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笼汤包,三碗汤圆。
这就是江城人典型的‘过早’。
过早就是其它地方上的人口中所说的吃早饭。
管青衣是一个深受华夏传统文化熏陶的人,对于尊卑长幼的顺序十分重视,这之中也包括了各人就餐的方位。
作为主人,管青衣理所当然的是坐在了上座,余陆七坐在右座,而侯牛就只有陪在末席了。
本来侯牛是没资格坐上席位的,不过看在余陆七的面子上,管青衣也乐得获得手下更多的忠心。
“这汤包可是我命人从黄鹤楼下一家很有名气的店里买来的,不仅皮薄汁鲜,而且一口咬下去就会汤汁四溢口齿留香,当真让人回味无穷啊--余少爷,这你可得多尝尝!”管青衣指着桌上散发着香菇气息的笼床,热情的介绍道,看起来完全和早先判若了两人。
难道余大少已经开解好帮主了?想到这里,侯牛从那些诱人的小包子上艰难的转移开了视线,给了余陆七一个钦佩的目光。
“这是自然,早就已经听说江城美食传天下,虽然我对吃的东西没有太多讲究,但是是好是坏我还是分得出来的,嗯!咕噜!”余陆七哈哈一笑,做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说到最后还夸张的吞了一口口水。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管青衣甚是开怀,说道:“那--我们开动吧。”
--砰砰!这时,敲门时响了起来。
准确的说不是敲门声,因为房间的大门自从余陆七进来后就一直没有关过,那是手指扣在门轴上发出的声响。
鸠雀来了,后面还跟着个釉彩。
“凝儿,你怎么来了?快进来!”管青衣看见门外站着的鸠雀,有些惊奇,招手道。
“父亲。”鸠雀无声的躬了下身子,然后抬起头来,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釉彩也是瞪大了眼睛,脑筋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有说有笑的怎么看就怎么像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啊,一点也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啊?
难道帮主就一点也不生气?
“雀堂主!”侯牛也赶紧站了起来,对着鸠雀躬身道。
“啊!帮主好!”被侯牛的动静惊醒,釉彩也是赶紧的向管青衣问好道。
这青衣帮的规矩--唉!余陆七悄悄的叹了一口气,一切尽在不言中。
“是釉彩啊,你们吃早餐了吗?”管青衣笑道,对于一向活泼的釉彩也很是喜爱的,不然也不会请‘匠师’萧老为她专门订做那把机关重重的铁扇了。
“还没有呢,堂主听说帮主要请余大哥吃饭,所以特意前来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呢?”釉彩甜甜一笑,话中有话的说道。
釉彩其实是帮鸠雀道明了来意--堂主是因为你老人家找余陆七有事,所以她才来的。
当然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希望帮主看在堂主是你女儿的份上,不要为难余陆七。
“哈哈!”管青衣哈哈一笑,都是活了这么几十年的老人精了,釉彩的话他哪能不明白,于是笑道:“我就是知道你们年轻人贪睡,所以才顾不得宁愿沾染些腥气也要让人取来这汤包,否则我定要让余少爷陪我这个老头子去黄鹤楼上好好看看那‘天下绝景’,看是不是真能当得起如此盛名。”
管青衣的意思也很明白--要是我真有心要为难余陆七的话,哪还能等到你们找上门来。
“承蒙管帮主看得起,下次,下次小子一定起早。”余陆七爽朗一笑,顺着管青衣的话说道。
“好,那就说定了!下次我让人来叫你!”管青衣笑道,然后话题一转,说道:“既然你们也还都没有吃,所谓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就在这里将就一顿吧--侯牛,你再去取几笼包子吧,顺带再来两碗汤圆,我想只有这些还不够你塞牙缝的吧。”
“嘿嘿。”侯牛憨憨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寸头,答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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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回到鸠雀卧室的路上。
“嗝!”余陆七毫无形象的打了一个饱嗝,说道:“这汤包果然鲜美,看来你们帮主也是一个很会懂得享受的人嘛。”
“那是自然,帮主说过--努力奋斗,不就是为了更好的享受人生嘛。”跟着两人后面的釉彩听言,理直气壮的说道。
“那你刚才怎么不多吃点?”余陆七笑着转过头,打趣道。
唰!釉彩的俏脸顿时一红,不过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没想到余大哥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我啊。
“我在减肥呢。”釉彩小声的说道。
“减肥?”余陆七好像听到了笑话一般,直接转过了身子,背对着道路走着,继续打趣道:“你不吃饱哪来的力气减肥呢?”
“哎呀,讨厌。”釉彩的俏脸变得更加红润,本来是一个早就流行过了的段子,却在她的耳边听来依旧是在打情骂俏,使得她甜甜的开心不已,同时也羞涩不已。
“而且--”余陆七故意拖延了声音,在勾起了釉彩足够的好奇心后,盯着她胸前的那对饱满,挑着眉说道:“小心把不该减的东西减下去了哟!”
啊!釉彩一声轻呼,漂亮的俊脸在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个红苹果,还是透红透红的那种,小心的看了一眼装作一直在专心走路的鸠雀,闭着嘴没说话。
砰!正在这时,余陆七好像撞上了一样东西,而且还柔柔的,软软的。
余陆七转过头,发现原来是鸠雀的身体--只见她正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没动。
到了!
釉彩看看挺得笔直,而且还一动不动的鸠雀背影后。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然后悄悄的把自己手中的一罐药酒递给了余陆七。
挥了挥手,釉彩蹑着脚轻声的走开了。
或许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只见门吱呀的一声就被鸠雀推了开来。
余陆七随后也闪身跟了进去,并仔细的扣严实了门。
“你胆子还真不小,竟然敢当着老娘的面调戏别的小姑娘。”余陆七刚一回过头,就看见鸠雀正一脸媚笑的舔了舔自己略微有些苍白的嘴唇,无声道。
本来一路上冰山模样,就是对自己男人挑衅别的女人也视若无睹的鸠雀,此时竟然变成了一个媚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