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非目前在修前面的文文,只是一边码字一边改,有些慢,才改到十几章,希望各位亲们耐着性子,不如先收藏,过几天改完可以一起看,嘻嘻~~
晨光熹微,那稀薄蓬松的阳光呈现出淡金色,打在王府内院的青石砖路上。
红帐内,莎里古真睡眼惺忪,一头乌发散落在丰腴洁白的肩头,巧笑倩兮,脸上微微显出一丝秀媚色来。她侧躺着,面向身旁的男人,男人睡得正熟,浓密的眉宇尚深锁着,硬挺的面孔散发着英武之气。
莎里古真想到昨夜的激情,不觉间看得痴了,忍不住伸出一个指头,向男人脸上探去,不舍,流连,细细打着圈儿。
忽然,想到临行前“他”的吩咐,年轻的皇室宗女一下顿住了。
“他”的话,她怎敢不听?可眼前的男子,昨夜已将自己完完全全交付与他,此刻他亦是自己的天……如何取舍,如何抉择?
感觉到麻痒,男子警觉,早已醒来,只是假寐,并不出声阻止。感受到身边人的情绪变化,他眨了眨眼皮,装作刚刚睡醒,莎里古真年轻姣好的面容一下落入眼底,同时,也有那一抹她的犹豫。
忍住心里的一阵厌恶,完颜亮伸长手臂,环住女子的腰,稍一用力,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并不言语,只是将唇凑向她的香肩,细细啃咬。
“嘤咛”一声,莎里古真被他扰得回神,娇啼一声,覆手环上他的颈,小巧饱满的红唇颤抖,发出一阵阵呓语。
男子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脸上一抹不屑,只是俯身附上她,手上动作不停。
心头涌上少许苦涩,竟是开始憎恶起自己来了。那夜的柳香月色,还有她那样纯洁无暇的面容,狠狠刺痛他的心。
不过是眼线,你若贪慕男女****,我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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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君王睥睨天下,坐拥江山,灼灼眼光,一一扫过殿下群臣。凡他眼光经过之处,大臣没有不匆匆低下头颅的,方才的窃窃私语,亦是登时不见了。
“朕做这一决定,是为我大金江山考虑,汉人失了大半天下,必是不会甘心,如今这江山,怎算是坐得稳当?诸位爱卿,可有异议?”他清冷的眸子射出逼人的寒光,沉声问道。
两排人群中,偏有一人出列,不慌不忙道:“陛下,外派京官到河南整治暴乱,自然是应该。可胙王贵为王爷,又是陛下的一奶同胞,尊贵非常,臣听得河南一带动荡,若是有个万一……”此言一出,人群中重又骚动起来,不断有人站出,随之附议。
“此言不假,陛下,如今您尚无子嗣,胙王一脉,自是非比寻常啊……”
“还请陛下三思,收回成命……”
完颜亶闻言,眉毛一挑,面露霁色,他略微转过头,“胙王,你是何意见?”
完颜元皱眉,上前一步拜倒,“臣自当不辱使命,多谢陛下圣恩。”他的头低低垂下,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但声音甚是坚定。
“如此,甚好……胙王收拾得当,便早早动身吧。朕在上京,等你的好消息……”龙椅之上,高大的帝王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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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在这?”如斯拍拍胸口,瞪着熠熠大眼,开向来人,心道,这个乌骐达,每次出场,不吓死人他不罢休!
乌骐达此刻正是一身皇宫侍卫的打扮,精致的明光铠甲在太阳底下闪着光,如斯微微侧过头去,小脸上还有着方才看见他时的惊讶未消。
瘦削的脸上有些许笑意,他抱着胸俯视着眼前的女子,看来宫里那些女人,还没把她给折磨死,倒也算小小奇迹了;这么想着,他冷峻的脸上多少带了些温柔。
“唔,老爷对你这一阵子的表现,很是不满呐……”他靠着宫门,这一处正通往洗衣局那些贱婢住的偏屋,若不是如斯今日得闲,拿了些慈宁宫的吃食来看看那些卑微辛劳的女子,乌骐达还真的想不出,怎么躲过那些多嘴的内官和丫头,和她单独见上一面。
如斯猛地抬头,平白添了一抹紧张,是啊,最近事情接踵而至,自己竟忘了还被徒单恭操纵着,这扯线木偶,不好当啊。扯了扯嘴角,她艰难出声:“他,说什么了?”
乌骐达站直了身子,同样有些谨慎,凑近了低语道:“他命你,勿要再纠缠在太后与皇后之间,倒是那南宋的荣德,可以为我所用……”
眨了眨眼睛,他了然地冲如斯笑笑,“你做得不错嘛……只是……”他倏地住口,似在犹豫该如何讲给她。看着她清澈的眼睛,这个在各种势力夹缝生存的男人,无所谓流血流汗随时丧命的男人,忽然有些心虚,有些羡慕。
然,多年的磨练,却使他瞬间便调整了心神。依旧是那张瘦削的,表情冷淡的面容,冷然道:“老爷让我转告你,不要相信任何一个完颜氏的男人,你可千万不能破坏我们的大计;至于逢场作戏,这是女人天生的本领,就不用我教你了吧……”他眯了眯眼睛,年轻的脸上布满沧桑之色。
不要相信任何一个完颜氏的男人……如斯在心里慢慢咂摸这句话,觉得心里忽就苦涩起来。心念微动,当真是一枚不由己的棋子,如今是自己发了昏,倒要在这里寻觅“真爱”了!
当下轻柔淡笑,迎上乌骐达的双眸,静道:“你放心,我知道。”
他有些悲哀地看着如斯,要不要说,要不要说?他挣扎了一下,决定还是依言转告:“如今朝廷上裴满昭熙大权在握,许多朝廷大事与老爷意见相悖,他仗着自己是国舅爷的身份与老爷分庭抗礼。这裴满皇后不得不除,老爷叫你好生利用一点,务必先扫清这个女人才好。”
究竟是哪一点?如斯不解,面露痴惘神色。
乌骐达被她看得难过,咬咬牙,“她与完颜亮,有私情……”
怀里搂着的食盒啪地掉在地上,女子瞪大了眼睛,终究什么也没说,那杏色的衣袂飞扬了一下,终究还是低下去了。
“好,你回去告诉他吧,我记住了……”纤细的身子转过,多日来萦绕心头的无力感,终于一下喷薄而出,令她周身发寒。
“如斯……”乌骐达心有不忍,“他、他们,也许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你莫要……”只是最后,连他自己,也不知该怎么表达。“我现在在丽泽宫当差,你若有事,随便差一个人来找我便好。”
女子顿了一顿,停下了,但并没有回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终究落下了一滴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