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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发现了啊,真没办法。”段旭阳耸耸肩,表情轻佻地吹了声口哨,“不错,这栋宅子里的阵法,的确是我布置的。怎么,明晖大师不会是怕了这小小的法阵吧?”
在不懂玄学的人眼中,所谓的法阵和符咒都是一回事,是用来降妖除魔、辟邪驱鬼的。段旭阳这一问,明晖虽然脸色铁青,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答道:“贫僧自然不怕。”
“不怕就好,那就请进吧。”段旭阳不怀好意地看了明晖一眼。
明晖的脸色很复杂,张老爷子等人的神情也很复杂。
不知不觉当中,众人和明晖之间已经留出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界线。
明晖的表情变换了十数种,最后叹息一声说:“大家本是同道中人,施主何苦苦苦相逼?”
燕茗生怕明晖暴起发难,身子向前探出一步,将段旭阳挡在身后说:“谁跟你这假和尚是同道?”
“施主此话何意?”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我呢,和普陀洛迦寺的明觉是旧识。”段旭阳凌空打出一道阵符,刹那间,以张宅为核心,方圆数千平方米的地面俱是一震,“明觉在洛迦寺修行超过一甲子,你竟然说不认识,嘿嘿,那我倒要请教一下,这普陀山中有几个洛迦寺。”
明晖闭口不答,表情冷峻无比。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晕了,还是张文杰反应比较快,加上这些天与燕茗也混熟了,当即开口问道:“燕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你问他。”燕茗摊摊手,显得很郁闷。
“段天师?”
段旭阳摆摆手说:“等制服了这秃驴再问吧——明晖,作为同类人,想必你也清楚,不破开这重叠的阵法禁制,你是走不掉的。”
他话音未落,早已得到灵识传音的燕茗已经暴起发难。
“雩龙”鞭划过空气,发出一声吟啸,长鞭卷起一道风尘,朝明晖劈头盖脸就打了下去。
张老爷子等人已经是呆若木鸡,那张文杰更是脸色惨白。这帮凡人,何曾见过如此匪夷所思的场面,简直就像是在拍一部玄幻电视剧。
燕茗“雩龙”出手的刹那,段旭阳暗扣在手掌中的阵符也是尽数打出。他的灵力在五天前损失巨大,如今虽然恢复了一些,但真到动手的时候,便感觉分外的吃力。
明晖也是看出了这点,所以当“雩龙”鞭扑面扫来的时候,他只是祭出胸前的佛珠抵挡,而整个人如闪电般折身往段旭阳射去。
他这一手,又狠又刁钻,显然是战斗经验无比丰富,一眼就看出了段旭阳的弱点所在。
面对这来势极快的明晖,段旭阳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就在明晖如鹰爪一般的手将要刺破段旭阳胸膛的时候,“雩龙”鞭横扫那串佛珠,来势不减,气势汹汹地轰在明后的后背上。
“扑”的一声,明晖口吐鲜血,被燕茗这一击直接扫出几十米远,身体在宽阔的草坪上不断地抽搐,眼看是不活了。
段旭阳惊魂未定,拍拍胸口骂道:“娘西皮,看来这段时间我是真的要休息了。”
顿了顿,又看向燕茗说:“怎么会这么厉害?”
他指的“厉害”,自然是说燕茗手里的“雩龙”鞭。
燕茗得意地挽了一记鞭花说:“当然厉害,这‘雩龙’在老爹的帮助下已经被我炼化了一半,就算是老爹,在没有上品灵器的前提下也不敢硬抗我全力的一鞭。这秃驴才不过开光期,也就比我们高出一级而已,没有当场死掉已经算他命大了。”
“原来如此,我说呢。”段旭阳苦笑了一声,燕傲天为了自己的女儿,可真是下血本啊,比自己那个一毛不拔的臭老爹可不是强了一点半点。
从燕茗动手,到明晖倒地,中间不过是十几秒钟的事情,除了当事人,其他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燕茗谨慎地上前探了探明晖的伤势,回头对段旭阳说:“还有一口气,不过肯定是救不回来了。”
“救不回来就救不回来,本来也没想着放他一条活路。”段旭阳将刚才打出的阵符全部收回,地面猛地一震,四周又恢复到之前那种蓝天白云的样子。
潜伏在四周的警员们只感到脑袋一震,轰然间又恢复了正常,这些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这一瞬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段旭阳快步走到明晖身前,此时,这个苦行僧打扮的修真者已经是出气多于进气,眼看支撑不了多久了。
“你们组织里有一个饲养毒蜂的修真者吧?”段旭阳居高临下地看着明晖,眼神凛冽,语气冰冷。
“嘿……嘿嘿……咳嘿……看来那一晚你……你也在场……对吧?”明晖的声音很衰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咽气。
“不错,我的确在场,并且亲眼目睹她取走了‘噬天’鬼幡。”段旭阳承认地很干脆,事实上,对一个死人说谎,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明晖艰难地抬了抬头,旋即又无力地垂下:“果然……我就知道……阴谋……你…………会死得比我还惨……”
“不就是心动后期的修真者吗?”段旭阳不屑地哼了一声,“告诉我你们组织的名字,我给你一个痛快。”
“……”沉默了一会,明晖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天……蝎……座……”
一道阵符印在明晖的后颈处,瞬间,这个假冒洛迦寺高僧的修真者就失去了声息,他的身体骤然绽放出一朵耀眼的火花,阵符燃尽,他的尸体也化作了虚无。
“天蝎座,天蝎座……”段旭阳的眼中骤然射出异样的神采,“我有一种预感,我们离这个组织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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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沙咀一处不起眼的贫民楼群里,狭窄巷道的尽头,一块被油污覆盖的招牌斜挂在支架上,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从二楼掉下来。
一群鸽子在天空中盘旋而过,落在其中一栋房子的露天平台上,“咕咕咕”地发出声响。
这里是被香港遗忘的角落,住着各式各样的九流人物,这些人大都拿着微薄的薪资,却干着超出普通人几倍的活计。
“明晖死了?”一个青年突然从躺椅上蹦了起来。
铺满青苔的窗台上,落着一只黑乌鸦,这只乌鸦的眼睛很奇特,是浅蓝色的,像是戴着一副隐形眼镜。
这是一栋二层建筑,一楼是杂货铺,二楼,则是一间所谓的侦探事务所。
住在这附近的人,都认识这个所谓的侦探和他驯养的那只黑乌鸦。
这是一个叶姓青年,名字叫做叶振楠,至于年纪,好像谁都说不清楚,只知道搬来这片贫民区的时候,这个叶振楠就已经在了。
“明晖死了,明晖死了……”此时,稍显邋遢的叶振楠像是火烧了屁股似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不断地喃喃自语,“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竟然就这么断了,这下可麻烦了,弄不好,上百万快到手的悬红可就要飞了……”
他焦虑地来回踱着步,神情显得很不爽。
片刻后,叶振楠转过头,看着乌鸦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干掉了明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