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奇一行人来到雅安城外十几里,就看到徐铁带着十几人哭丧着脸等候在路旁。丁奇一看徐铁哭丧似的表情就调笑道:“徐铁,你表情怎么这么难看?死了岳父了吗?”
一句话说得徐铁一张黝黑的脸立马变成黑紫色。也难怪徐铁脸色难看,别人都是不费一人、轻而易举的攻下城池,只有自己打了好几天损兵折将还没拿下城池。让丁奇一说更是羞愧满面。
“行了,别跟我哭丧脸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还是考虑考虑怎么拿下雅安吧。走咱们去军营。”丁奇稍微安慰了一下徐铁,就跟随徐铁前往灭天军大营。
一进军营大帐孟良骨、楚国梁和一些军中小头目早就等在寨外了。
“属下参见首领。”
“都起来吧。”丁奇一摆手道:“军寨咱们就不进了,直接去城外看看吧。”
“属下带路。”徐铁第一个站出来要带路。
来到城外,丁奇注视着城墙以及城外的野地心中感慨万千。虽然一天多没有战斗,但是城墙以及附近的野地上还可以看到黑褐色的血迹。甚至还可以看到散落在地上,已经发黑并散发着臭味的残肢断臂。
“呼”丁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道:‘古人说的对啊,一将成名万古枯。这才是一个针对小小的雅安县城的战斗就死伤好几千人。真不知道以后的战争要死多少人。’不过随即丁奇就找到理由忘记了自己的感慨;‘我要不统一中华大地,换满洲人来统一死的人会更多。’
看到只有五米高的雅安城墙,丁奇对守城的顾君恩更加佩服起来。顾君恩不但一天之内发动万余普通百姓守城。还能用这些百姓抗击土匪和官军出身,过万人的二十几次对这种五米多高的矮墙的攻击。
再看城墙防御。不但执勤守城人员所站的距离相等,而且他们身后还可以隐隐看到作为滚木礌石的木石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任谁也不会认为守城的是一个不入流的典吏。
“首领,那个穿白色衣服的人就是顾君恩。”徐铁咬着牙指着城上一个白衣人说道。
丁奇看了一眼道:“咱们各自回营吧。被你俘虏去雅州证实消息的雅安衙役,还有活着的吗?”
“嘿嘿,有。自从上次首领说不让杀俘虏之后,属下一直铭记于心。那天在城下杀俘虏,实在是因为气昏了头想吓吓守城的人。”徐铁辩解道。
“你们三人分别把他们分开审,我要知道雅安城内的详细情况。”
对于审讯丁奇还是很有经验的,虽然以前都是别人审讯他。但是丁奇还是在被动的情况下,基本掌握了审讯的方式方法。
刚吃过午饭徐铁、孟良骨和楚国梁先后来见丁奇,各人都拿出一张非常雅安的详细资料。对照之下基本相同。雅安全县十六万人口,城内四万七千多人。城内人口主要是商人和商人工厂里聘用的工匠。衙役和卫所官军总数不足一千。守城的主要官员应该有知县、县丞、主簿、典吏和卫所正副千户。城内建筑除县城中心的县衙附近外多是草房,但仓库建在县衙旁边。由于还没到秋收,县衙仓库存粮只够吃四个月。有水井一千五百七十六口。
从资料上看雅安县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不稳定因素。但是丁奇还是发现了几个可以利用的地方。1.城中商人聘用的工匠应该多数不会是县城本地人,更加不会愿意耽误赚钱而守城。2.卫所官兵都是平时种地半军半民的军屯制。虽然这些军人在城内防御,但是由于时间仓促他们的家人还在军屯驻地。3.知县委派典吏顾君恩主持雅安县城防守,县丞、主簿和正副千户应该不会完全心服。4.城内草房众多有利于火攻。火攻虽然不一定能拿下县城,但是还是可以起到扰乱城内军心的目的的。
丁奇正思量着徐铁道:“首领,要不咱们困他四个月。城中粮食一尽军心必乱。”
“胡说八道,七到十天之内成都的四川卫指挥使司,和总兵秦良玉必然会派兵来围剿我们。到时候内忧外患我们哪能应付过来?五天之内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拿下雅安,解决这个心腹大患。”
训斥完徐铁,丁奇肃声道:“众将听令。”
“属下在。”
“楚国梁你迅速组织会写字的士兵,大量书写关于澄清徐铁吃人谣言的劝降书。并且要告诉他们,我们的敌人只是朝廷,只要投降无论军民一概免死。对于拒不投降的也只杀官不杀兵。写好天黑后一定射入城中。”
“是,属下这就去办。”楚国梁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孟良骨你马上把守城官兵的家人请来,并在你的大寨旁边为他们建个军寨居住。记住一定要用请的,不可打骂。一定要约束好士兵绝对不可欺辱这些人。年过七旬的一定要用轿子抬。”
孟良骨苦着脸道:“是,属下这就去把那些祖宗请过来。”说完也转身出门。
孟良骨一出门丁奇就开始闭目养神,急得徐铁团团转。只当是因为自己在雅安城外杀俘虏才搞得城内全民皆兵犯下大错,丁奇才不给自己任务。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小声哀求道:“首领,你想想看还有什么事没有?也给我安排个任务,让我戴罪立功。”
看徐铁满脸期待、小心翼翼的样子丁奇也是忍俊不已。只装作板着脸的样子道:“既然你知道错了就给你安排个活,你带三分之一的士兵去帮助孟良骨手下建军寨去吧。不过记住会使长弓的那一千不能动用。下去吧。”
“是,属下这就去办。”
徐铁一出门孙海珍抱着肚子就哈哈的笑了起来。
丁奇瞄了一眼孙海珍问道:“小丫头你笑什么?”
“我笑那个徐铁傻啊。其实你早就想派徐铁去孟良骨修建军寨,他傻乎乎的居然没看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早要派他去修建军寨?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