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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守夜之人

秦风说的老地方是城郊的一片老树林,那里周围没有住民,算得上人迹罕至,是北月给易千凡特训的地方。

大概晚上一点,易千凡沿着无人的小路跑向老树林,由于速度太快,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般。她到的时候秦风已经等在那里了。

秦风看到易千凡来了站起来原地蹦了几下,“小凡凡,我陪你练练吧。”

易千凡揉揉有些发麻的脸,点点头。

秦风并没有像北月那样对她的对战,速度等进行特训,她的速度已经没几个人能跟得上,实战因为有北月陪练也不用担心.但是她知道这些还不够。

易千凡按他说的走到一边站定,闭目凝神开始感受周围的情况,一会后她抬头看着秦风,却看到他手托着下巴坐在背包上,风吹开他额前的碎发,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十三个陷阱,感知范围内很干净。”确实很干净,连鬼的影子都没有。

秦风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闭上了,“继续。”

易千凡有些不解,怎么会漏掉什么?但她还是细细地感知周围的一切,连树梢都没有放过。不一会她就脑门儿有些冒汗的看向秦风,“还有两个陷阱,在半空。”她有些后怕,如果自己刚才的疏忽真的出现,那很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秦风睁开眼睛看着她,鲜有的有些严肃,“每到一个地方,你就要将周围的环境变成你身体的一部分,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要了然于胸。如果在你还没有把握对抗冷夜之前遇到他,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对周围环境的绝对掌控可以让你找到最佳逃跑路线。”他顿了顿,想要继续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易千凡知道他没说的话是什么,如果自己出了什么状况,那他们所做的、所牺牲的一切全都白费,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与挣扎也会沦为一场笑话。

连着几天易千凡都去老树林接受秦风的训练,虽说秦风的训练内容与北月不同,但也会涉及到。比如,她的住处靠近市中心,与老树林横距大半个城市,秦风会要求她在五分钟内从住处到达老树林。五分钟有些困难,但并不是不可完成。

秦风也会和易千凡对战,但是和北月完全不同。他是撩几下并随手设几个圈套,然后且战且退引她入计,等她想要停下来静观其变的时候又去撩拨几下,再继续引诱。

易千凡却没有一点不耐烦,,她明白秦风的用意,打起精神认真对待。

夏寻冬洗好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无聊的拿着遥控器一下下的按着,电视频道已经被他按了好几个来回,却还是没有决定看什么。

他随手停个频道就把遥控器扔到了一边,向后仰了仰头靠在沙发上,眼角扫到了被他放在鞋柜旁边的网球包。周末并没有在艺林见到易千凡,她说有空打电话给他,可是已经好几天了却连个影也没有。

夏寻冬笑笑,估计她已经忘了。他坐直了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九点多,应该还没睡。他把电话拨过去,刚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喂?”

夏寻冬听着手机里传来易千凡懒洋洋的声音有些意外,“你睡了?”

“嗯?”易千凡翻个身平躺看一眼来电显示,有点意外,“嗯。”

“才九点多呢,这么早就睡了?”夏寻冬有些想笑,易千凡看起来年纪不大,这么早就过上老年人的生活了?

“没事不睡觉干嘛呢?”易千凡抓抓头发坐起来把床头灯打开。

“这么清闲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啊,我给忘了。”易千凡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要请我吃饭?”

“是啊,有空么?”

“有,必须有。”易千凡听到夏寻冬那边传来鸟叔的江南style就乐了,“哟,听听您这喜好。”

夏寻冬看着电视里鸟叔正卖力地跳着骑马舞也乐了,“您听着怎么样?”

“不错,提神。”

夏寻冬笑了一会,听到易千凡下床开门的声音,“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不关你的事,”易千凡出声打断他,“就算你不打电话过来我也会醒的。”

“为什么?”

“饿了。”

听到她一本正经地说着,夏寻冬忍不住笑了,随即又皱皱眉头,“晚饭没吃?”

“嗯,睡过去了。”她打开冰箱看到里面还有昨天剩下的米饭,决定做炒饭。

夏寻冬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不太合适。“那你吃点东西吧,我定了时间再告诉你。”

“好啊,再见。”

“再见。”

吃完饭时间还早,易千凡坐了一会便提前去城郊的老树林,由于速度太快,所过之处有如劲风拂面。当她准备再加快一点速度时,脑海当中却出现了陈旭与陆思远的身影。她停在了陈旭他们不远处,静静看着。

“哎哟,吃饱喝足,再回去睡个好觉,今天一天就完整了!”陆思远一点都不在乎形象的伸个懒腰,又摸摸有点儿凸起来的肚子。

“得了吧,你就没有其他的追求?”陈旭撇撇嘴,有些无奈。

“不懂了吧,这叫知足常乐。”

陈旭点点头,这倒是真的。

陆思远在一边得意地哼着歌,陈旭却无聊地四处瞅瞅,突然他停下脚步,警惕的看着四周。

“怎么了?”陆思远见他停下开,有些不解的跟着他四处看。

“今晚这怎么这么干净?”陈旭眉头紧蹙,沉下心来细细感受。

“还能怎么着,保洁阿姨满血复活了呗!”看着陈旭严肃的脸,陆思远明白了过来,“你是说……”

“嗯。”

“感觉到什么了么?”

“没,什么都没有。”这才是他最担心的,这里这么干净,连鬼的影子都没有,除此之外却什么异常都没有,这不得不让他担心。

“什么都没有还不好?兴许它们集体聚会去了。”陆思远过去揽住他的肩,带着他走两步,“快走吧,这人吃饱了就是容易犯困。”说着还打了一个大哈欠。

陈旭心有疑虑,却也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回去了。

易千凡看着他们开车离开后,抬起头注视着夜幕中璀璨的灯光。看来她猜得没错,陈旭确实是守夜人。守夜人,是一个古老的职业,但知道他们的存在却没有多少人。他们专与鬼魂打交道,收服作恶的恶鬼,也会在一定限度内替鬼魂达成心愿,帮助它们入轮回,寻新生。

但是守夜人亦有善有恶,比如北月、秦风,比如冷夜的属下。

易千凡到老树林的时候,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便打算扩展探知。在感知范围内她可以清晰地看到范围内的事物,以及感受到各事物的气息,当达到探知范围边界的时候,事物有些模糊,她便努力加深意识探知程度。她可以感觉到事物在一点点变清晰,虽然速度慢的可以忽略不计。

不知道多久过后,看到秦风的身影由模糊变清晰,她快速隐藏自己,待秦风刚在树林站住脚,就向他发起攻击。一开始的忙乱很快消失,秦风沉稳应对,还不时的调侃几句。

她的生死实战经验太少。

“今天就到这吧。”秦风甩甩手,面上仍是吊儿郎当的微笑。

“怎么了?”时间还有些早。

“我该走了。”秦风眼中带着几丝不忍,他可以感觉到她的失落,即使她竭力隐藏。

易千凡无奈点点头,努力按下心中的难过,他确实不能在这呆太长时间。

“你自己小心,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他走到她面前,揉揉她的头发。

“嗯。”易千凡低下头,心中有些哀戚。

秦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收起了一贯嬉笑的面容,将她揽在怀里轻轻安抚着,“放心,我们会没事的,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易千凡在他怀里点头答应着,声音有些沉闷。

“好啦,快回去吧。”秦风放开她,帮她把帽子戴上。

“嗯,那你一切小心。”易千凡看着他,轻轻弯起了嘴角,眼底清澈。

看着她在视线中消失,秦风收起笑容,面色严肃。易千凡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他们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疼爱。看着她小小年纪就要背负那么多,却坚强的面对,没有一丝退缩,努力与命运抗争,他们都很心疼。不是不怨上天的不公,但却只能默默地做她的后盾,尽可能地为她清除危险。可是……

秦风握紧拳头,心里恨不得把冷夜碎尸万段。随既他又自嘲的撇撇嘴,就算没有冷夜也会有其他人。人对于权力与力量的欲望总是无穷无尽的。

时值深夜,易千凡慢慢地走在街道上,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或者什么也没想。她抬头看着时不时被乌云遮住的弯月,轻叹一声。正准备闪身离开,她感觉到有鬼魂在向她靠近,她有些奇怪,转过身望着那个老婆婆一点点想自己靠近。

触及易千凡的目光,老婆婆心中一悸。她害怕,但仅一瞬她又向易千凡飘去,只是速度很慢。

那鬼魂的目的很明显,她要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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