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第一缕阳光亲吻了上海的肌肤,也把凌家别墅的一花一朵一草一木呼唤醒了,莫默起来,站在阳台上伸展着懒腰,凌尘在花园路浇花,抬头对莫默微微一笑。
莫默两手撑着栏杆,也对凌尘微微一笑,莫默觉得很幸福,清晨起来,就可以看到可爱的凌尘。莫默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看了看远方。然后,她把眼睛落在了一片宽阔的小土地上,那是徐远的花园,只见昨日才种下去的那一片茉莉花今天已经长得十分和谐精神了。看到那棵棵苍翠欲滴的茉莉,莫默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这正是茉莉花盛开旺盛的时节,爸爸一定很忙,每天都有人来定花,爸爸一定忙不过来了。
“收拾收拾,我们下午就出发回A市,上午我把公司的事情交代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凌尘已经走到了莫默身边,凌尘递给莫默一杯果汁,和莫默并排站着,一起看着徐远花园里的那一片茉莉。
“下午!”莫默有些惊讶,“好的。”莫默深情地看着凌尘那温和的神色,说:“谢谢你,凌尘。”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凌尘对莫默微微一笑,然后将自己的手搭在莫默的手上,接着,两人眼中各自装着对方,对视了许久。
“叮铃……”
门铃响了,凌尘打开门,是徐芸。
“早上好!”徐芸站在门口,看了凌尘一眼,往屋内望了望。
“早上好!”凌尘温柔的富有磁性的没有恶意的声音让徐芸顿时觉得自己配不上凌尘。“进来吧!”凌尘把门推开,让徐芸走了进来。
“莫默在吗?”徐芸没有直接把脚抬进来,犹豫了片刻,又看了看屋子里。
“找我吗?”莫默从厨房走出来,看了看门口,然后说:“徐芸,快进来啊!”莫默始终微笑着,毫无违和感。
徐芸突然有一种不敢看莫默眼睛的小恐惧,她觉得莫默应该恨自己才对,莫默应该像泼妇一样冲过来扇自己几巴掌,然后把门“砰”一声关上,叫自己滚,以解心头之恨。可惜,莫默不是这种冲动的蛮横不讲理的人,“退一步海阔天空”,莫默比谁都懂这个道理。更何况之前总结了:“没有爱就没有伤害。”
徐芸低着头,背着手,轻轻地跨进来。
“请坐!”凌尘对徐芸说。
徐芸像从来没有来过凌尘家一样,和之前在这个家里做意大利面时判若两人,她小心翼翼地坐下,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她的大眼睛看一眼正背对着自己倒水的莫默,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凌尘,徐芸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她坐着不知如何是好。
“不用麻烦了。”徐芸冲着莫默说了一句,然后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头,“我就是来坐坐。”
莫默笑了笑,将一杯水递给徐芸,然后自己也坐下。
“你们聊,我去书房处理资料了。”凌尘说完,看了一眼莫默,然后离开。莫默始终微笑着,那甜甜的笑容感觉散发着一种花香,一种果香,一种徐芸喜欢的味道,徐芸从来没有觉得眼前的莫默如此美丽过,但是,她越是美丽,徐芸就越觉得自己卑微,自己不优秀,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我今天早上看了看,你们家的茉莉花长得真好!”莫默平淡无奇的一句话,似乎缓解了这间屋子里弥漫的尴尬。
“嗯。”徐芸挤了一丝丝笑容,“我哥喜欢种这些花花草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特别喜欢茉莉了。”徐芸一口气把话说完,看了一眼莫默,然后端起莫默刚刚倒的水,喝了一口。
“哦。”徐远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茉莉,莫默大概知道吧,但是,正因为她知道,所以她更觉得不自在,莫默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此刻,这间只有莫默和徐芸两个人的房间又显得有些尴尬了。
“其实,我今天来……”徐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话有些扭扭捏捏的了,“我……”徐芸脸红了,这是莫默认识她以来的第一次。“对不起,莫默,昨天的事……你就原谅我一时间糊涂,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地做些傻事,其实……当我看到凌尘冲过来一把把你拉过去,然后护送着你离开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错了,还错得那么不要脸。真的,对你造成的伤害,我深表歉意。”徐芸说完,低着头,等着莫默接下来火山爆发似的劈头盖脸地辱骂、打击、责备……
可是,莫默没有这么做。“没关系,没关系,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都忘了。”莫默依旧保持微笑,这几乎成了她今天早晨脸上唯一的表情。“她不累吗?一直这幅表情。”徐芸不禁在心里想。
“额……”徐芸真不敢相信莫默如此大度淡定,不管她嘴里说得和心里想的是不是一样。“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骂我一顿,我才舒坦,或者,你要报复我一下。”
“骂你?”莫默突然笑喷了,“怎么骂?我可不会。还有,为什么要报复你,难道要我穿越到昨天派对的现场,然后也把杯子掉到地上……”莫默看着徐芸,不再接着往下描述,她坐过去挨着徐芸,说:“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这个朋友,我已经原谅你了。真的。”
“真的吗!”徐芸激动地跳起来,然后把手里刚刚一直捏着的一个信封拿出来,说:“看来它是派不上用场了。”
“写得什么?”
“我发自肺腑的忏悔书。”说完,徐芸激动地把信撕了,莫默赶忙上去阻止,“别呀,既然写了,就给我看看吧,别撕。”
“不行,这里面的话不能给你看,我以为你不会原谅我,才准备了这封忏悔书,没办法,毕竟是我做错了。”徐芸退后几步,把信撕得粉碎,一下扔到垃圾桶里。
“你是要逼我把这些碎纸一点点拼起来吗?哈哈,我可不愿意。”然后,莫默和徐芸都笑了,这时,凌尘出来了,看到徐芸和莫默重归于好,他也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