无所不知,还要问我!”顿时引得马云和赵孟两人一阵哄笑。其他人则是一副愤怒之态,这也太有辱斯文了。
舒春华被骂脑子有问题,心中憋气,可是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微微一笑,说:“那么在下要问萧将军一个问题,这水为何会向低处流!”舒春华眼睛瞥向萧邦,心想,这个问题我都研究了数十年都没有结果,看你如何回答。
萧邦微微一笑,然后随手将一个茶杯丢在地上,杯中茶水洒落一地,然后说:“这便是其中道理!”
舒春华莫名其妙,问道:“萧将军可否解释一番?”
萧邦自然不可能跟他们说这是地球引力的作用,也只能以这里所有人的理解范围来解释,于是说:“诸公皆言,天为父,地为母。所以在地上的万物皆为天生地育,人为万物之灵,死后尚且归于地下,最后尘归尘土归土,更何况这水?”
萧邦这话在如今看起来却是荒谬不堪,可是听在这些人耳中,却是让人瞠目结舌,连这方面号称专家的舒春华也不得不哑然,最后才一拱手,说:“受教了!”便宣告自己败退,毕竟自己研究了数十年的东西尚且没有个说法,可是对方却说得这么在理。
萧邦却哈哈笑道:“事物展现在人眼前的总是表面现象,我们要通过表面看本质嘛,舒先生这种探索未知的精神,着实可嘉!”萧邦这话虽然是有夸奖的意思,可是他语气比较轻浮,让人举得他不把人放在眼里,这也终于惹恼了一位老先生,老先生忽地站了起来,喝道:“你可知我是谁?”
萧邦见这老家伙火气上来,只是瞥了他一眼,问道:“你是谁?”
“我老师便是天罗有名的术数大师华祖!”那老家伙身后一个弟子报了名号。
“哦~~~”萧邦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让那华祖脸上有了一丝得意的神色,而其他人也有些看戏的幸灾乐祸心理,都想道,这回你才知道牛皮扯大了吧,这术数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人家华老浸淫其中数十年,岂是你毛头小子所能比拟的?正当所有人都呈一脸欣喜之色时,萧邦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弯,说:“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