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这一睡就是整整一天一夜,家里人无论怎么叫他都叫不醒。到第二天夜里的时候,刑天的母亲终于忍不住打电话叫了医院的医生过来。
医生看了看刑天的模样,翻了翻眼皮,听了听心跳,奇怪的看着满脸忧色的女人,奇怪的问道:“他不是很正常吗?只不过是睡觉睡的沉了一些,所以才叫不醒。”
“睡觉睡的沉了些?”如果不是因为这是自己认识的医生,刑天的母亲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反问,你家儿子睡觉会睡上二十四小时都睡不醒。
只是这个时候她已经顾不上儿子为什么睡觉会睡成这个样子了。因为老爷子那边快不行了。
一个狭小的卧室内,老爷子神情萎靡的躺在床上,周围站着的是刚刚从各自的家中赶来的儿孙们。
艰难的环顾了四周一圈,没有看到刑天,黯淡的双目中不由露出一丝失望。
老人的这个举动看在众人的眼中,其中一个刑天的堂哥邢飞开口问道:“爷爷,您是在找小天吗?”
看到老人的眼神一亮,邢飞故意继续道:“他在隔壁房间睡觉!小天也太不懂事了,到这个时候还只顾着睡,您等一下,我去帮你叫他!”
邢飞是刑天三伯家的儿子,比刑天大上两岁,现在在一家外资企业里工作。从小邢飞就非常妒忌刑天在爷爷的面前得宠,总是习惯性的千方百计的找他麻烦。
今天眼看着爷爷快要不行了,他还是忍不住趁着这个机会诋毁刑天一番。在他想来,自己这番举动肯定能得到爷爷的肯定,或许过会儿分遗产的时候,爷爷会给自己多分一些。
邢家祖上是一个地方上的大户,虽然算不上称霸一方,至少家中也有良田万亩。传到刑天爷爷邢世穹的这一辈,家境渐渐没落了,几个兄弟分了家产,只有邢世穹没有继承家业,四处漂泊去了。侵华战争时期,几个守着家业的兄弟都遇到了不测,只有外出的邢世穹躲过了这一劫难。
二十多年后,四十多岁的邢世穹才独身一人回到了家乡,没有人知道他这些年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新中国的当地政府对他非常客气,没收的家业都出任意料的纷纷还了回来。邢世穹却没有接受,只是要了其中一间祖屋,其余的都捐给了政府。
在儿孙的眼中,邢世穹虽然生活过的很清贫,却依然认为他的手中一定藏着许多家中的古物。这也是为什么一听到老爷子身体不行了,大家都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
邢飞在老爷子面前挑拨了一番,正准备转身到隔壁的卧室里绕一圈,再转身回来告诉自己的爷爷,刑天睡得很香,不愿意起来。
可是正当他刚刚转过身,就发现自己的手被老人紧紧的抓住了,“小,小天的事情…你们任何人都不……要过问!”
老人的声音异常的虚弱,却依旧坚定的让人无法抗拒。
说完,他看了一眼邢飞,双眼中露出的目光似乎能够看透邢飞所有的思想,吓的邢飞连连退了几步,躲到了自己的母亲身后。
刑飞的母亲赵玉凤看到自己的儿子争宠没有丝毫的结果,眼珠一转,开口道:“爸,不是做女儿的说话不吉利,眼看着您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您是不是乘着这会儿,给儿孙们一些嘱托啊!”
她这话已经是赤裸裸的提出来要老人分遗产了。
在她看来,虽然儿子说的话没有得到老爷子的认可,可是多少会在他的心中留下一个疙瘩。乘着刑天还没有醒的时候,让老爷子分了遗产,肯定要比等刑天醒来以后要好的多。
她这话一出,一直守在老爷子身旁几天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其他儿女们也纷纷表示赞同,只有刑天的母亲,那个一直以来最孝顺也最被人看不起的女人,忍不住,流露出自己的不满:“你们怎么能这样说话?”
赵玉凤眼睛一翻,一叉腰道:“我说张春兰,你也不用在这里假惺惺的,老爷子身体不行了你我心里都清楚。你儿子这个时候赶回来不也就是想在老爷子面前多分几个嘛!不过你的儿子是在是太不孝顺,老爷子的身体都这样了,他还好意思自己蒙着头呼呼大睡。”
“就是!你家小天还亏爷爷对他这么好,这个时候竟然还只顾着自己。”
“是啊,春兰啊,你真的要好好教教你儿子了!”
众人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在老爷子的面前一下子将矛盾全部转移到了刑天的身上,却丝毫不提刑天睡了二十多个小时醒不来的事情。
“你!你们!”刑天的母亲张春兰是个善良的女人,在众人的指责下,委屈的说不出话来,眼睛瞬间红的几乎要掉下泪来。
“你们谁说爷爷的身体不行了?”
就在这时,一个充满着质疑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紧接着刑天推开门从屋外走了进来。
“小天啊,你怎么睡到现在……”
赵玉凤正想数落刑天一番,却被他一个凌厉的眼神硬生生的将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这小子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赵玉凤这才发现刑天这一趟回来,仿佛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过去那个懦弱无能的毛头小子再也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着自信的甚至让自己都会不自觉赶到害怕的男子汉。
刑天没有在意自己三婶的心中在如何作想,只是冷漠的环视了所有人一眼,最后才将眼神看向自己的父母,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道:“妈,您放心。爷爷只是最近几天身体有些虚弱而已,只要休息几天就会没事情了!”
转头又对自己的父亲邢可辰道:“爸,你带妈妈先回房去休息吧,我想单独陪爷爷说几句话!”说完,目光冷漠的朝着众人看了看。
刑天这话已经分明是在将自己的众位长辈赶出去了。
“邢可辰,张春兰,这就是你们教出来的好儿子?眼中还有没有我们这些长辈?”
刑天的三叔邢可曦看到自己的儿子、老婆先手受挫,此刻也忍不住蹦了出来。
“哼!”刑天没有等自己的父母开口,口中变发出一声冷哼声,面露寒光道:“那你们的眼中有何曾有过长辈?”
刑天的一句话把众人刚刚所有的行为挑到了风口之上。老爷子还没有去世,众人就要分遗产,这话一旦被人提出来,就是最大的不孝了。
就在刑天各位长辈的眼中被尴尬和愤怒交织之时,一直躺在病床上未出声的老爷子,突然举起了手,朝外挥了挥,虚弱的开口道:“你们先出去,天儿留下!”
纵使带着万分的不甘,大家此刻也没有办法了,老爷子开口了,任何人也没有拒绝的办法。
当他们踏出屋门的一瞬间,听见了一句更让人吐血的话,“在我和爷爷说话结束之前,任何人都别进来!”
刑天在老爷子的屋子里一待就是整整五个小时,众人虽然心中极度想知道他和老爷子究竟说了什么,可是却偏偏不敢进去。
这次回来的刑天让他们有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仿佛根本不是自己那个看了二十年的侄子,众人的心中隐隐都对他有一种害怕的心态存在。
五个小时过后,刑天走出了爷爷的房门,只说了一句话,“爷爷睡着了!明天早上给他做些粥喝!”
刑天第二天大清早就离开家感到省城的学校去了,留下所有亲戚一肚子的疑惑。
但是他们很快发现了缘由,老爷子的身体竟然真的好转了,除了身子还有些虚弱以外,精神至少比过去年轻了十岁。
奇迹?难道真的会有奇迹?
这是邢家上上下下所有人心中最大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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