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因有妖掌天、巫掌地,所以巫妖两不立。妖族化天庭为九重天,巫族化地府为十八层地狱。只是此时的地狱,却并非日后的地狱,而是巫族的大本营所在。
那宣拓救下了后土之后,化成了原型,奔走在天地之间,只是一个瞬间,就来到了十八层地狱。
这十八层地狱,上十二层乃是十二祖巫居住之所,每一层代表着一个祖巫,而那后土,正在第九层上,此时九层地狱中热闹非凡,却是后土早就将自己的族人迁徙进来,让这原本冷清的十八层地狱热闹了许多。
后土略略修正了体内散乱的气息,才整理了惊容,欣喜的看着宣拓道:“是你,?”
宣拓点点头,看了看四周,黯然道:“多少年没见,你还是这个样子。”
后土心中明了,却不点破,只是附和着说:“是啊,自从你们抛弃了巫族之后,我们就是这个样子了,你找到所谓的道了吗?”
宣拓闻言,神色振奋着说:“后土,此事已经有些眉目了,只要找全那些老不死的,从他们手中夺回轮回盘,我们就有希望了,到时候,巫族就会永远的矗立在大地之上,即便是无量量劫,也不会陨灭了。”
后土却不为所动,神色黯然说:“也许,只是,如今巫族已经零落,虽然表面上依旧鲜光,但暗地里呢,不知道被多少至人算计着。宣拓,你说,我们巫族,就真的只能沦落成别人的旗子吗?”
宣拓皱眉说:“后土,你放心吧,多少年了,我从未放弃过努力,世人皆以为巫族乃是盘古浊气所化,不生不灭,只有我们知道,只要大巫的精血消耗殆尽,就是我巫族灭族之时,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放弃。”
后土沉痛黯然的神色,让宣拓心中也不是滋味,那后土手掌平伸,一只血碗从中遁出,却是曾经在对阵仓颉时,用出的血碗,那后土又割破了手掌,血水滴进血碗当中,那血碗碗底,浮现出一层淡淡的血影,却是只有拇指高了。
宣拓淡淡的看了一眼,喟叹一声,才道:“巫王六变,你练到三变了吧,每一变,都能领悟一番景象,你却好自为之吧,你们十二祖巫,实际上,是最贴近混沌时期十二尊神的大巫了,也最有希望能重现当初通天绝地的大阵威能,希望你们努力吧,我却是要回转了。”
后土点点头说:“只练到三变,在之后太过困难了些。”
宣拓却不再言语,仔细的观察了地狱一番,左手一翻,却是拿出一枚洪荒令,往空中一抛,那令牌化成一道金盾,将地狱完全的笼罩在其中,后土皱眉,在那金光照耀之下,感觉到身体如同被监视一样,身子一抖,从那金光中挣脱出来。
“这是洪荒令,乃是不可多得的防御至宝,我将此处布下,希望日后用不到吧。”
说完,头也不回,冲出地狱,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后土望着兀自漂浮在半空的令牌,抿了抿嘴唇,却是悄然走进了宫殿,谁也不清楚,这位见识颇高的大巫,此刻的心情,是喜是悲。
***
翻下了云头,仓颉找了个能藏人的山岗落下,前方乃是巫族的一小片部落,也不知道是散落在外,还是哪个大巫的分支,部落当中没什么太过厉害的能人,但其中尚武之风,让仓颉大吃一惊,心中也不禁佩服巫族这种先天忧患的意识,相比之下,人族却差了许多。
不过巫族生来就无法修炼元神,所以修行之法多为淬炼肉体,这些天仓颉一直在这个小部落附近,仗着天书神通,和与这些巫人的差距,索性偷窥起来,看看是不是能找到巫族的修炼功法,最好是精神上的修练功法,这样才能彻底的解决自己的身体问题,要知道,只是一个地书残页,就已经让他的精神吃不消了,如今却多出一本天书来,这却让仓颉感觉到了一种动力与压力。
仓颉一直不晓得巫族是如何产生的,更看不到巫族有什么小孩子,这个部落也是,最小的,也是个青年的男子,更奇怪的是,巫族刚开始力量弱小的时候,和人族的长相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在淬炼了肉体之后,身体上开始呈现出各种各样的变化,这些变化虽然繁杂,但总结起来,却不外乎十二大类。
让仓颉颇觉有趣的是,这些力量很弱小的巫人,长相却俊俏的紧,更有那巫族中的少女,与那人族少女没什么两样,甚至更要美丽三分,因为巫族修炼起来,都是肉体,所以身上都是极为匀称的肌肉组成,女人将自己的身体练的圆滑异常。
这部落里,有一个巫女,却是颇引仓颉的注意,也难怪,这巫女却是太过漂亮了,也许在巫族当中,这样的长相,顶多算得上是另类了些,但放到仓颉的眼中,却成了不折不扣的倾国倾城的妖精。
这个巫女,名字叫做白芷。
白芷身体内隐藏的是何种基因,仓颉不清楚,但仓颉清楚的是,这个名叫白芷的巫女,却与平常的巫女不太一样,平常的巫人,多是走淬炼身体的路子,可是这个白芷,却是另辟蹊径,居然不修炼肉体,反而钻研起精神来。不得不说,从这个角度上,这个女子就注定不会一般。
仓颉乃是恶念所化,整个思想当中,就没有善良这一说法,所以他感觉到了白芷对于整个巫族的影响,更有一种先天上的直觉,她有可能改变巫族的命运,这是仓颉不允许的,如果巫族继续做大,这洪荒大地虽然广袤,却在无人族的立锥之地了。
所以他行动了,行动的时间,就选择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如同鬼魅一般窜进了部落,仓颉屏气凝神,他倒是不惧怕这些小巫,只是不希望引起人的注意,他可不想侯冈颉那般的性子,世事张扬,做起事来天不怕地不怕,他却是天书所化,被人轰杀的几率还是很大的,为了保命,自然要韬光养晦起来。
仗着天书的神通,仓颉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窜到了白芷所在的帐篷,然而在接近白芷的帐篷的时候,他猛然感觉到一丝从心底内产生的律动,仿佛钻进了另外一个水温池塘的鱼一样,他的双眼猛然一亮,大手一挥,整个帐篷,都被笼罩起来,却是强行用自己的法力,将整个帐篷用了个袖里乾坤的手法,装了进去。
那如同实质一般的威压,却并没有散去,仓颉窜到了半空之上,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袖口,往前一抖,却是从里面窜出一个女子,正是白芷。
白芷却是闭着眼睛,长发无风自动,两只手掌护在胸前,做兰花状,冷哼了一声,怒道:“你是何人,敢在巫族面前放肆。”
仓颉嘿嘿一笑,并没有将白芷放在眼里,虽然白芷的精神威压对他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但两个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大到力量可以改变一切的程度。
然而面对白芷,仓颉却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左手一挥,四周兴起漫漫的云雾,却是聚集起四周的云气来,信手布了个素色云界大阵掩藏气息,虽然没有素色云界旗在手,但只是简单的利用一下大阵,却还是做得到的,毕竟他乃是天书显化,这素色云界大阵,却是要依靠天上的流云,才能显现威力的。
白芷抿着嘴唇,脸色发寒的看着前方猥亵的笑着的男子,怒道:“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这样对我。”
仓颉嘎嘎一笑,“你我自然无冤无仇,可是我却与巫族有大间隙,所以说不得要委屈你了,你且呆上几年吧。”
说完,头顶猛然显出一卷天书,那天书果真好宝贝,散发出凛然的微光,将那白芷的身子定住,却是一吸,就将白芷吸了进去。
原来,仓颉用了神通,将白芷困在天书当中的素色云界大阵当中,那白芷只是一个小巫,根本就没什么实力,自然脱不得大阵。
做完了这些,仓颉收了素色云界大阵,却刚要离开,猛然感觉精神内多了一个怒气冲冲的娇喝。
“放我出去,你这无礼的道人。”
仓颉一怔,困住了白芷,却困不住她的精神,这却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