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尼亚半岛的冬一向是暖洋洋的,阳光透过薄云,落在秋收后堆在麦田里如车轮般的麦秆垛上,镀上了大片大片的黄金,显示着这片属于菲妮柯斯家族领地的富足。
这一年却有些不一样,先是一片蝗虫在秋前飞来,咬断了无数麦秆,让整个塔尼亚半岛的收成减少了三成,到了冬季又是异样的寒冷,包裹在厚实棉衣中的塔尼亚人行色匆匆地走过阴冷的街道,突然驻足望着那夜色中显得灰蒙蒙的天空,居然看到了一片片的羽毛从天空飘零而下。
塔尼亚半岛极少下雪,这一下,又是极大,细细碎碎地用那轻飘飘的鹅绒覆盖了触目所及的天地。
一夜一夜又一夜之后,塔尼亚半岛海角上覆盖的森林终于在寒风中沉默了下来,瑟瑟发抖的树叶在风过时也不再发出“嗖嗖”的调子,被积雪压迫住了一切发声的兴趣。
森林中央一处野营地里“噼啪”作响,那是几根木柴燃烧时发出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在寒冬时,格外地能带给人温暖的感觉。
另外一种激烈而荡气回肠的声音,更是会让人为之热血沸腾。
穿着大红色神袍的女祭司,发丝凌乱披散,轻咬着湿润的红唇,鼻息咻咻间不时发出动人的呻吟,哀哀切切地如春日初化的雪水流过溪涧,她那象征着神圣不可亵du,以及神殿祭司尊崇地位的神袍从下摆处被撩开,露出一双包裹在黑色网状丝袜里的修长美腿。
如果不是有一双能够弹奏《爱的夜吟》这样优雅钢琴曲的手指拨开了她的袍子,大概没有哪个虔诚的信徒能够想到那平日里端庄肃穆地吟唱经文,并且慈爱地为信徒祝福洗礼的女祭司的神袍下有着和花街女子同样放荡而撩人的妆扮。
描绘着圣纹图案垂在胸前的绶带早已经被撤掉,女祭司胸前白皙酥软的雪峰暴露在火光旁,热烫的空气染的那两粒小樱桃通红,如凝脂般滑腻的肌肤下有因为充血而隐约可见的血管,她的****就像那即将冲破堤坝的洪水,那双挑逗着她的手,却依然不急不缓,在她敏感的身体上摸索着,弹奏着她咽喉间如泣如诉的奏鸣曲。
“亲爱的……金色莲花般的少妇……给西边城门的……男人丢挂帘竹竿子了……”女祭司翘卷的长睫毛抖动着,眼帘里蒙着一层潮湿的雾气,微微张开小嘴,嫩红的舌尖在牙齿间磕碰着,发出断断续续的邀请。
品味着她这具祭祀给神殿,堪比艺术品身体的男人,曾经给她讲述过一个名叫《盛开在金瓶里梅花》的故事,这个故事里背叛丈夫的少妇和她的情人之间****的爆发就开始于这名少妇丢出去挂帘子的竹竿。
雪一层层地覆盖在女祭司施展的神圣结界外,不多时便让流淌着暗金色符文字的结界变成了一个大雪球,只有那惹有惹无的诱人呻吟一点点地透过雪绒间层层的缝隙,回荡在寂静的雪夜。
夜鸦踏上了树枝,踢落一挂雪,砸在雪球上,一阵清脆的破碎声响起,竟像是玻璃球被砸碎一样的声音。
夜鸦惊起,雪球顿时崩塌,露出那个依然坚固并且隔绝了寒冷的结界。
结界里的女祭司已经衣着整齐地像要参加神圣的仪式,只是她那眉角流露出的丝丝春意让她更像一些高端私人会所里提供********服务的夜玫瑰。
“陆斯恩,人人都以为你只是雷斯特城男人们最痛恨的对象……你几乎沾上了这个城市所有高高在上的名媛贵妇,谁又知道你是如此的博学多才?你总是能用一句句足以让历史上最伟大的哲人陷入神思的话语使她们义无反顾地投入你的环抱……当然,你也会用那样的故事……”女祭司指的是那个金色莲花般的少妇的故事,她回味着刚才那最美妙的一瞬,有着高贵姓氏的女祭司安娜斯塔西亚不由自主地在声音中带着几分柔媚,“对于阿斯托莉雅女神庇佑的广袤大地上,错过一生一次的灵魂继承仪式,意味着你可能再也无法掌握那种强大到可以让整个世界颤抖的力量,也许错过了你,就错过了一次让菲妮柯斯家族中兴的机会。”
“菲妮柯斯家族?”陆斯恩的手指挑起安娜斯塔西亚那圆润的下巴,微微眯着眼睛,狭长的眼帘里有着对这个家族的不屑和对眼前女子的玩味,“你知道我对这个家族半点兴趣也没有。”
安娜斯塔西亚饶有兴趣地望着陆斯恩,水盈盈的眸子里蒸腾出雾气,犹带着高潮余韵的脸颊再次浮现出一片春的潮红,叮嘤一声,她扑入了陆斯恩的怀里,喘息着道:“陆斯恩,再要我一次吧,每次听到你用这种骄傲,或者说傲慢的语气说话时,我就要忍不住了……就像一个感受着主人强大的女奴,那样死心塌地地为你付出一切……”
……
……
抵死缠mian之后,陆斯恩先一步离开,被人发现和神殿女祭司在森林里约会,那可是个不小的麻烦。
陆斯恩的仆人安度西亚在森林边沿准备了马车,看到陆斯恩的身影,安度西亚走上前去,为陆斯恩取下披上一层薄雪的外套。
走进暖炉温暖的车厢,陆斯恩听着安度西亚低低的吆喝声,马蹄踢开雪花发出的瑟瑟声清晰入耳。
陆斯恩叹了一口气,在冰冷的车窗玻璃上凝结成雾。
他伸出手指,在雾气上写下了“十八”两个字。
陆斯恩来到这个他取名为阿斯托莉雅世界的地方已经十八年了,他灵魂所依附的身体已经从一个小婴儿成长为身材修养,英俊优雅的青年。
安娜斯塔西亚口中的灵魂继承仪式是陆斯恩认识到阿斯托莉雅世界绝不是他所了解的那个世界过去,现在,或者未来的任何一个片段的依据。
这是一个异世界,一个让陆斯恩不可思议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