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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打赏

阿皮抱着吉他坐在河边,心情有些烦闷,手指在琴弦上胡乱的弹奏着,闭上眼睛这种感觉略微好一点,脑子里此刻却飘过一丝略带忧伤和思念之感的旋律,他敏锐的用吉他将这段旋律弹奏并记录了下来,回到宿舍他有些兴奋的拿出纸和笔,为这段自己即兴创作的旋律配上歌词,

在那个遥远地方,

有一个可爱的姑娘,

她有一双美丽的眼睛,

闪闪烁烁好像天上星星。

噢…姑娘告诉我!

爱情是什么?

噢,姑娘告诉我!

幸福是什么?

……

阿皮有些惊讶自己居然在无意之中创作出了一首歌曲,一首属于自己的原创歌曲,之前的懊恼明显减轻了许多,他兴冲冲的背着吉他跑到曹春的家里,想让曹春听听自己的歌,给评判一下究竟怎么样,因为曹春也是一个音乐爱好者。

吉他弹奏的旋律弥漫在整个房间里,阿皮缓缓地吟唱着这首自己写的第一首歌曲,身心都特别投入,仿佛面对着叶子娓娓道来,曹春望着他和他的吉他,躺在沙发上认真欣赏着他的大作。

等到阿皮弹完这首歌,曹春“啪啪”的就鼓起了掌。

“好,好好。写得好也唱得好,老皮,你太有才了,赶紧去参加超级男生吧!”

“我嚓,什么意思,我咋听你是话中有话。”

“你看你说的,我就不能夸你两句么?我跟你说,你这首歌不仅好听,而且还有两大功效你知道吗?”

“功效?什么功效?”

“你的这首歌,老年人听了能够感觉到自己回到了年轻时代,小孩子听了,再也不会自己睡不着觉了。”

“嘿,啥意思啊,辛辣的讽刺是吧!我还想着你给鼓励鼓励,直接就给我泼盆冷水!算你狠!”

“呵呵呵…”

“说正经的兄弟,好好干你的事儿,别一天东想西想的。有些东西吧,对我们太遥远了,我只能说你不是那块料,就不要在那里瞎叫。”

“你就这么打击我!”

“不是我打击你,你这又是弹琴又是写歌曲的,是不是想出名做歌星啊,你就不能做现实一点的梦吗?”

“呵呵!你也真太看得起我了。我有那么崇高的理想吗?就算我写的歌再怎么差,你也不用这么打击我吧!我自娱自乐,还不行吗?”

“自娱自乐当然可以。说真的你千万别把它当成一回事儿了,说白了你也应该知道的,音乐都是有钱人家玩的奢侈品。我们这些穷光蛋呀,少做梦多做事儿,才是正道。”

“行了行了,你别打击我了,我懂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也就是脑子里装了一点点的东西,想要把它表现出来而已。这些音符总在我的脑子里跳来跳去的,所以我就把它做出来玩玩而已,你想我又不打牌不喝酒不抽烟的,总得有个什么爱好是吧!”

“你这样想是好的,哎……从前的我也爱做梦,梦碎了,就连碎片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你做什么梦阿?”

“唉,咱们能不说这事儿了吗?”

“哦,我知道了。你叫曹春嘛,做的梦肯定都是春梦喽。”

“老皮,你丫找死……”

两个年轻人又互掐起来,欢声笑语弥漫在整个小屋子里!

第二天上班,阿皮一个人来到川音的教师宿舍,据说这是川音最早的教师宿舍,果然是历经沧桑,和这个现代的都市已经有些隔绝。尽管如此,这个小区却绿树成荫干净整洁!时不时的就能听见有钢琴,二胡,小提琴等乐器发出优美的声线!

他来到客户的家,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看到他来了露出一脸真诚的微笑。

这是一间2室1厅的老式套房,房间的装修还停留在80年代,陈设也非常的简单,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不过让阿皮嗔目结舌的是,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居然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乐器。

除了钢琴,小提琴,二胡,吉他等阿皮能够认识的乐器外,还有许多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的,更不用说叫得上名来。

房间的卫生比较好搞,除了玻璃和厨房,其他的本来都已经收拾的很干净,所以清洁很快就完成了!阿皮拿着回执单让客户签名!

这时,门开了,进来一个中年男子,他看到房间里的阿皮,也笑盈盈的说着“哟,这搞了一下是不一样阿,敞亮多了!”

“那是,你看把人家小伙子累的满头大汗的!”

“不错不错!”

说着就去倒了一杯水递给阿皮,“来喝水,辛苦你了!”

“阿皮也不客气,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他忍不住的问了起来!

“两位老师,你们家怎么这么多乐器阿!”

“哦…我们都是川音的教授,现在都退休了!看样子小伙子也喜欢音乐,会不会什么乐器阿?”

“喜欢,不过就会一点点的吉他!老师,这么多乐器你们都会么?”

“只能说会,但不太专!音乐这东西说浅很浅,说深是很深的!”阿姨回答着,“像我们家老头子,教了四十多年的钢琴课,带出的学生也有好几万了,但也不敢说是钢琴家,只能叫做钢琴老师!”

“四十多年了,你们还这么年轻,教书都四十多年了?”

“呵呵还年轻什么阿,都七十多岁的人了!”

“不会吧,阿皮惊讶地望着二位,”

“感觉最多五十吧,怎么看都不像七十岁的人阿!”

“呵呵,是阿,小伙子,你不知道音乐有能让人保持年轻的作用么?”

“是么?阿皮觉得这个观点挺有意思!”

“当然,比买营养品化妆品强,说句实话,别看我们老两口子这么大年纪了,平时连感冒都很少!”

“这也不能完全说是音乐的功效阿。”叔叔接着说着,“关键是心态好,不求闻达于世,只求无愧于心!我们两口子这辈子,所有的心思都扑在这音乐学问上了!”

“是啊你看我们这大半辈子的钱都花在这些乐器上了。”老阿姨说!

阿皮看着他们的那种表情,有一种骄傲,还有一种自豪:“阿姨你们这些乐器肯定很贵吧!”

“其他的也不是很贵,就是我们这老头子的钢琴贵!”

“说着手指着墙上挂着的一把二胡,看这把二胡,很久以前买的才两三块钱!葫芦丝也很便宜!你看还有这秦琴,40多年的历史了,当时是在北京买的,也只要了五块钱,现在这种琴在市面上已经买不到了!”

“古董啊!”

“对,算是古董吧!”

阿皮望着那台钢琴,“阿姨你们那台钢琴肯定很贵吧!”

阿姨点点头,“伸出了5根手指。”

“五万块钱呀!太贵了。!

老两口对视的笑了一下。

“在后面再加个零”。

“50万?不会吧,怎么会有这么贵的钢琴!”

上百万的都有,你看我这台斯坦威,还是10年前买的,整整花了58万!

“叔叔,你们也太舍得了!”

“没办法,这些东西对我们吸引力太大了!在此之前我想它都想了近30年了。”

“你看这台钢琴简直就是你叔叔的情人阿,为了买它我们两口子节衣缩食,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有一次从乡下来的一个亲戚,看到我们家里连一个好一点的电视都没有!就悄悄的跑到街上专门给我们买了一个25英寸的彩电!你看就是那台,现在他就是我们家里最贵的家用电器了!我们那个亲戚回到乡下,就对他们院子里的人说,他在川音的两个教授亲戚,家里太穷了,连台像样的电视都买不起!”

说到这里,他们三个人都一起笑了!

这时阿皮的手机响了,贺洪亮在催他了。

阿皮连忙跟两位老师告别,临走时阿皮说,“阿姨叔叔我走了……其实,我觉得……你们很富有,真的!”

两位老师对他说,“我们觉得也是,再见小伙子!”老两口露出慈祥了的笑容!

走到楼下的时候,阿皮听到了从那个房间里传出来悠扬动听的钢琴声,他立在那里,有些不愿离去,闭上眼睛,静静享受那来自那台价值58万的钢琴绽放的乐章!

回家以后,阿皮还在回味着那些让他陶醉的音符,他特地去买了一本笔记本,在扉页上写了几个字,“声音日记。”

然后他将自己所写的第一首歌冠以《姑娘告诉我》的名字,并写在了第一页上,在歌词下角记录下自己的心情:

“思念的确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当你思念一个人的时候,仿佛每一个细胞都活充满了活力,变成音符,飞翔在脑海里。这首歌因思念而生,这首歌因你而生……”

自从写了第一首歌,阿皮就对写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没事的时候就琢磨着词和曲。他还特意去买了本李重光的《音乐理论基础》。不过他的确是没有太好的基础,理论的东西太过于抽象,看得他云里雾里。不过还好音乐毕竟是拿来唱用来听的,而他也只是业余的玩玩,不用懂得那么多……

这几晚的天色都还挺好,月儿高高的挂在天边,繁星点点,朦胧的月光一如那晚在峨眉山,阿皮坐在夜空下,回味着那晚和叶子拥在一起取暖的片段,他灵光一闪,音韵心生,急忙拿起手机把刚刚脑中闪过的音符记录下来,一首充满思念味道的歌曲成型。

《月缺月圆》

月儿弯弯的挂在天边,

怎么不见了它的另一半!

我的思念化作繁星点点,

每一颗都是我在想念!

风儿轻轻的拂过我的脸,

它在追逐云彩的娇颜。

我的思念化作日记一篇篇,

每一篇都是我在想念。

月缺在等待他的月圆,

我也在等待我的爱恋。

只是那时间怎么那么漫长,

十五那一天怎么那么遥远!

月缺月圆都是我在想念,

划一颗星许一个愿,

让远方的你真的能听见,

遥远的我在为你祝愿。

阿皮弹唱得实在是太投入了,闭上眼睛,眉头紧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他和自己的吉他谈着恋爱,面部的表情包实在是太过丰富,把自己的身心都陷在歌词的唯美意境中,等他一曲用心的唱完,耳畔突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还有“好,好……不错,的喝彩!”

他睁开眼睛,才发现周围居然围满了人。他用诧异的眼神望着周围围观的人群,半天吐出几个字来,“谢谢,谢,谢谢大家!”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始收拾吉他,想要逃离包围圈,周围的人看着他要收拾离开,也都慢慢散开!这时一张一百元的人名币从一个人的手中递了过来,阿皮抬头望去,那人已经把钱放在了阿皮的面前,阿皮急忙把钱捡起来,背起吉他赶紧追了上去!

给他钱的是一个穿着阿迪达斯运动装,有些富态的男人!

根本不用分析,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特别有钱的主,光是手上戴着的那块金光闪闪瑞士产镶钻的手表,怕也要几十来万!

阿皮追上他,把钱递到他的面前,气喘吁吁的说,“大哥,谢谢你,但我不是出来卖艺挣钱的,你把钱拿回去吧!”

“我没有把你当成卖艺的呀,这是我打赏你的!”

“谢谢你,可是我哪有真的很好啊,我只是在练习罢了。水平还菜的很!”

“我打赏你不是为了这个呀!”

“那是为了什么?”

“我今天本来很不高兴,可是看到你的表演之后,我心情立马就高兴起来了。人活着,开心比钱重要,有时候有钱也不一定买来开心。你让我开心了,我是不是应该打赏你呢!”

“谢谢你,只要你为我鼓鼓掌,我已经很感动了,钱真的不能要,而且你还一下子给这么多!”

“这有什么呀?我在起点网上看书,看着高兴啊,一下子给作者打赏100也是很正常的啊!”

“不会吧!你怎么这么舍得啊?100元可以买好多本书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曾经有位有钱的读者,为了鼓励作者,一下子打赏了100万!”

“100万?不是吧,这么能给?”

“你见过的世面太少,跟你说也说不清楚,反正你今天把我逗开心了,我就很感谢你,你把钱拿着吧!”

“逗你开心?”

“是啊,你知道你刚刚弹琴的样子实在是太逗逼了,各种表情融为一体,简直就是张学友和小沈阳的灵魂附体,还有一点猫王疯狂的味道!一下子就把我郁闷的心情给阳光了一下下,”说着他又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哎,我给你说啊!今天我家儿子生病了,一口饭都没有吃,哎哟把我这个小心脏啊,郁闷了一整天呀!”

阿皮一听,原来是自己逗逼的形象,把人家给逗开心了,才给的钱,自己还以为是自己的歌把别人给打动了,现在轮到他郁闷了起来!

“哦,是吗?你儿子现在好些了吗?”

“应该好些了吧,输液都输了半天了!”

“你这个当爸爸的可真好啊,太关心你儿子了!”

“那是必须的啦!你看这是我给他买的吃的,进口货,营养丰富,美味又健康!”

阿皮一看他买的吃的上面居然画着一只狗在啃骨头,好像那是他买的狗粮,原来他的儿子是一只狗啊!

“你还给他买进口的狗粮?”

“那是啊,国产的奶粉都有三聚氰胺什么的,谁敢吃啊!更别说是狗粮了,谁知道里面加的是什么东西?不要把我家儿子毒死了!”

“包装都这么精美,进口的肯定很贵吧!也不贵,也就200多块钱!你说我给你打赏一百元是不是不多,我家儿子今天没吃饭,就当是他从牙缝里给你省出来的吧!”

阿皮听着一脸的黑线,敢情自己还不如一只狗?

“怎么了?怎么突然郁闷了?哈哈哈哈跟你开玩笑的,小伙子弹得不错,唱的也还可以,以后去参加中国好声音,说不定能唱出个什么名堂来!100块钱你拿着,这是我给你的鼓励!我看好你哦!”

阿皮望着眼前的这个胖乎乎温文尔雅的有钱人,心里的感激有如滔滔江水绵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他激动了半天说了一句,“谢谢你大哥!”

有钱的主挥挥手跟他告别,然后转身离开!

阿皮手里捏着红艳艳的百元大钞。心里仍然暖暖的,很感谢他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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