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事已至此,你们两个都有错。将老人尸体好生收拾了,放进棺材里,再热热闹闹的出殡吧。”
师父懒得理会这样的家事,反正该做的事情他已经做了。
表面上看起来他是帮了刘雪协的小叔一家,实际上帮的却是死去的老太太,因为一旦成为怨鬼,那就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必须得不断的报复,相信老太太也不愿意如此吧。
而且刘雪协小叔和小娘的阳寿因为这一次的作恶已经被扣除了三十年,估计孩子长大成人就该去世了,这就是所谓的报应了,阴司的有些政策,我还是比较支持的,这扣除阳寿就很好嘛,对于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就不应该享受长寿之命。
回到刘雪协小叔的家里,我师父又对他们说道:“今晚上不要睡觉了,就跪在灵堂前面守夜吧,打瞌睡可以,但是必须跪着,不然老太太如果不甘心,我还是没办法劝她走。”
其实这个事儿,我心里头是知道的,我师父根本就是在故意整这些人。
不过我没说出来,就算只是整治一下这些人,那也是给老太太解气,对于整个的送鬼过程非常有利。
“我知道你们有工作,很为难,可是这死人送不走,你们一辈子都别想安宁的,想工作的话明天尽管去,我不会拦着,可是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可千万别来找我,我是提醒过你们的。”
看那几个人脸上都有为难之色,我师父干脆又补充了一句话。
这话一出,几个人顿时就没脾气了,乖乖跪在了灵堂前,并且已经考虑明天怎么请假了。
对于师父做的这事儿,我觉得很解气,老人辛苦了一辈子,临死了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这实在说不过去,更何况老人死得还那么惨,如果不这样做,如何能让她老人家消气呢?
至于刘雪协小叔家的孩子,则安排去睡觉了,小孩子是无辜的,我师父这一点还是分得清的。
师父本来也打算让我送刘雪协回去睡觉,可刘雪协此时的心情实在是太痛苦了,她跪在那里一直哭,就是不肯回去休息,看这几个人里头,反而是刘雪协对老太太感情最深。
“徒弟啊,你明天去学校的时候帮那丫头请个假吧,我估计她这一晚上折腾,明天是去不了学校了。”
我答应了一声,不过心里头其实压根就不想去学校,所以打算明天直接请假,反正刚开学,课程没那么紧,就算是一天不上课也不算什么。
刘雪协的小叔给我和我师父安排的房间,师父进门之后就拿出了画符的工具,准备明天的工作了。
这事儿到这儿还没完呢,除非明天送走了老太太,这才算是彻底结束了。
那种画符的黄纸,还有丹砂、墨汁等混合的液体,以及毛笔,这就是最简单的画符材料。
“徒弟,去找点干土,一定要是干的,那种被太阳暴晒之后的土,如果有沙子最好,这样的东西阳气更胜,适合驱除阴气。”
师父吩咐了我一句。
我想到今天路过村口的时候,那里就堆放着沙子,因为被太阳晒了一天了,所以摸上去还有点烫手,那东西肯定行,所以就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已经带了一把。
“办的不错,这被太阳暴晒过的沙子汲取了强大的阳气,对于驱除阴气,震慑鬼怪非常有效,你也学着点,以后如果自己单独出来,可没人教你了啊。”
师父一边将一小撮沙子放进墨汁里边,一边对我说道。
“师父,只要是阳气强盛的东西都可以吗?”
我好奇地问了一句。
“那是当然,这世上驱鬼镇邪的东西其实不少,我们这些人往往都是要就地取材的,所以一定要知道的更多一些。”师父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里头有了些明悟,师父从现在应该就开始锻炼我独自捉鬼驱鬼的本事了,我可得好好学着啊。
“你喜欢那个姑娘?”
我正想这事儿,师父突然间没来由地问了我一句。
“姑娘?什么姑娘?”我直接被他给问懵住了。
“就是那个刘雪协啊。”师父说道。
我苦笑了一声道:“师父您快别瞎说了,那个刘雪协跟我一直都挺不对付的。”
“再说了,我是有媳妇的人,怎么能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呢?”
“装什么装啊,你这个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我就不信你能耐得住寂寞。”师父白了我一眼道:“难道你就不知道结衣老师、苍老师之类的?”
“师父,你怎么老不正经啊。不过说实话,我只听同学提起过这些伟大的老师们,说他们是所有青少年男女的启蒙老师,可我真没看过她们的作品啊,每一次想要看,就会头疼。”
我苦笑道。
“你这鬼媳妇管得也太宽了吧,这样不好,年轻人还是要释放一下的,憋得次数多了,容易得病。”
“师父您能别不正经了吗,画符呢,咱别提其它事儿了好吗?”我真是拿这个师父无语了。
“我这说的就是正事儿,你去给那个刘雪协要一滴眼泪,一滴血,然后拿过来吧。”
师父一脸正经地说道。
“要那些干什么?”我又懵住了。
“笨啊,这几个人里头,就那孩子对老太太是真心关心,所以她流出来的泪水都是真情,可以用来化解老太太的戾气。至于血,则是证明这泪水是她的,现在明白了吗?”
师父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嫌弃样。
“得,我去还不行吗?”
我现在大概明白师父为什么会那么问我了,因为如果不是特别熟,直接去问人家女孩子要眼泪啊血啊什么的,很容易被误会的。
不过我多聪明啊,到那儿直接就拉出了师父这面大旗,对刘雪协说要这些东西是为了帮老太太的冤魂回到阴司去投胎。
刘雪协对此信以为真,就给了我一滴眼泪一滴血。
眼泪好弄,不过这血还真不好弄,我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女孩子,但是今天却有点佩服她了,她居然学着电视里的做法把自己的手咬破了,那看起来就疼,反正我是没那个勇气的,我宁愿那针扎一下。
我把刘雪协的眼泪和血拿给了师父,师父又放进了那画符的颜料之中,然后搅拌了几下,等均匀了之后,才将毛笔蘸了进去。
“师父,您这毛笔不会是黄皮子的毛吧?”
“是啊,怎么了?”师父问道。
“这用黄皮子的毛画符,不会出事儿吧,毕竟这老人家可是被黄皮子附身过的啊。”我担心地说道。
“不怕,这黄皮子是被阉割过的,不会附身!”
我也不知道师父这话是逗我玩还是安慰我,反正他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毕竟他老人家走过的桥都比我吃过的盐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