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些天里,他还没有养成随身携带武器的习惯,或者说他内心深处排斥这些武器,自己这具身体以前所带的那把剑一直都被他放在他休息的那间房间内,现在想要回头去拿,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办?”
眼看寒光离自己越来越近,欧阳子夜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在外人眼里,他是一名灵者,拥有强大的实力,只有欧阳子夜自己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灵者不假,但是他的灵者身份来得莫名其妙,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运用这份能力。
他没有经历过哪怕一分一秒灵者的系统训练,更别说灵者心法灵者秘术什么的,就连什么是灵者也是在他和百里盛这些天的谈话中旁敲侧击的一些只言片语,可以说他对所谓的灵者世界根本一无所知,根本就不知道一个灵者该如何战斗。
“早知道这些天就该跟百里盛他们多讨论些武功招式。”
欧阳子夜有些后悔,这些天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观察灵力上面,忽略了对武功招式的掌握,要不然凭借这具身体的得天独厚,也能应付一二。
可是现在,自己除了空有不能用的灵力以外,只剩那十八个奇怪的姿势……
“对了,那十八个奇怪的姿势或许能帮助自己逃过一劫,可是那十八个姿势该如何运用呢?”
欧阳子夜根本就没有一点战斗经验,即使空有宝山也不知道该如何挥霍。
他确实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是当战斗来临却不知道该如何战斗。
“等等,刚刚那个下意识拔剑的动作……还有初来这个世界时面对青牤的袭击时那下意识的致命一击……还有这些时日以来的一些下意识动作……”
“自己的确不会战斗,但不代表着这具身体不会战斗。”
关于这点,欧阳子夜绝不怀疑。自己的这具身体必然拥有丰富的斗争经验,只是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准确的去运用它,只是下意识……
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多想,要是凭他半吊子都算不上的实力,一定是死,何不赌一把,把希望寄托在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上,或许能逃过一劫。
说做就做,欧阳子夜不再注视那道寒光,闭上眼,全身放松。
……
他感觉到了那道寒光的临近,冰冷刺骨,然后他下意识的做了一个动作。
“刺啦——”
衣服撕裂的声音。
“不好——”
“啊?”
百里盛他们的惊呼声和惊讶声。
“嗯?”
这是那个人的声音。
欧阳子夜对这一切不闻不问,他知道自己赌对了,寒芒已经离他而去,但不代表着他已经脱离险境,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全身放松,心无杂念,把自己全部托付于这具身体。
那人很是意外,面对他的必杀一击,欧阳子夜竟然躲过了。
“怎么会这样?”
从欧阳子夜之前的反应来看,那丝慌乱不像有假,尽管时间很短,他还是捕捉到了,他不明白,上头为什么会下这么大的力气来杀这样一个人。
毫无难度,这是他对欧阳子夜的第一评价。
这样一个人,根本就不值得他们“血杀”小队全体出手。
可是很快,欧阳子夜就当众打了他的脸。
他不明白,欧阳子夜是如何做到的,在闭上眼睛的情况下,能躲过他的攻击,而且还是在他的剑尖即将刺破他的胸膛的情况下。
他分明已经看到了血丝,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可是下一刻,他的剑仿佛不由自主的偏离了方向。
没有尸体倒下,只刺破了一段衣袖。
他知道,这是因为对方的速度太快,给他造成的错觉。
“大意了,难道这小子在扮猪吃老虎?”
一想到眼前这小子很可能是在下套让他往里钻,顿时恨得牙痒痒。
“可恶的小子!”
他很想再给欧阳子夜一击,可惜百里盛他们已经杀了过来。尽管有些失望,但是他没有恋战,在百里盛他们还没有形成合围之势时,掠了出去。
身为一个刺灵,没有必要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你没事吧?”
百里盛抢步过来,将欧阳子夜挡在了身后。
欧阳子夜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在那人掠出去的一瞬间,欧阳子夜就睁开了眼睛,满头的大汗。
刚刚那一瞬间,他完全在赌,就赌他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这似乎看起来很疯狂,但不是没有一点把握。
现在看来,他赌对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总之很奇妙。
刚刚那一瞬间,他忘却的某些东西似乎正在复苏。
欧阳子夜知道,那不是自己的东西,而是他所占据的这具身体原主人的一些东西,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些本能,战斗本能。
他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个怎样的人,更加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就算没了意识,没了灵魂,只剩一具身体,他的一些本能还在时刻影响着自己。
此时此刻,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种渴望,战斗的渴望。
“小青,下来,跟着你子夜哥哥。”
不知何时,百里小青又挂到了百里盛的背上。
尽管不知道欧阳子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现在欧阳子夜似乎是他唯一可以托付的人,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的去战斗。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扮成老六的样子?”
百里盛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
那人的嘴角微微一翘,笑嘻嘻的道:“怎么,这样就生气了,好戏才刚刚开始。”
说着,他的双手迅速的结了一个手印。
灵法——雾隐。
“咦——?”
“怎么回事?”
“他怎么消失了?”
周围一阵慌乱,不明白一个大活人怎么眨眼间就消失了踪迹。
“大家小心,他是一名灵者”,百里盛陡然一惊,连忙提醒道。
可惜,还是晚了,就听一声惨叫过后,又一具尸体倒在了地上。
再看时,那人仍笑呵呵的站在那里,仿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错觉,只是他右手里的短剑还未回鞘,剑刃上正挂着一滴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