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老大,那边围了好多人,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阙老二指着一家玉器店门口说道。“想过去看你就直说,干嘛拐弯抹角的?搞得我像剥削长工的地主老财似的!”越江见阙老二想看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笑骂道。
“还是老大了解我,嘿嘿!”阙老二说着已经挤进人群里去了。
越江无奈的摇了摇头,跟在阙老二身后走了进去。
人群当中,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正拿着一块半米大小的石头在切石机上切,旁边有人在指导他使用切石机。随着切口一点点的扩大,渐渐露出一抹浅浅的绿色。这里旁边已经有人喊到:“快看!出绿了!”
“五万块卖不卖?”旁边有人开价。
“2000块变五万块,值了,卖了吧!”有人劝说到。
眼镜男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放下切石机,把石头卖给那个出价的人,两人一起去了旁边银行进行交易。
两人走后,人群一下子热闹起来,不少人都跃跃欲试,其中一个胖胖的光头男人走了上去,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大团结”扔在门口的桌子上道:“给我切五块!”
老板笑呵呵的拿起钱点了点,确认无误后让一个工人领着那个光头胖子挑选石头,教他使用切石机。
原本赌石是不提供切石服务的,这个老板显然和其它人不同,他将切石机放在这,让那些来赌石的人亲自切石,就算切不出来,那些人也只会怪自己运气不好,而不会怪店家卖的东西不好,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
说话间那个光头胖子已经开始操作切石机进行切割,众人都目不转睛的关注着胖子的一举一动,可惜胖子却没有刚才那个眼镜男的运气,一连五块全是白花花的石头,一点玉皮都没切出来,胖子呆呆的看着地上的碎石块,好半天才失魂落魄的走出人群。
赌石原本就有“三分眼光七分运气”之说,这还只是对行家而言,对普通人来说那就纯粹是在撞大运了。
何况当街卖赌的石料基本都是挑剩下的,表现好的石料早就被行家们买走了,否则哪会这么便宜放在这等你来撞大运!
越江对这种事并不感兴趣,摇摇头转身准备叫阙老二离开,目光扫过最边上那堆小石头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因为越江在其中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上感觉到一丝隐晦的灵气。
“老阙,你身上有多少钱?”要知道除了法宝,就只有天材地宝级别的东西才可能产生灵气。有这样的东西越江自然不能放过!于是对旁边的阙老二问道。
“大概有五千多吧!怎么?老大也想赌一块?”阙老二随口问道。
“一会我挑好石头,你只管帮我付钱,其它的不要问,回去我再跟你细说。”越江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认真的交待说。
“没问题,我的钱不就是老大你的嘛!”阙老二也不在意,他知道越江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也不多问。
越江和阙老二走出人群对门口的老板说:“我们也想开两块!不知道都有些什么说法?”
老板本来正在担心刚才胖子五块全开垮会打击围观者热情,没想到还有人上来询问,当下热情的说道:“我这里的石料只论大小卖,最大的那些五万一块,中间那些两万一块,外面这些两千一块!”
越江指了指自己感觉到灵气的那一堆小石头问:“那种小的呢?”
“那些都是解石掉下来的边角料,小兄弟如果有兴趣,就算你两百一块!”老板见越江指着那堆解石的碎料,随口说道。
越江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走到外面那堆毛料前转了转,同时放出神识快速的探查了一圈,可惜再也没有发现有灵气的存在,越江不禁有些失望,不过他随即又释然了,宝物之所以是宝物就在于他的稀缺性,随便就能找到,那还叫什么宝物。
当然越江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探查这堆石料的时候,他在角落里发现一块篮球大小的绿翡毛料,毛料表面粗糙,灰中带黑,无花无蟒,根本看不出里面藏有翡翠的样子,估计也正是因为不起眼所以才被放到外面当成便宜货处理。
越江看似随意的指了两块毛料,然后招呼工人帮忙搬过去,那块带有绿翡的毛料自然也在其中。越江先前的探查不过是说话间的事,众人自然看不出来。在其它人眼里,就看见越江走过去,然后随便选了两块,完全一幅撞大运的样子。
选完大的,越江又转到那堆碎料前,拿着那块带有灵气的碎料回到解石机旁,准备解石。解石这种苦力活自然是阙老二来做,越江先让他开了那块没东西的石料,一刀下去,露出白花花的切口,再切一刀还是一样,显然这块毛料是切垮了,众人也不禁为越江惋惜。越江却并不在意,指挥阙老二继续开第二块。
一刀下去,正好擦到绿翡的表皮,切口处隐隐可见的浓厚的绿色,众人自是一阵惊叹:“快看,又出绿了!而且还是高绿!”
“我出十万买小兄弟手上这块半赌高绿,不知道你意下如何?”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对越江说。可能担心越江不愿意卖,又劝道:“小兄弟你好好考虑一下,像你这种擦切口的高绿,并不能保证一定会切涨,如果切涨了还好说,如果切垮了,那这十万块可就没了。”
“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想自己解开看看!当然,如果解完了您还有兴趣,咱们倒是可以谈谈!”越江宛拒道。
老者见越江执意要全解,虽然有些遗憾,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老大真要继续切?万一……”阙老二自然也听到那人的话,有点担心的问。
越江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阙老二一见越江这个动作,知道越江有自己的打算,也不再犹豫,正准备动手,旁边的店老板开口了。
“小兄弟!如果你确定要解,能不能让我来帮你解,如此好玉,要是解坏了怪可惜的!”店老板见越江铁了心要解完,开口对越江说道,对于玩玉的人来说,亲手解出极品高绿,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
“那就有劳老板了!”越江见老板一脸向往之色,同时又是一番好意,自然不忍拒绝。
店老板立刻动手,在毛料的另一面又薄薄的切下一层。
“涨了!涨了!”众人又是一惊。
“两面见绿了,这个头看起来可不小!”
店老板这个时候也很激动,换了手持砂轮,手上动作也越发小心了,大约半个小时,正个玉石才完整的解了出来,店里的工人已经打了一盆水过来,店老板把解出的玉石放进水盆里清洗。当玉石再次出水的时候,人群顿时沸腾了。
“冰种高绿,竟然是冰种高绿!”
“实在是太漂亮了!”
众人赞叹的时候,店老板已经将开出来的绿翡递拿了过来,递到越江手里说:“谢谢小兄弟成全!能在下亲手解出这块冰种高绿,也算了却了在下想亲手解出一块好玉的心愿!对了!小兄弟手上那块要不要我帮你也解开看看?”
“小子谢谢老板好意!这块小的就不解了,估计也没啥希望,反正已经出了块大的,倒不如拿回去做个纪念!”手上这块小是小,却是真正的宝贝,越江自然不会当从解开。
“小兄弟开出一块好玉,是应该留个纪念!”店老板原本也就是随口一问,根本就没想过越江手上的边角碎料能出东西,于是随口附和到。
先前出价的老者这时候也走了出来,对越江道:“恭喜!恭喜!小兄弟真是好运气,竟然开出这么大一块冰种高绿,不知道小兄弟刚才的话可还算数?”
“小子说过的话自然算数!当然价钱方面也不能太低!”越江赌这块绿翡原本就是顺带的事,根本就没想过要留下,于是爽快的对老者说道。
“这个当然!不过这里不是话说的地方,我家就在附近,不知道小兄弟否介意到我家详谈?”老者拱手说道。
越江并不担心老者对自己不利,当下侧身一让说道:“老先生请带路!”
老者抬手一引说道:“小兄弟请!”说完先行在前面带路,越江和阙老二紧跟在后面离开古玉市场。
大约十多分钟,老者着两人进了一处精致的四合院。
三人刚刚在客厅里坐下,已经有佣人端来茶水糕点,老者示意两人随便,然后起身对佣人吩咐了几句,才重新回到座位上对越江说道:“在下吴天德,是德瑞玉石行老板。不知道小兄弟是哪家公子?”
越江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道:“小子就是个乡野小民,并非什么公子!如果吴先生不打算谈生意的话,那就恕小子告辞了!”说完就欲起身离去。
见越江要走,吴天德连忙起身说道:“小兄弟别误会,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小兄弟举止有度,谈吐不凡,不似寻常人,所以有此一问,还请见谅!生意的事好说,我已经叫人去银行准备了,肯定不会让小兄弟吃亏!”
越江见吴天德不似作伪,这才重新坐下道:“那么吴老先生准备出什么价呢?”
“在下出愿出八十万买下小兄弟手上的绿翡,不知道小兄弟可否满意!”吴天德。
虽然越江不清楚玉石的具体价钱,但转了半天还是能算出个大概,吴天德开的价钱倒也算公道,越江正要开口答应,突然感觉房间里面飘过一丝阴气,不禁皱了皱眉头,放出神识小心的寻着阴气传来的方向探去。
吴天德见越江低头不语,以为越江对自己开的价格不满意,有些为难的说道:“小兄弟!说实话八十万的价钱已经很公道了,我买下这块玉加工成首饰最多也就卖了一百万左右,算上加工、销售成本,利润也不过十万出头!”
越江的神识一路寻去,最后到了一个宽敞的卧室,卧室床上躺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而这股阴气正是从老妇人身上传出来的,神识扫过那个妇人时,心里立刻将情况猜了个大概,因为不能隔空将神识探入对方体内,所以并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知道了大概情况越江收回神识,正好听到吴天德的话,开口说道:“吴老先生你误会了,我对你开的价格很满意,只不过刚才突然发现点东西,走神了,老先生不要见怪。”
“哦?不知道小兄弟刚才发现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吴天德一听越江这么说,不禁好奇的问道。
越江想了想才对吴天德道:“不知道吴老先生可信鬼神之说?”
“呃…!这个…这个怎么说……”吴天德没想到越江会问这个,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还能怎么说?信就是信,不信就是不信呗。婆婆妈妈一点也不爽快!”阙老二见老头这幅样子,很不爽的说。
“老阙!不得无礼!”越江虽然对吴天德这幅样子也不感冒,却也不能放任阙老二不管,于是等阙老二说完才出言喝止。
阙老二见自己话都说完了越江才开口,也明白越江只是做做样子,所以毫不在意的坐在边上继续喝着茶、吃着糕点,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不妨事!不妨事!这位朋友说得对,是吴某矫情了!”吴天德也看出两人心中不爽,连忙摆手说,然后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才缓缓开口道:“要说鬼神吴某原本也是不信的,现在却是信了。”
“哦?既然你原来不信,为什么现在又信了?”越江不解的问。
老者叹了口气道:“这得从三年前说起,那次我外地办事,在路上以很低的价格从一个盗墓者手里买了一块黑玉虎,本以为是捡了个大便宜,没曾想却是招来的祸事。”
吴天德看着远处,回忆道:“当时我把黑玉虎带回来,全家人都很高兴,因此特意到外面订了一大桌酒菜庆祝了一番!就在当天晚上,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呜。一道闪电轰穿房顶劈到装黑玉虎的木盒上,将木盒连同黑玉虎全劈为灰烬。之后,家里就不太平,经常发生一些奇怪的事,原来家里请的几个佣人因为害怕都不干了,两个女儿也搬出去住了,就剩下我和老婆两个人,有几次我也想搬出去算了,可是住了这么多年有了感情,始终割舍不下,也就一直拖着没有搬。”
“后来朋友去青城山帮我求一道镇宅符,说是可以镇魔驱邪!朋友一番好意求来,我自然不好拒绝,就把那道符贴在客厅里。没想到贴了那道符以后家里一下就清静了,也没有再发生怪事,我也是从那时候才开始相信这鬼神之说。”
听吴天德说完,越江也是感叹不已,过了一会才继续问道:“不知道吴老先生家里可是有卧床久病之人?”
越江这话一问,吴天德心里猛的一跳,脱口道:“小兄弟如何知道的?莫非……”
对于吴天德的问题,越江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然一笑点了点头。
吴天德却如果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越江面前,倒身就拜,还好越江动作够快,及时将他扶住,吴天德这才没拜成。
越江将吴天德扶起来道:“吴老先生这是干嘛?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你这样做不是让我为难吗?”
“小兄弟!你一定要救救我妻子,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吴天德双手颤抖着抓住越江的肩膀,双眼因为激动而有些发红。
“吴老先生,你先别着急!只要能帮上忙小子自然不会推辞!不过,研究能不能帮上忙我现在也没把握,这必须等我看过病人的具体情况才能确定!”越江见吴天德太过激动,连忙劝慰道。
这时,吴天德的情绪已经稍稍稳定了一些,对越江拱了拱手,歉意的说:“吴某失态,让小兄弟你见笑了!”
“吴老真情流露,小子深感敬佩,何来见笑之说!还请吴老领路,小子先去看看尊夫人的情况,也好做些准备!”越江拱手一礼,正色道。
“那就有劳小兄弟了,两位请随我来!”吴天德自然希望越江早点将自己的老婆治好,也不再多说,领着越江二人往内院走去。
“两位请”吴天德带着越江两人走进哪个宽敞的卧室,然后走到床边,握住老妇人的手温柔的说:“瑞儿!这两位是我的朋友,都是有玄妙神通的高人,我带他们来看看,希望可以治好你的病!”
“多谢谢两位好意,只是我这病已经好几年了,怕是没什么希望了!”老妇人挣扎着给越江两人点头致谢,无奈的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却充满了苦涩。
越江倒是理解老妇人的心情,换作前世,越江也不相信这样的情况还能治好,也不耽搁直接开口道:“老夫人!可否让小子先看看情况,能不能治到时自有分晓。”
老妇人见越江执意要为自己检查,感激道:“那就有劳了!”
越江坐到床边,以剑指搭在老妇人手腕上,神识顺着经脉探入对方体内。当越江的神识到达老妇人的丹田位置,突然发现一丝淡淡的阴气,越江知道目标就在前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