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已经存在了46亿年,如果把地球存在的时间浓缩成24小时的话,那么人类存在的时间约等于不到3秒。大家就在这小于3秒的时间里你谋我算,为的是让自己爬上食物链的顶端。历来,师出有名,为了正义而抗争做出的谋略可以被称之为阳谋,反之则可称之为阴谋。说白了,就是我跑到你家撒野了,你可以名正言顺的讨伐我,可是如果我远离了你的生活,也没谋算你,也没影响你的日常饮居,你有求于我的时候,我也尽了微薄之力,你还要费尽心机设计挖坑的话,我有点不太理解了。古时征战之前,不是还要先下战书,诉之一二的吗?
这是方展最近在想的一个问题。
她刚才在网络看到上一段话,大概意思就是育人如何在社会上混的好。其中有一段描述:某人工作能力差,社交能力差,心理承受能力差,自我认知能力差,但是自我感觉又太良好,导致找工作一直不顺。
方展辞职的时候就是这么说自己的。有一位领导问她为什么辞职。她就是这么说的,项目上有些原料不能按时到,怕拖累项目。
如果她说自己通信不正常,而且同事们似乎比她知道的内情还多,估计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相信的。能有哪个人愿意和手机邮件都被监控的人多说废话呢?她也不能说工作上被排挤的牢骚话,既然决定辞职了,那么这里的一切都将与她无关,又何必去寻根究底。要么就纠缠到底,既然决定放弃,就走的干干脆脆。一个人的生死对这个宇宙而言,都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更不要谈个人的感知感受。难受,不开心,委屈,对于宇宙而言,会在乎一个微小到连一个微尘都不如的生命体的感知吗?不得而知。宇宙忙着呢,没功夫搭理你。
学校里的情况和单位里一样。有沉的住气的同学同事,该和她怎么说怎么说。也有沉不住气的同学老师会说些不怎么中听的话,道德问题啊,她能承受,就是来上课的,能过过场子说说话就走两句。但是让她不舒服的是有两个同学基本不离她左右,连她每次几点的票来学校,几点的火车票回家都问的仔仔细细。晚上住哪等等诸如此类。其中之一就是小程。
关键还是找份工作。
实习生,服务员,她按照广告打了很多电话。其中一个外企的行政工作,已经约好面试时间了。但是突然又黄了。反反复复,她想起刚辞职时找工作也是这样。
问题在哪里?背后的黑手究竟在哪里?
家里也是问题不断。方展奶奶腿骨折了,在她家卧床休养。她妈妈一个人在家要料理老人,还要照顾她的女儿。她总是有些担心。
市里的宿舍肯定不能安排了,盯着她的一个女同学说可以解决昌平校区宿舍。方展没有接受她的建议是,她是一个传声筒,不能相信。方展不排斥她,她也是听令办事。先前,方展回家前,网报了英语四级考试,也去校园中心通过了人工审核,只需要周一去缴费。这个同学说自己进入教学楼的校园卡不能使用,要借用她的卡。她给她,并请她周一帮忙用校园卡缴费。可是周二,她在家里的时候,女同学不能缴费,机器卡balabala解释了一番。她立马明白了。
他们就是要方展始终生活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她的生活就像是一个一个的程序,被人安排。想到这,她心里本能地产生了抵触心理。
如果你的爱人,工作,朋友都是一场被安排的Show,你还会想活下去吗?有一部电影《楚门的世界》,告诉我们其实每个人的生活都是被安排的,安排这一切叫做“命运”,顺从命运,生活变得按部就班,得到安稳;冲破命运,前途变得不可预测,得到希望。方展想起她前夫之前提过的一部电影。
楚门出生开始就进入了一个24小时真人秀的片场,一个巨大的片场,场景和人物足可以囊括他从小至今的所有需要。桃源岛上的人,妈妈,妻子美露,还有挚友马龙,都在劝告楚门,试图把他怀疑的想法引导回来,掐灭他的独立思想火苗。其实,连他的父母都是演员。
就是她现在的情况吗?所有的人都在骗她。有的人,因为无能为力,但是又怕她知道了难过,所以不得不沉默。有的人,应该是被利益驱动,又或是好奇心使然,接近她,想看看方展最后到底会惨成什么样。
她看着所有的人在她眼前演戏。
天越来越冷,家里还是穿单衣的季节,学校里下雪了。两个月了,她没能找到一个工作,也没能认识一个人。她在家说的话,和母亲电话里的对话,同学都会有意无意到提到。
她不明白,她和母亲说的是家里方言,同学们都是北方人,如何迅速反应的?这中间必然有一个来自她家乡的人在监听着她的言行,或者就是家里那帮人,再把指令传递给学校里的人,让同学们表现出来。目的的是让她心理紧张,疑神疑鬼。人的心理和生理是两个精妙神奇的系统,相互支持,相互影响。当一个人的心理发生变化,一定会影响她的外在行为举止。这样,方展在旁人眼中就是个奇怪的人。
被迫害妄想症?轻度精神疾病?敏感猜忌等等。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就让爱说爱笑的人们说个够吧。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带点绿,有位老师说的。
促使她决定退学的主要原因:如果有人利用她的门卡和学号半夜在教学楼里上网,她如何证明不是自己上的网?上了什么网?越来越多的老师和同学加入到这场阴谋中。她所有的事情都要番几番周折才能完成或者完成不了。
这般情景和辞职前一样。她很无力。没有权没有钱,方展知道喊冤,澄清都没有用!
她很想告诉他们,她不是罪犯,她只是来上课的。没用。导师的态度也转变的很快,冷冷的,避之而无不及。难道是那天去小程家选课的事又被造谣成乌漆麻黑的事?那天,小程去了朋友家啊!没有人要听这些废话。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退学。
按照学生手册上写的,秋季入学办理退学,可以退春季学期的学费。方展算了一下,至少还可以退三万多元,把钱回去还人也能减轻些负担。
咨询了退学手续后,她填了申请。导师签字,MBA中心签字费了一些时日。有位老师苦口婆心劝她,别退,有什么事坚持呗。你在这里一天用一百,别人要在你身上用一万。让他们用呗。
他们是谁?方展在想。可是,先前嘲笑为难她的不也是这些老师吗?她们嘲讽她,可是却也不愿意放弃她这条生财之道?
她知道,留下来,也是折磨,而且导师把联络的方式变成了纯邮件,还是通过先前那位盯着她的女同学转发的。方展知道她又被造谣中伤了。她没法解释。导师把写论文的书面要求和联系人都通过邮件一股脑发了出来,就是不参与的态度。
方展考虑了一下,找不到工作,家里也不会有一份钱的支持,她在这里没法生存。退学吧!
学校财务处的老师说可以按月退学费,方展还挺高兴的。
可事实上最后的结果却是让她对这个学校的MBA中心彻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