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三小儿本湖州,
混世营生塑泥淖。
善心舍财救金蟾,
好心昆山抱宝盆。
苏州乃巨商富贾云集之地,而其中最有名的商人要数江南巨富沈万三。沈万三大名沈富,字仲华,湖州南浔(现在浙江省吴兴县南浔镇)人。在元末明初,人们通常把拥有巨万家产的大财主叫“万户”,沈富排行老三,所以叫他沈万三。
传说沈万三之所以能发家致富,和他得到一个“聚宝盆”有关。在中国,特别是在江南一带汉族民俗中,聚宝盆被看做是镇宅之宝,是财富的象征。“聚宝”就是要善于敛财,这往往是和勤俭持家联系在一起的,只有辛勤劳作才能使财富生生不息。
沈万三打小聪明,曾上过几年私塾,读过《四书》、《五经》。其父亲沈佑靠捏面玩具谋生。整日挑副小担子,穿村走巷地叫卖。沈佑靠平时省吃俭用,积得一些钱财,在南浔购置了几处房产与几亩薄田,过起了种田兼经商的日子。随着生意规模越做越大,店里缺少人手,沈万三便辍了学专门帮助父亲打理店铺生意。平日里他打打算盘记记账,卖卖东西进进货,虽然年纪轻轻却早已成了一个很会经营理财的生意人。
有一年正值新茧上市,沈佑贱价收购到几十担新茧,准备让沈万三带上伙计到盛泽去卖个好价钱。盛泽是当时著名的丝绸产地。那里人口众多,集市繁华。镇上有好几家妓院,一到晚上便开出一条条张灯结彩的红船绿舫,上面站满了花枝招展的风尘女子,专为招揽那些卖茧客商。为他们准备了好酒好菜,提供各种听曲子、掷骰子的奢侈玩什,以及拥着花枝招展的绣船姑娘饮酒作乐并在内舱宿花眠柳的享乐场所。年轻的沈万三哪见过这样的花花世界,龟奴的几句好话,连骗带哄就把他拉到彩船上吃酒赌博去了,还不到一夜工夫,就把卖蚕茧得来的银子通通输光了。
这样沈万三只好身无分文回到南浔的家。沈佑问起买卖的事情,小伙计就一五一十讲了这次沈万三赌博喝花酒输钱的事情。沈佑气得半死,将沈万三捆绑起来美美打了一顿,还觉得不解气,也为让他见见世面受点教训,就干脆将他逐出了家门。沈万三从此便过上了四处流浪乞讨的日子,狼狈不堪。这一天他来到昆山千灯镇,眼看就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在杀鸡宰羊忙着置办年货。他走近一户人家,想叫门向主人要点吃食,结果还没等他敲门,门就突然打开了,从里面扔出一堆鸡毛来,不偏不斜落在沈万三脚跟前。沈万三看着这堆既不能吃,又不能卖的鸡毛,突然他想起了父亲早先的手艺行当——用公鸡毛制作玩具。于是,他就赶紧收起鸡毛,并到河边挖了些黏性好的泥土来代替小粉(汰面筋滤出来的面粉),捏出了几件惟妙惟肖的泥雀、泥鸡来卖,呼啦一下就被镇里的孩子们抢光了。从此沈万三起码有了养活自己的办法,便在千灯落了脚,靠制卖泥玩具维持生计。
阳春三月的一天,沈万三到镇外的一个泥塘边挖泥,发现有个农民在捕捉青蛙。他忙上前劝阻说:“老表,青蛙是保护庄稼的神物,不可肆意捕杀,赶快放掉吧。”
这个农民瞪了他一眼说:“小老弟,你的话我懂!可是这眼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一家老小都断吃缺喝了,只好靠捕杀青蛙卖几个钱维持一家生活。”沈万三心善,便掏出了一把卖泥玩具得来的钱,交给那农民说:“这些青蛙就卖给我吧!”农民接过钱,把一串青蛙交给了沈万三,他把这些小生灵一股脑的全部放回了池塘。当晚,沈万三梦见几个青衣人向他作揖道谢说:“谢谢你救了我等性命,日后定当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过了几天,沈万三到汤家浜卖泥玩具,看见个老人扳罾网,扳来扳去,网网落空。沈万三乐于助人,便上前说:“老阿爹,我来试试看。”他手气好,扳了三次,次次有鱼。可是,到第四次时却扳到了一只泥瓦盆,盆里还有几只青蛙,“呱呱”地叫个不停。他将罾网往外一透,连盆带蛙抛入水中。他又扳了一罾,结果仍然是一只泥瓦盆和几只呱叫不停的青蛙。老人一看说:“把盆留下来吧,做个鸭食盆也好。”沈万三便把泥瓦盆捞起来交给了老人告辞回家去了。
老人姓张,住在一条破渔船上,和十八岁的孙女秀英相依为命。孙女按着爷爷的吩咐,抓了几把谷子放进泥瓦盆里喂鸭。谁知鸭子还没有吃,盆里的谷子一下变得满满的,而且越变越多,淌了一船艄。秀英惊慌得连忙喊爷爷过来看个究竟。老人从谷堆里刨出了那个泥瓦盆,仔细端详了好久,也看不出名堂来。正好,沈万三卖完泥玩具路过这里,老人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好心的青年,捧着泥瓦盆拦住他说:“小伙子,怪了怪了,谷子放到盆里怎么会变多呢?”沈万三说:“这是真的吗?”老人把泥瓦盆放到地上让沈万三亲自试验。沈万三以为是玩笑话,就随手将卖掉的泥玩具得来的几枚铜钱丢进盆里。一眨眼,泥瓦盆里变出了满满一盆铜钱。三个人顿时惊呆了,异口同声地说:“乖乖!这是个聚宝盆哇!”
后来,老人见沈万三心地善良、聪明勤快,就让他留下来一起过活。靠着聚宝盆,沈万三家的金子、银子要多少有多少。三人都不想太张扬,商量之后,便载着一船金银,沿着吴淞江往南航行。最后他们来到周庄镇东姹村,发现这里空气清新、环境幽静,简直与世隔绝,便在周庄定居下来,过着幸福的生活。这个故事表现出沈万三之所以得到聚宝盆是得益于他的心地善良,也委婉道出只有怀着一颗善良的心才可以真正得到财富。所以做人要有人德,经商要有商德。尤其是商人,要想经商发财成为第二个沈万三,得到聚宝盆,就得首先有颗正直纯洁的心。这则简单的民间小故事却巧妙渗透着对商人商德的教育,难怪苏商会成长为一代著名商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