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奇正和五个新任命的士卫吃饭,逛街回来的孙海珍刚坐下就有一把飞刀钉在丁奇面前。窗外也立时喊起抓刺客的声音。
喊声一起孙海珍拔出长剑飞身一纵,破窗而出。见窗外一个一身夜行衣打扮的黑衣人,孙海珍抬手就是一剑直刺对方面门。黑衣人看剑刺来,身体一侧拔出短刀磕向孙海珍的长剑。
屋内的丁奇看到孙海珍飞出房间,一拍桌子邪邪一笑道:“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来刺杀我?你们去把那个人给我擒下来。”
“是。”四个侍卫纷纷拔刀出门。
“你还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擒拿刺客。”丁奇对还站在屋内的士卫莫蓝怒道。
“侍卫的职责是保卫,而不是擒拿刺客。我留下是为了保护首领。”莫蓝不卑不亢的答道。
“你说什么?”丁奇怒视莫蓝:“我还用你保护?那你就慢慢在屋里保护吧。我自己去擒拿刺客。”说完就提刀出门。
“首领留步,刺客还没被擒。外面还不安全。”
“滚。”丁奇大喝着推开莫蓝转身出门。
“首领,首领。”莫蓝见拦不住,大步追了出来。
丁奇一出门,被孙海珍和四名士卫围住的黑衣刺客‘嗖’的一下,腾身飞上院中的一颗大树。刺客左手揽住大树,右手深入怀中大喊一声:“看镖。”一道金光直奔丁奇。
莫蓝跟在丁奇身旁,眼看金光飞来,想也没想纵身扑倒丁奇。扑倒丁奇后莫蓝感到右肩一痛,伸手一摸不但没摸到飞镖,甚至连一丝血都没摸到。莫蓝心中正在奇怪,只听丁奇笑着对树上的刺客道:“下来吧。侍卫长就定莫蓝了。”
“是。”树上的刺客应了一声,跳下树来摘掉蒙面巾。
“哥,怎么是你?”孙海珍惊讶的看着刺客道。
“呵呵。小妹,是首领让我用这个办法帮他选侍卫长。”孙海龙微笑着答道。
“哦,原来你们把我支出去就为这事啊?”
孙海龙摇头不语。
“海龙,你的第一个任务完成了。不过还有很多事要等着你做,去你师叔那领启动资金去吧。一个月后我们再见。”丁奇用肯定的目光看着孙海龙道。
“是,属下先告辞了。”孙海龙对丁奇一揖,转身告退。
孙海龙走后莫蓝外的其他四人都懊悔不已,自己做侍卫的不好好守在首领身旁,跑出来干什么?灭天军军中捉拿刺客还用自己吗?要不是一时冲动这个侍卫长可能就是自己的了,懊悔之余也只能恭喜自己未来的顶头上司莫蓝荣升侍卫长了。
自从丁奇把文武工作分派开以后,就成了灭天军里唯一的闲人。每天早起听一下各部门工作进度汇报,正午以后就无所事事了。
朱子通在全雅州府范围内张贴了招兵告示,各地也陆陆续续的有应征而来的士兵。
雅安被灭天军占领后很快恢复了生气,县衙门口围着一群百姓正在观看告示。
“这告示上写的什么?谁认识字?”一个身材矮小粗壮的中年问道。
“二两、二十两、吃。”矮小粗壮中年身旁,一个穿着破布袍、长着三角眼的男子念道。
“吃货,你也就认识个吃字。也不知道你们这种书香门第,怎么就出了你这样的人。”
“我吃货?我还认识几个字呢。你恐怕连一个都不认识。”这男子三角眼一斜顶嘴道。
“吃货,没时间和你瞎唠叨。”矮小中年男子转身对一个年轻人问道:“苏家小哥,给俺说说,这告示上都写的什么?”
“李四哥,这告示上说‘明朝政治腐败,国家将亡。灭天军正在征兵。每月饷银二两,杀敌一人赏银二十两。立功多的还会赏赐田地,升官以后饷银会增加。’”这个念告示的苏家小哥,就是灭天军攻雅安时给守城百姓出主意的人。本名苏山,父母亡故。也没有兄弟姐妹。靠做账房过着吃不饱、饿不死的凄惨生活。
“我这就去雅州报名,当兵吃饷总比给做佃户七成粮食交租强。一年二十四两银子,够我们两口子挣一年的。”矮小中年满脸期待的说道。“苏家小哥,你去不?咱俩搭个伴。苏家小哥?”
沉思中的苏山好半天才叹了口气道:“嗨,去吧!或许进了灭天军以后还真会有个出路。”
“我听雅州府大牢放出来的文虎说,这个灭天军的首领丁奇是昆仑山元始天尊坐下关门弟子。因为朝廷气数已尽、天下将乱,所以才被师傅派下山来从整山河的。说不定就会和周武王一样,将来就是开几百年江山的开国皇帝。以苏家小哥你认识那么多字,以后做个知县、知府也说不定。”在矮小中年李四哥眼里,知县知府就是天大的官了。
“李四哥,吃过午饭咱就联系一些想参军的,一起去雅州报名。这灭天军也许真是咱们这些穷哥们的转机。”刚才还犹豫不决的苏山,眼里满是希望坚定的说道。
当初无德子甄别受冤入狱的囚犯时,对那些不愿意参军想回家的人,大肆宣传丁奇是元始天尊的弟子。下山是为了当皇帝的。现在整个雅州都已经传的风风火火。苏山虽然不信,但是当兵吃粮总比他现在的情况要好的多。
雅州府境内不只雅安如此。峨眉、荣经、天全、清溪各县都有看过告示前来应征的青壮年。雅州府衙门外无德子、朱子通正忙的不亦乐呼。应征的人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登记参军。只是报名行军司马的人不多,一是大家不知道这行军司马是做什么的,二是因为即使知道行军司马是做什么也不认识字,做不了这工作。朱子通可不想把好不容易招揽的几个书生派去做行军司马,这几个人光是雅州政务都不够用的。
“这位先生,麻烦问一下,行军司马也是在这招收吗?”
“你要做行军司马?叫什么名字?看过什么书?有功名吗?”朱子通一听有人报名行军司马,就乐的语无伦次。无德子和其他人这几天也都见怪不怪了。
“草民叫苏山。经史子集倒是都度过一些,只是没有考取过功名。”
“没功名也好,兵法读过吗?”
“读过一些,比如孙子兵法、吴子兵法、尉缭子、将苑、百战奇略。只是都没有读全。”顿了一下继续道“小人家中贫苦,只读了两年书。十三岁做了书店伙计才断断续续的读了些兵法。”
“写你的名字我看看。”朱子通明显对这个自学成才的年轻人有好感(纯属好感,没龙阳、断袖之类的意思)。
苏山填饱了笔,在花名册山徐徐写下自己的名字。苏山两个字虽然简单,却被他写得如行云流水、且骨中带肉。一看便知有功底。
“好字,你就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助理吧。”朱子通征兵这几天就没碰到过不但经史子集、兵法谋略都读过,而且还能写这么好一笔字的。多数会写字的人不是只读过四书五经,字写得好。就是读过一些史书、杂书,但是字写的一塌糊涂。在这个年代字不但代表一个人的书法水平,还代表着这个人的学识、修养。
正当朱子通为招揽到人才沾沾自喜的时候,无德子却头痛不已。
“头发白了怎么了?你没听说过老将廉颇和黄忠的故事吗?你要不信找几个年轻力状的来和老夫比划比划。”一个须发皆白、留着长须的老人,身背长弓,手提大刀。对这无德子吼道。
“嘿嘿,老人家别动怒。你自己也看看,我们征兵标准就是18-40之间。您的年龄实在是超出我们的标准了。”无德子嬉皮笑脸的陪笑道。
“他不合标准,我总可以吧。你们告示上又没写不要女兵。”白发老头身旁,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黑面女子道。
这女子不比士兵手中的七尺长枪矮多少。虽然面色较黑、颧骨高耸,但细长的凤眼、微微上翘的朱唇让她更显野性的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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