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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兄!大兄!”急促的叫声从帐篷外传来,一个长相文雅的中年人急步走入帐中,叫道:“大兄,我刚得到急报,那个据传身怀玉玺的胡汉三,确实已被张角所抓,据说张角三日后会持玉玺做祭天仪式,并将那胡汉三斩首,以祭祀上天!”
“祭天?看来张角之意不在皇位,而在那诸天鬼神啊,真是可笑之至!”帐篷中,正在细看地图的孙坚淡淡一笑,虎躯轻扭转过身来道:“静弟,你可知,为何江东诸名士中,你的名气总在张昭、顾庸等一干人之下吗?”
孙静没想到自己的兄长会在这个时候谈起这种问题,不由微微一愣,随即欠身恭敬道:“请大兄赐教。”
“静心养性、处变不惊,你,少了这份气度!”孙坚笑道,在孙静佩服的暮光中向帐篷外走去,同时道:“他张角畏惧苍天,而我们江东子弟无所畏惧,所以,此战,胜者定是我们。”
孙坚走出帐篷,整个人沐浴在璀璨的晨光中,缓缓吩咐道:“命令下去,一刻后起火早饭,三刻后起行,我要第一个到汝南城下,让天下诸侯都见识一下,我江东子弟的威风!”
“可是……大兄。”孙静跟出帐篷,有些忧虑的看向边上相连的另外一个营地,那里,与他们所带二万江东子弟同样着装,却不同旗帜的士兵们,正散乱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偌大一个军营,看上去却更像一个菜市场一般,“大兄,他们怎么办?”
“他们?”孙坚的目光随着孙静看去,不屑一笑道:“他们不过是刘表和黄祖妄图监视并拖慢我脚步的工具而已,我本就没指望他们能有何作为,你只需传下令去,时辰到了,我们自行出发,他们跟不跟的上,皆由他们自行而定。”
……
“本初,都打点好了吗?”袁槐缩在椅子里,紧裹着衣衫,这位当世袁家官位最高,名声最大的太傅大人,如今已是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天气尚温,他却似已抵抗不住那深深寒意,只能像如今这样缩在椅中,只在话语间眼中闪过的丝丝锐意,方能得见当年的名士风范。
“都打点好了,颜良文丑已经率领五万军士先锋上路,我打算亲率余下军士,随后赶上,今日回来,是专程来看望您老,看还有什么吩咐的。”虽是庶子,却是袁家这一代最出色的人物,袁绍早已得到袁家上下,包括这位袁家的族长。
“你做事我一向放心,也没什么好吩咐的,只是,此次一战,我料公路那孩子也一定会去,他做事素来冲动鲁莽,且不易听劝,同为袁家人,你……多照应着点吧。”袁槐轻叹口气,同为袁家人,身为嫡子的袁术才能却相距袁绍甚远,每当提起此子,袁槐也只能无奈长叹。
“绍明白了,此去汝南,定保的公路安全。”听到袁槐说起那个本家兄弟,袁绍心中不由闪过一丝不屑的冷笑,但表面上却无任何变化,恭敬万分的回答。
“这我就放心了。”袁槐轻咳两声,紧了紧身上衣服,问道:“对了,你对那个胡汉三有何看法?”
“胡汉三?”袁绍脸上终浮起不屑笑容道:“此人不过一偷马小贼尔,只是命行大运,碰巧遇上灵帝出逃,才能偶得玉玺,只是,他于洛阳时,曾助曹操刺杀董卓,故而,我一直怀疑,那玉玺此时已不在他身上,而在曹操或是董卓手中,只是,若依董卓那蛮横无礼蔑视天下的脾性,若是玉玺在他手中,他必然早已废帝自立,若玉玺在曹操手中吗……”
“你说的没错,如今天下诸侯,可当你敌手者不过寥寥数人,若陶谦、公孙瓒、刘表之流,不过一时之雄,唯有曹操,当是你最大的劲敌,我料此次一战,他定然也会参与其中,若有机会……”袁槐声音渐小,但眼中神色愈发狠戾。
看到他这模样,强势如袁绍也不由心中微颤,忙恭敬答道:“绍知道了,您老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没有了,你去吧……”袁槐声音轻轻响起,话音落,老人已经闭眼假寐,再不看袁绍一眼。
……
“孟德!你不是说那个……那个胡……什么东西的家伙没有玉玺吗?为什么还要凑这个热闹啊?那么多人围那么一座小破城,已经是胜……胜……胜……”夏侯惇倒坐在马上,斜靠马背,一副舒心加惬意的样子,看着一旁马上的曹操问道。
“胜之不武!”另一边的曹洪很自然的接口,将夏侯惇的话续了下去,看他面色如常,似乎已经习惯了接夏侯惇这种只记住了一个字的成语。
“没错,就是胜之不武!”夏侯惇大点其头,接着道:“你说这种仗打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曹操毫无威仪的狠狠伸了个懒腰,悠然道:“我们此去,本就不是为了玉玺,更不是为了讨伐黄巾,而是去看!”说完,从马鞍一侧的竹筒中摸出地图查看起来。
“看?看什么?”夏侯惇一愣,看看曹操,再看看后面车上一副老神在在两个文士,急道:“你们知道我玩不来这些阴谋诡计的,就别和我打哑谜了,快说快说,到底看什么?”
“看张角!”程昱竖起食指当空点了两点,给出三个字,又一次把注意力投入到了手中捧着的那本书中。
这下夏侯惇更急,瞪着一双牛眼恶狠狠地看着程昱边上的贾诩,一副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就和你没完的架势。
“呃……”连曹操都能坑的毒士贾诩此时却是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只能解释道:“张角的黄巾军两员大将先后叛离,兵力本就不多,他却在此时玩出这样一手,引的天下群雄共往讨伐之,这其中,定然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们这次去,就是看看,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可以顺便向那位胡汉三胡兄讨要一下玉玺!哎呀,有些瞌睡,我先睡会儿,不到生火早饭不要叫我啊!”说着,不待夏侯惇有任何反应,往后一躺,顷刻之间已经打起了轻鼾。
“什么?不是不为了玉玺么?怎么又顺便讨要了?到底什么意思啊?”一番解释,不仅没说明白了,反而让夏侯惇更加糊涂,只是,看看曹操和那俩文士的模样,他也不好再问下去,只得愤愤的闷声骂了两句,在马背上一个潇洒的转身,策马冲到前方,找士兵么打屁说笑去了。
……
汝南城中,张角和张梁并肩站在城头,看着天边缓缓压过来黑漆漆的低沉云层,张角轻抚拂尘,缓缓道:“我听斥候来报,群雄最迟后日便到,到时候,就要看你的了!”
张梁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笑意,冷哼道:“放心吧,只要你肯配合,我绝不会食言的,大……哥!”最后两字咬的极重,似乎想要咬碎什么似的。
乌黑的云层越靠越近,风也逐渐疾了起来,汝南城的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似乎都已经做好了迎接这场风暴的准备。
风暴……将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