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辚辚,昼夜不分,如此般走了八日!
在车行第四日中午时,‘时空门’准时的出现在徐风的身前,不过他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选择留下,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想看看‘天聋弈棋’时的盛况,而‘祝福之光’的限定正好催化了他的决定,其中还有一些莫名的情愫在牵引着他,不过连他自己也解释不了这种感觉的由来!
‘也许,自己只是想看看那位传说中的神仙姐姐是如何个样子吧!’徐风暗暗想着。
刚开始他还担心玄难等僧会看到‘时空门’,不过他的担心有些多余,‘时空虽’然只在徐风三尺之处,但其他人却浑然不觉,很显然非外来者根本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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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中午,徐风一行人来到一处山地,由于山势越来越高,驴子们寸步难行,徐风等人不得不下车行走!
玄难,邓百川,薛慕华等人被押了下来,如此般行了半个时辰后,众人来到一谷地,两旁山壁如削,猿猴难攀。
峡谷中间竹荫森森,恬静清幽,每当轻风袭来时,绿浪起伏,竹叶婆娑,发出沙沙的声响,清雅中暗含着波澜壮阔的意境,让人心慑神驰!
在那山涧下搭着一个凉亭,设计十分的巧妙,巨竹为椅,青叶为栏,竹即是亭,亭即使竹,极尽巧思。
徐风看着暗暗惊叹,如此巧夺天工的设计真的是前所未有呀,苏星河虽然玩物丧志,但这个物,还是玩得十分的精深。
而工匠冯阿三也是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惊奇,伸着脑袋左顾右盼,眼珠贼溜溜的闪来闪去,口中啧啧噱叹,看得徐风一阵好笑!
丁春秋带头走向闲亭,坐落时前方突然走来四位汉子,其中二人是星宿派前去探路的弟子,另外二人身穿乡农衣衫,十分的朴素,那二人来到丁春秋面前时,呈上一贴!
丁春秋展开一看,突然冷冷一笑:“很好,很好,你既然不死心,要再决生死,我自然奉陪到底!”
这时一位青山男子从怀中拿出一个炮仗,点着后突的一下窜上半空,接着‘砰砰砰’连响三声,很快,密林中走出两排汉子,二三十个的样子,俱是乡农衣衫打扮,他们每两个人拿着一只网轿,健步如飞的走来!
徐风看看暗暗惊讶,没想到‘聋哑门’居然有这么多弟子,而且武功个个都不弱。
丁春秋冷笑一声:“主人肃客,大家不用客气,坐上去吧!”说完他大袖一挥,形如鬼魅般的向前掠去!
众喽罗看着又一阵歌颂,说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谄媚话,最后齐声大呼:“信丁仙,得永恒……,信丁仙,可原地复活永世长存!”声音一浪比一浪高,颇有气壮山河之势!
包不同忽然道:“这位老兄,丁春秋武功的确是高强,但恕在下愚昧,这信他就能够死人复活?”
那喽罗嘴巴一咧,眉飞色舞的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接着他将当日徐风说过的话添油加醋的吐了出来,周围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旁边的徐风却是差点没叫了出来!
当他说完时,包不同啧啧叹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闻此言,真的是另包某人茅塞顿开,不知世上居然有如此仙法,不过,依在下看来,星宿派武功远不及此!”
众人一听大喜,一人问道:“依你之见,我派中哪样功夫最厉害?”
包不同嘿然一笑:“岂只一样,最少有三样……!”
徐风懒得听他们扯淡,独自欣赏起周围的风景来!这里山势落差极大,风景秀丽,峡谷石陨间雾气氲氤,如烟似幻,说不出的迷人!
徐风看了一阵,也觉有些索然无味,回过头来,那喽罗与包不同一对一唱,聊得好不热乎,忽听包不同道:“贵派武功果然精深,在下仰慕得很,大仙能否为我开导开导!”
那喽罗洋洋自得的道:“你不是本门中人,这些高深的武功自然不能传给你,不过一些粗浅的道理,跟你说说也是无妨!”说着他面色一正:“本们最重要的秘诀是要将师父奉若神明,就算他老人家放一个屁……!”
包不同抢着道:“那也是香的,并且要大声呼吸,衷心颂赞……!”
那人道:“你说的大处甚是,小处略有缺陷,应该是‘大声吸,小声呼‘!”
包不同连连道:“对对对,大仙说得极是,倘若大声呼,岂不是闲师父的屁不香?”
那人点头道:“不错,你资质很好,要是加我派应该有相当造诣,可惜误入歧途,入了旁门左道,可谓憾事!本门功法虽然繁复,但基本功却是一致,只须牢记‘抹杀良心‘四个字,也就差不多了!”
徐风狂汗了一把,暗道:‘这些人也太直白了吧,不过这样听来你们似乎倒像被时势所迫!’徐风想着一阵莫名奇妙!
包不同点头一笑,继续揶揄道:“不错不错,呃,对了,早前在下只见到你们敲打仙曲,没想到大仙之中居然有人喊出‘信丁仙…’如此口号,‘星宿派’中真的是藏龙卧虎,真乃神人也,不知大仙可否为在下引见一二!”
那喽罗听他把徐风吹到神坛,心里略有芥蒂,不悦的道:“能创出此口号的人当然不凡,哪里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
徐风听着暗暗松了一口!哪知那喽罗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你表现良好,有望加入我派,我为你引见倒也无妨,创出那惊世口号的人,名叫徐风,也是老仙新收的弟子,就是他!”说完他指了指徐风!
包不同‘啊’了一声,接着冲徐风道:“哎呀,没想到这位大神居然是读书人,难怪能想出如此惊世骇俗的口号,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包某这厢有礼了!”说着他文气十足的做了一揖!
徐风干笑道:“不敢,不敢……!”
包不同晒然一笑:“公子不必过谦,文能武者,像你这等读书人,如走‘科举’之道,定然埋没你了!”
徐风暗恼,冷笑一声,道:“包先生以为屈屈如何是好?”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我虽比你先生,但不敢承你叫先生,你虽自甘屈屈,却也文才不屈!”
‘果然是颗臭石头!’徐风无奈的叹了一声,准备不接他的话,免得烦躁,不过包不同似乎对他挺有兴趣,立刻接着他前面的提问道:“公子乃圣人门下,自然是走求圣之道,丁春秋乃‘天帝大仙’,你不信他,如何成圣?所以说你不适合走‘科举’之道呀!”
徐风嗤笑一声:“多谢指教,在下省得!”
包不同怔了一下,他本以为徐风会反唇相讥,却没想到对方居然欣然承认,反倒将自己窒得没了话,这时旁边的李傀儡突然精神病发作,大叫道:“我乃‘苏武’之女苏妲己,枕边风一吹,人头滚落一地,挖心的挖心,刨烙的刨烙!”
他本来受伤极重,头发眉毛烧得一踏糊涂,但说起话来却是一丝不苟,中气十足!
徐风嘿然一笑:“我乃‘秦始大帝’,未央剑锋所指,六国泥丸,个个自身难保!”
李傀儡急声道:“‘我乃周氏武王,助纣为虐者,统统击杀’!”
包不同插口道:“非也,非也,你此时自身难保,杀个屁呀,你应该说,‘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虽死不后悔!’”
李傀儡傲声道:“我乃程颐是也,不惧后世怕寒饿死,须知,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徐风气笑一声:‘自己跟他们扯什么?’忽然心中一动,‘这就是古代的侠义吗?’他不理包不同等人的冷嘲热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