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三百多皇亲被杀的百姓还没从愕然不已中反应过来,一百多名士兵又押着五十二名身穿灭天军服的人走上高台。
一见身穿灭天军服的人被押上高台,下面的百姓立刻忘记了刚才恐怖恶心的场面,纷纷议论道:“难不成这灭天军的首领杀人杀疯了,连自己人也要杀。”
正当百姓纷纷猜测的时候,行刑官满面严肃的喊道:“肃静,大家肃静。”百姓听到喊声立刻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直着脖子等着听行刑官的说词。
“谢家宝树,偶有黄叶。青聪骏骑,小庛难免。虽然我们灭天军的宗旨是全心为百姓做事,但是树大难免有枯枝。这些人都是我们灭天军中的士兵,因为违犯军法*民女,今日也要在公审大会上按军法处决。”
行刑官话一出口,在场的百姓‘轰’的一声议论开了。一个中年文士对一个老学究模样的清瘦老者道:“魏兄,你听到了吗?那官儿说他们要处决这些*民女的士兵。”
老学究模样的清瘦老者叹了口气答道:“恩,听到了。你说这算什么事啊。朝廷任由官兵抢掠钱财、杀良冒功,反贼倒是要清理迫害百姓的士兵。看来这天真是要变了!”
“切莫再提‘反贼’二字。我看咱们这四川,哪怕是中华大地以后都会是这帮人的。自古有云‘得民心者的天下’,不管他们这招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为之,现在已经是民心所向了。”
教场中的百姓正议论纷纷,台上的丁奇却端着一碗酒站了起来。看守刑场的士兵也给等待行刑的五十多士兵各斟了一碗酒。看着士兵把酒斟满,丁奇扫了一眼五花大绑的罪卒,凄声道:“兄弟们,你们随我起兵后悔过吗?”
跪在断头装旁边的士兵齐刷刷的望着丁奇,小声答道:“不后悔。”
“你们要还是男人就给我大点声回答。”
“不后悔。”被丁奇一喝,待斩士兵立刻转用雄壮的声音答道。
“不后悔就好。军法难违,我救不了大家了。干了这碗酒,大家就一路走好。快些转世投胎,咱们再做兄弟。来,干!”丁奇说完仰起头,一气喝完碗中的酒。‘啪’的一声把碗摔在地上,转身回到座位不再言语。
这五十多名士兵在看押自己的小校的帮助下,‘咕咚咚’喝下碗中的酒。一个先喝完的虬须大汉,大声喊道:“咱们大家对不起首领,就应当受到军法处置。兄弟们,奈何桥见。等咱们转世投胎之后,再随首领问鼎中华!称霸天下!刀斧手,给兄弟个痛快。”
其他等待行刑的士兵也跟着大声喊道:“问鼎中华!称霸天下!”教场上的百姓无不为之震惊。
段易安咽了口唾沫,小声问丁奇道:“首领,开始吧?”
丁奇看了段易安一眼没言语,只是慢慢的点了点头。见丁奇点头,段易安抬起右手对行刑官挥了挥,示意行刑。
这行刑官刚才执行皇族勋贵的时候毫不手软,现在要执行自己的兄弟却心中不忍。看到段易安示意,对绑在刑场上的五十名罪卒抱着拳微微一躬,才喊道:“执行。”
五十多名刀斧手同时手起刀落,罪卒们的头颅立刻滚落。丁奇看到执行完毕,默不作声的独自站起身走向蜀王府。
灭天军的将领们知道丁奇心中难过,也不敢多问,都低着头回到各自工作岗位。
看完灭天军处斩*妇女的士兵,教场内的百姓都禁声不语。直到灭天军首领都散去后,才安下心来,赞叹灭天军军法森严。
丁奇刚在蜀王府中坐定,已经做上调查局策反部主管的张柏芳被孙海龙派了过来。张柏芳一进门先是严肃认真的和丁奇问了个好,然后才拿出宗卷道:“首领,我们调查局接到两个重要信息。孙局长让我到您这请示一下。”
“什么信息,说吧。”
“第一个是明朝皇帝接受兵部右侍郎张嗣昌的建议,已经命令云南的黔国公沐天波向我四川进犯。并由东厂派出密使偷进四川联络各部土司,准备配合沐天波来犯。”
“你要汇报的第二件事情事什么?”
“第二件事是我们调查局已经掌握东厂进川密使的行踪,只是没有您的命令还一直没对他动手。”
“好啊。我正愁着没有理由把这些明朝敕封的土司一网打尽呢。现在他们自己给我送理由来了。这个东厂密使是什么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回首领,此人是东厂的一个掌刑千户,名字叫闵保。现在他人就隐藏在潼川府的射洪县的一家客栈,正秘密组织东厂早年潜伏在四川的番子准备联络土司。”
“这个闵保身边有多少人?”
“回首领,现在闵保身边只有四个档头。其他东厂特务都是单独行事的。”
“好,马上密捕闵保和他身边的四个档头。你们这么办。。。。。。。。”
被曹化淳派进四川的闵保正在客栈的房间中,和四个档头边喝着射洪春酒,边商议着恢复缇骑网络和联络四川土司的事情。
这闵保不是太监出身,长得也算一表人才。虽然只有一米七十几的身高,但身体的像头牛。肩膀宽阔,双臂浑圆有力。配上坚毅的面孔,到还真像现代的健美先生。只是因为早年和人斗殴,在右脸上留下了一条三寸多长的刀疤影响了他相对完美的形象。
此时闵保喝的虽然有点高,但是多年的秘密工作经验让他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尽量压低说话的声音道:“此次咱们兄弟虽然应了件要命的差事,但是回报也是相当丰厚。临来时督公曾经偷偷告诉过我,只要咱们这次能提东厂争足了脸,回去之后你们几位都可以升任锦衣卫千户。要不然这么危险的事,我也不会带上哥几个。”
“嗬嗬嗬,还靠闵掌刑提拔。”四个档头轻笑着巴结道。
“嘘。”忽然闵保把食指竖在嘴前,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四个档头立刻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抓起身边的绣春刀向门口张望。
“客观,您的酸菜鱼已经做好了。能麻烦您帮小的开开门吗?”门外一个年轻人的声音道。
一听是送菜的小二,四个东厂档头顿感心中一松。闵保到没放松下来,暗示一个档头前去开门。这个档头把绣春刀藏在身后,用左手轻拉开门后,闵保看端鱼进来的是个少年,这才放下心来。
等送菜的小儿离开后,四个档头擦了擦头上的汗,道:“真是的,虚惊一场。”
闵保端起酒杯笑骂道:“看你们那窝囊样,一天到晚就知道敲诈勒索、赌钱嫖娘们。这么点小事就把你们吓得满头冷汗。来,喝杯酒,压压惊吧。”
“来来来,喝酒喝酒。兄弟我先谢过闵大人的提拔之恩了。”一个极会说话的档头,满面逢迎之色的道。
闵保微微一笑,满饮之后赞叹道:“这小小的射洪县还真出好酒。咱们在京城也都是见惯了世面的,这样酒味浓厚,甘爽醇美的酒还真是不多。”
“是啊,不但酒好,就连菜色也是独特。就说这酸菜鱼吧,不但红绿搭配香醇麻辣,而且汤汁浓郁鲜美至极。既保留了鱼的鲜美,又巧妙的将酸菜汤的味道融入鱼汤之内。恐怕就是京城的郁香楼,也做不出这样美味的鱼汤来。”
“呵呵呵。”闵保一阵轻笑道:“和哥哥我出来办这趟差不亏吧?”
“不亏,绝对不亏。”四个档头附炎趋势似的道。
“来吃鱼,吃鱼。”闵保先伸出筷子挑了只鱼眼道:“不错,兄弟们快趁热吃。”
话刚出口,闵保就感觉头有点晕。伸出左手在额头上用力捏了几下,对四个档头道:“这射洪春酒还真有劲,才喝了不到半斤我就有些不胜酒力了。”
已经有些迷糊的闵保说完后半天没听到回应,赶紧抬头看那四个档头。只见四个档头早已经趴在桌子上,昏迷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