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各界人士都到场了,媒体也蜂拥而至。
商界一段王子与公主的传奇——凌狂霜与任作盈。
第二天的头条题目就是这个!
所有人都到齐了,坐在位置上,而弦乐队也在一边搭上了弓弦。
音乐响起,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起立,转过身面对着教堂的大门。
门渐渐地打开,门后站着一白一黑。白如雪的婚纱,黑色庄严的西服。
中年男子带着新娘一步一步缓缓入场。头纱下美丽的面容,垂下的双目,表情竟然一点也没有快乐的感觉。
“妈妈,新娘子为什么不笑呢?”一个小女孩问母亲,在婚礼进行曲中,她看着雪白的身影从自己的眼前经过。
母亲扯了扯年轻的孩子,轻声地说道:“那是因为新娘子太开心,所以她啊就不笑了。”
正如那个小女孩所说,任作盈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她挽着父亲的手,一步一步地走近红地毯的最终处。那里已经有一个人在等着他了,他一身雪白的西服,手上拿着手套,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他在看自己吗?是自己吗?不是别人吗?她微微地回头,望向身后,停下了脚步。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后方,门已经关上了,没有任何人在那里。
“走吧!”任父轻轻地对任作盈说着。
任作盈缓缓地回了头,点了点首,继续地,慢慢地向他走去。虽然不是她所要的那个他,可是她的另一只手微不可觉地拂过小腹,那里的小生命正在生长着。那是他的孩子,至少,至少他会对这个孩子好吧!
任父把女儿的手交到凌狂霜伸出来的手上,然后紧紧地握了他们的手,所有的祝福都在这一握上。
凌狂霜对任父点了点头,然后小心地引着任作盈站在神父的面前。
神父翻开手上的圣经开始念了起来。
任作盈的双目中含着泪,她知道从这一刻自己就会变成别人的妻子,她的爱人也在今天会离开,也许再也没有见面的那一天。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现实啊!
风吹来,吹乱了她的头纱,凌狂霜细心地帮她整理,她抱以一笑,也许这笑不是善意的,可是却是最真诚的。
凌狂霜也对她一笑,然后又在她身边站好。
圣经一页一页地翻过去了,时间一点也一点地过去了。
在飞机场的那个人,看着手表上的时间,扬起淡淡的笑意来,虽然这笑意有些苦。
“引聿,应该登机了。”坐在他身边的江引轩提醒他。
“好的。”站起身来,拿了随身的行李,他走向海关,最后一眼,给了身后的机场的人潮,接着不再回头。
法院里,法官颂读着审判,李宣一张傻乎乎的脸站在犯人席上,手上戴着手拷,他的目光从来没有这么清过,因为他已经什么也不知道了。
轻轻地撩开任作盈的头纱,看着这张面庞,凌狂霜慢慢地凑近她,轻轻一吻,身边的掌声起蓦然响起。
一步一步地登上飞机,在江引轩的身边坐下来,靠着窗,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想要找出那家教堂,可是太远了,离得太远,他找不出来。
法官手中的槌子敲下,李宣被带了下去,没有人注视着他离去的身影,包括那旁听席上唯一的听众,他的下半生将会在精神病院度过。
轻轻地离开那温热的唇,凌狂霜发现眼前这个女孩竟然哭了,轻轻地抹去她的泪水,“别哭!把你最美的一面拿出来。让他们看看,你是幸福的。”
任作盈点了点头,跟他一起转过身,接受大家的幸福。
“新娘子笑了,她笑了!”小女孩乍乍乎乎地叫道,小脸蛋上全是高兴的表情。
飞机就要起飞了,空中服务员的声音出现在大家的耳边,让大家系好安全带。江引轩体贴地帮江清城系好了安全带,江清城对江引轩一笑。
厅里的人都没有了,他还在那里坐着,呆呆地,直到工作人员前来提醒,他才离开。身后的门关上,也关上了他的过去。卓可寒离开了。
捧花在空中飞起,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掉入某一位小姐的怀中,大家都兴奋了起来。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上去祝福,祝她早日走入婚姻的殿堂。
空中的云很白,白到让他想到任作盈的婚纱与凌狂霜的西服。江清城,不!江引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笑了起来。
走出法院,一道身影出现在卓可寒的面前。穿着单薄的衣服,手上还挂着一件白色的外套倚在轿车门上,卓可寒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医生的白大褂。他笑了笑,走下台阶,“你今天不是有手术吗?”
有些尴尬地搔搔首,司泽道:“提前做完了,还说我呢!带着伤乱跑。”
“不过就是擦伤罢了。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那我们就走吧!”卓可寒说着便坐进了他的车子。
“去哪?”司泽问。
“狂霜今天结婚。”
“我以为你不会去了。”司泽钻进车子里,发动车子道。
卓可寒摇了摇头,“他毕竟是我的朋友,何况江清城还有东西让我交给他呢!”
婚宴后,凌狂霜与任作盈回到了他们的小屋里面。任作盈开心地拆着礼物,凌狂霜看着他微微地笑着,眼神中没有爱情,却有着宠爱。他的目光落到了一份看上去不起眼的礼物上,他拿了起来看了看,上面什么字也没有。
份量不重,凌狂霜小心地打开,才发现,里面只有一本书。这本书不贵,可是对于他来说却是意义非凡,这本书的名字叫《小王子》。
顿时热泪盈眶。
“你怎么了?”任作盈从一堆礼物中走出来问他,“怎么哭了呢?不是说好了吗?我们要开开心心地送走他?”
凌狂霜点了点头,舒然笑了,可是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知道,因为我们都爱他。”可是他还是无法从心里放开他!
任作盈帮他擦着泪水,不知怎么的,自己眼前一模糊,竟然也落下泪来,再也忍不住她投入凌狂霜的怀里哭了起来。
轻轻搂着她,凌狂霜揉着她的头发,“作盈,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遇见一个真心对你的男人,他只在乎你的现在与未来而不是过去,而你也愿意跟他一起。就请离开我吧!”
任作盈摇了摇头,“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正因为都爱他,所以才会放他走,正因为爱他才会结婚吗?”
“可是总归是因为我们,才让你不幸福!”
“是啊!”任作盈抬起头来看着凌狂霜,看着他眼中的自己,“虽然我有你的孩子,在外人眼里我们是一家人啊!他是你这个世界最亲最亲的人,我也是。可是,凌狂霜,我从来没有原谅过你,现在是,以后是,未来也是!”
把她重新搂在怀中,凌狂霜没有再说一句话,窗外星月正明。
HalfoftheOcean咖啡店。
靠窗预留位置。
三个人。
“你天天从S市跑到Y市,又从Y市跑到S市,你觉得有意思吗?”一身休闲装的卓可寒问。
他对面坐着的人虽然外表打理得一丝不苟,工作也有条不紊,可是明白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眼中的深郁。
“我不想把这个位置让给除了清城的任何人。”凌狂霜看着杯中的曼特宁道,自从江清城离开后,他再也不喝卡布其诺了,有时候点点那不勒斯,更多的时候就点这单品曼特宁。
卓可寒也不知道如何劝他,“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我没有脸再去见他。”
卓可寒挑高了语调,“脸,你还有脸吗?就算你为了作盈在生产前出车祸没有保住孩子的事情自责,可是她都找到她自己的幸福了,你也应该放下了。三年了,就算你不能原谅自己,为什么你不肯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为什么你还无动于衷?”
“我不知道。”
卓可寒哑然,无奈地看看身边的人露出个无能为力的笑容来。
司泽体贴地握握卓可寒的手,示意他放宽心,然后对凌狂霜道:“我这几年也不是没有告诉你,江家没有向你封闭他的消息,你为什么不去找他。怕他把你当成陌生人?”
凌狂霜没有回答,卓可寒与司知道这次是说到点子上了。
看了看时间,司泽对卓可寒道:“你还有一个手术,你先走吧!我们晚上见!”
卓可寒点点头,喝了几口杯中的饮料起身,在路过凌狂霜身边的时候,他停下脚步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要你打个电话给江引轩,他一定会告诉你他所在的地点。”司泽道,“你这样做,是因为你想要放弃了吗?”
司泽的这一问到是问进他心里去了。我是想放弃了吗?所以才不去追逐他?
当他知道这家HalfoftheOcean的老板就是江清城时,当他知道店里的大厨做出的鱼粥味道不一样时,当他知道那瓶精油就是江清城送时,当他知道他也曾捧着那本自己曾经看过的《TheLittlePrince》时……他自己知道那种悸动。
当他喝下咖啡时,当他拿到宋冰昕那把意大利菲尔那多小提琴时,当他再次坐在这里时……他多希望琉璃声再次响起,那个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温柔一笑,然后开口唤他。
这些年,他也没少调查江清城,奇怪的是江清城从来没有学过小提琴。每当看到冰昕那把心爱的小提琴时,他想的不是宋冰昕本人,而是江清城。
怎么不念?自己不想?只是他一直带着一丝庆幸与守望,在等待着他的归来。
可是为什么他不回来?一年。二年。三年……
他还能有几个三年?他们还能有几个三年?
还是,他在同样的,在同样地等着自己?可是他曾经做下那样不可饶恕的事情,他……
司泽拿出一张卡片交给他,“这张纸,是任作盈要我交给你的。她打电话给江引轩要来的。就算是去散散心吧!她说她只写了国家与城市,至于你们是否真的有缘,就看老天安排了。”
取过那张卡片,他的心里复杂万千,没有想到他与他再相遇的机会竟然是那个女孩给的。然后他想,也许这样也不错。
就看看他们的缘分到底有多深。
如果他已经忘记了他,而且他又没有找到他,那么在以后的时间里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了吧!
这样,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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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算郁闷?因为N年后我才发现,,结局米有上传。。。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