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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工政二十四各省水利五(2)

興修滇省水利疏

鄂爾泰

竊惟地方水利。為第一要務。攸係民生 國計。故無論湖海江河。以及溝渠川澮。或因勢疏導。或盡力開通。大有大利。小有小利。皆未可畏難措費。況雲南跬步皆山。田少地多。憂旱喜潦。且無積蓄。不通舟車。設一遇愆陽。即頓成荒歲。從前市米一石。有價值十兩十五兩之年。是以臣自任以後。即詳飭通查。博採輿論。合省繪圖。迄今六載。雖亦次第舉行。然興修已竣。而獲水之利行僅半。已修未竣。已竣未妥。應修未修委勘未確者居半。此應分晰開明。陳請聖鑒者也。查雲南府屬嵩明州之楊林海。又名嘉麗澤。因河灣迂曲。去水甚緩。停沙石。壅塞咽喉。每將海邊四十八村已成田畝。半行淹沒。歷為民患。臣詳加察訪。海水深止二三尺。若改疏河道。由丁家屯龍喜村開挖二里許。直通河口。使新舊兩河瀉。水勢暢流。不獨四十八村可永免水澇。而周圍五十餘里草塘。均可開墾成田。隨委員會勘。先將歷年阻撓之衿棍二人。枷示河岸。限以工完釋放。於是各士民歡呼踴躍。情願出夫。僅資給口糧。未多費。於雍正六年春報竣。從此田畝歲收。涸出田地一萬餘畝。再府屬宜良縣窪地多淹。高地無水。旱澇不均。有需調劑。臣先於雍正七年。飭諭興修。所開河共五道。積水瀉於池。江水不為害。引水灌田。現已獲濟。又臨安府有瀘江一水。來自石屏州之異龍湖。合塌沖象沖二水。及六河九洫。皆會於瀘江。以赴巖硐。伏流十餘里。出阿迷州。入盤江。而硐口硐底石埂十三重。阻水不能直瀉。每遇夏秋暴雨。奔湍四潰。田廬淹沒。土人稱有神物憑巖。欲伐巖石。輒有風霾沙石。經委知府張無咎鑿石疏河。椎鑿不能入。強入不寸許。旋果風起沙飛。礫從空擊下。斷工人一指。臣據報謂神以庇民。豈以虐民。總制奉天子命。除患濟民。而神弗許。是神不靈。隨通以誠。告以正。遣張無咎以文祭畢。復督工鑿石。應手而碎。十三重立盡。復將自瀘江至巖洞隄岸。一併築修。現已有利無害。禾稻倍收。再府屬之建水州。田地甚多。苦無活水。但雨澤稍遲。即秋成失望。附近南莊之山腹中。有過泉一道。細流不息。入地無蹤。曾竭力開挖。不能疏通。臣令以穀糠填入。向下尋流。約三十里。流出於州屬之老鼠窄。知為此泉無疑。遂穿鑿地道。伐木為箱。穴中泉湧勢甚湍激。隨復開溝導水。儼成大渠。並酌定規條。令挨次引灌。皆賴之豐收。府屬之阿迷州。離城里許。有小河一道。歷來不通舟楫。遵檄疏濬。現可行舟。曲靖府屬之尋甸州。城南平川沃壤。皆可墾土成田。緣尋川一河。會尋甸嵩明兩州之水。每夏秋積雨。一望汪洋。加以馬龍州河水。又會於七星橋下。衝激尋川之水。逆流泛濫。即附近熟田。亦歲被淹沒。土人謂自古相傳。捍禦無策。臣熟籌博訪。就其山形水勢。及遠近高低。欲使尋川河順流直瀉。必先使馬龍河不爭水道。欲使馬龍河不爭水道。必須另開子河。俾尋甸嵩明之水。皆得暢流。可免衝激。不致氾濫。今查勘督修。涸出田地二萬餘畝。但大河中流。有整石四十餘丈。務須開鑿。而施力殊難。復議另濬沙河十五里。以收全功。又澂江府城南之撫仙湖。延袤百餘里。中流深處。可百餘丈。以受各山之水。亦名為海。每雨多水沙宣洩不及。則附郭之河陽。江川甯州三處。利害公之。惟海口一河。尚堪疏洩。而山溪水漲。推砂滾石。壅積易而通暢難。增築逼水壩六墎。以固石壩。以滌岸砂。涸出三千餘畝舊田。現獲豐收。又楚雄府屬之鎮南州。舊有水塘。築隄積水。以資灌溉。名千家壩。因傾廢百年。水無停蓄。臣面諭該知州。確勘詳覆。其水來自北山龍王廟。及多蕨廠等處。兩坡巖壁立。四季泉源不竭。會流箐口兩山。迴環儼如門扇。基址天成。蓄水成塘。可灌數十里田畝。隨令築壩建閘。全用大石。并將外口開挖寬深。毋得省工惜費。掘出舊碑一版。復指其缺略。示以堅完。於九年三月報竣。據稱不獨可灌千家。并可以周萬戶矣。又東川府雖倚山臨川。不通河道。種稻田者無多。餘半為荒土。開河三道。水消田出。業招民承墾。

其餘如嵩明州之寬郎河。因分水不均。里民爭控。飭令開子河一道。俾兩里均平。宣威州舊少水田。僅資蕎麥。建石閘石壩。各開渠一道。截流引水。均可墾田。祿勸州地僻土寒。穀雖成熟。惟正東東南等村。可以種稻。內有馬家莊等處。田高缺水。舊有水溝一道。久經壅塞。前任知州費秉臣。請從山腰紆折。鑿石成渠。匯復溝水。可灌田數千餘畝。大理府洱海之海口。為附郭之三州縣水利所關。因壅塞多年。詳明興修。水得暢流。以上各件。工有大小。時有遲速。或給發承修。或騰那濟事。或奉行官吏。加意急公。或本地士民。出夫協力。立動項。皆已完工。內有仍須加修者。亦不過增補其各屬地方。加隄壩圩埂溝洞渠塘等類。隨時疏築。各有稟詳。事件零星。俱無庸開敘。至於通粵河道最關緊要。非止便客商。實欲資糧運。臣於雍正七年春。即發銀飭修。已由阿迷州以下。開至八達。共一千五百里。造船試行。直至土黃。有旱路二站。亦經置備車牛。棚店。下船至剝隘。則徑達粵江。又嵩明州之河口。經尋甸東川。由牛欄江達金沙江。周環川江。復抵昭通。以通船楫。雖工程不易。亦人力所能。現估勘繪圖覆奪。若得川粵河水舟通滇會。則片帆可達吳楚。又不止尋常水利事矣。水利之興廢。實關民生之休戚。屬在滇南。尤為要務。臣不自揣。欲將東西兩迤。凡有可興之水利。逐處興修。此二年以來。勤訪密查。不遺餘方。除現在省城六河昆明海口。併迤東諸府所屬。一切河渠閘壩各項。疏濬開築。已有頭緒。其餘迤西各屬 。已經查勘者。有未經查報者。務期確知。以便委辦。在舉事之始。雖不無所費。然皆臣力所能。嗣後則有涸出田地。並丈出田地。應行變價銀兩。現核數目。已約有數萬。即以此項辦此事。總屬有餘。斷無不足。是以臣屢蒙聖諭。恐力有不能。令請動正項。而並不敢請動正項。亦不敢請動贏餘也。獨是導水濬河。務期一勞永逸。暫行補救易。永籌通利難。就事治事易。以人治人難。臣愚擬俟各工報竣。即備細彙敘。具本題明。請於道員廳員並佐雜官員內。分別河道遠近。酌量改銜兼銜。令總理分理各屬水利。再酌歲修銀兩。分定勤惰考成。立季報月報之條。著具詳具結之例。其督撫藩司。仍應將要緊河道。分派著落。令不時勘修。俾於總管之外。又各有專員。庶現在各屬員役。不敢怠忽從事。即後來大小官吏。亦不致因循。並無可諉卸。或於邊方水利。實有裨益矣。

治瀰苴河議

王師周

治水之法。備於禹貢一書。而其要無過於濬其源。疏其流。使汛者伏而逆者順。疏與濬。固互相為根也。然相其勢之所宜。濬與疏亦有分用者。此史起之治漳。鄭國之鑿涇。李之壅江。白公之於渭。信臣之於南陽。師其法而神明之。亦莫不奠安流而臻美利。鄧川之瀰苴河。當州直注。灌溉之利霑萬姓。國賦攸關。實鄧川之大命也。河源罷谷。迤邐百十數里。又合眾流。匯於浪穹之泚尾。怒捲泥沙。自蒲陀囗建瓴而下。歷數年而沙淤石積。兩堤相峙若岑。環州之廬田隰處其下。河悍則氣張。夏秋助以霖潦。左支右絀。經數載而必一潰。潰則堤下屬沙邱全川為澤國。此瑣尾難堪。流離者將什之半也。司牧蒿目時艱。於每年夏秋之交。率里民照里堤掘河沙以築河埂。此不用濬而用疏。洵救時之良策。而民每偷安而塞責者。一以勞逸未均。蓋鄧川之羊塘里。以地遠無堤。而閃堤者因悉入其糧於其里。他如崑崙元保。昔年以糧少而攤堤。今糧增數倍。而堤如故。則無堤之糧。約居四之一。一以司牧知一州之事。理煩治劇。勢雖日夕親臨。則督率未嚴。而玩忽自生。偷安塞責。實二者滋之弊也。故治之之法。當先照糧均堤。而均堤之法。又必視堤之險穩。法之厚薄為乘除。而勞逸均矣。土司政簡事約。莫若委堤沙之事。即以堤之修廢為黜陟。則責有攸歸。而督率嚴矣。挖沙之期。必定初春。以彌月為限。不妨農事也。堤皆沙埂。水漲多沖塌。復責里甲沿堤植柳。固堤根也。勞逸均則樂盡其心。督責嚴則不偷其力。率盡心竭力之萬民。以疏三十餘里之河沙。而又期於春初以便農事。植柳兩岸以固堤根。用奠安流。直反手矣。而說者曰。開兩閘以洩水勢。此保堤良策。抑思尾閭未洩。徒開閘以震盪兩川則不潰而已如潰。況所洩無幾。終不免於其潰。則開閘之與堤決。適相去以寸耳。爰書所見。以備採擇。

入滇江路論繫滇

師範

自古入滇之路有三。楚將莊蹻略巴黔以西。威定蜀楚。其所由入。則今之貴州。古之牂牁郡也。南越以財物役屬夜郎。漢王然于乘誅南越之威。脅取滇土。史稱牂牁江出番禺城下。其源在田州泗城之境。與雲之廣西。貴之普安。實相接壞。輕舟東下。徑達南海。所謂南路也。司馬相如持檄諭西南夷。諸葛武侯渡瀘深入。皆由益部取道南中。非古所謂西路耶。又以其形勢言之。東為黔中。在今日為內地。固勿論。若南蔽元江。元江之外為車里。此外則為交趾。西蔽永昌。永昌之外為麓川。又外則為緬甸。西北則為羈縻麗江。以為捍蔽。此外則為吐蕃。氣勢稍弱。則吐蕃西伺。南交外竊。西南諸夷。不受約束。天寶間。張虔陀暴使滇人。至有南詔之。連結吐蕃。終唐之世。不入職貢。宋室不競。遂棄為異域。蒙段二氏。崛據數百年。計其士馬。不足當中國一大郡。然窮天下之力不能下者。則以兵恃險遠。下流仰攻。形不便。勢不利也。開通西南二路。非無所考而漫為言也。嘗考求故道。在昔故多歧矣。其小小間捷之徑。人不得並肩。車不得方軌者。置勿論。金沙江寬廣數里。自麗江而下。吞納滇武諸水。徑達蜀江。其為舟楫利涉。行道之人能言之。明太祖諭潁川侯謂。關索嶺本非正道。正道乃在西北。則訏謨具存。奈土夷射利。倡言為埂。一疏鑿之。民固樂從。昆明威楚羅婺之境。皆可揚帆至矣。入滇之路

外如九邊。雖汛地可分矣。而薊遼宣大關陝。又各設總督以聯之。內如各省。雖疆界別矣。而兩廣南贛鄖陽。亦各設總督以聯之。獨雲南界在萬里外。孤懸一隅。其所道之道。特藉貴州九驛。以為往來。萬一中阻。則彼此懸隔。鄰邦軍旅。雖眾且強。而救援無可通之途。勢可隱憂。莫此為亟也。況土官各巢穴。其中唇齒黨結。雖省會黔郡。號稱人物。未免軍民華夷雜處。議者謂自古入滇之路有三。今之貴竹其一也。而鳥道紆遲。險峻可危。莫若西南疏鑿金沙江。由水路以達於蜀。東南經營。廣南郡自普安安隆。由陸以達於粵。三路俱通。公私俱便。此亦一說也。彼曲靖。古益州地也。古人既可以益州而統轄乎曲靖。豈獨不可以曲靖而聯屬於益州耶。莫若於四川雲南貴州三省。擇其形勢接壤。照南贛汀漳。各割郡縣。合為總鎮。方其無事也。則合數郡土著之兵而訓練之有方。合數郡土產之物而儲蓄之有數。屹然坐鎮三省之界。凡各土酋自將畏憚歛戢。而潛消其跋扈之心矣。及其有事。則聲息朝聞。暮可遣兵壓其境。其視奏請必動經半載。然後調兵聚糧。以議勦撫者。何可同日語也。俟區畫既定。物產漸豐。或金沙江水路可疏鑿焉。即疏而鑿之無難也。或廣南郡陸路可經營焉。即經而營之無難也。況總鎮所在。則三省如臂運指使。趨走服役。山谷盡為通衢。而列郡之血脈經絡。既以貫通。雖各巢之險阻。自將習熟。縱使一方啟釁。而三省之兵糧。皆在指顧間。于以捉其項。拊其背。而深入其阻。郡縣其地。皆不勞餘力。又不特鎮壓其格強梁之習已也。控制雲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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