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银从小到大打过的架也不在少数了,临场经验何等地丰富,区区一个扫来的巴掌,他身子轻轻一侧,便轻描淡写地避开了。
“小子,你这明摆着找死是不是?”先前那个拦住乐天银去路的长发青年扑了过来,就要合两人之力将其暴打一顿,岂料他还没挨到乐天银的身前,乐大猛男反倒先下手为强了,只见他顺手操起旁边窗台上的一块青砖,便照着那人的额头拍下。
既准且快,只听到“砰”一声沉重的闷响,乐天银手中的砖块不偏不倚地击中在了那长发青年的额头上,坚硬的转头顿时裂开,一分为二。
“啊!啊~~”那人双手抱紧头部蹲了下去,鲜血便从手指间冒了出来,那一幕甚是触目惊人。
乐天银一手拿着半块转头气呼呼地站在当地,剩下的那个青年哪里还敢冲过来,反倒连连向楼上倒退。
“有种别跑!”乐天银冲上去,那人一溜烟,直跑得没了个影,不想转身张望时那个被自己挂彩的小混混也不见人影了。
乐天银走下楼梯,按响了岳美华家的门铃,却半天不见人答应,他觉得十分奇怪,按道理此时此刻里面肯定有人在,再说岳美华母亲因得了严重的糖尿病双腿已经瘫痪,她每天基本上都是呆在家里的。
“莫不是出什么事了?”乐天银右边眉头微微一跳,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好像听到了屋子里有人的说话声响。
乐天银将耳朵紧贴着门板上仔细听。
果然传来了岳美华母亲的哽咽声:“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家美华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伯母,请您不要听了我的话光着急。我什么也不想干,美华也没得罪我,我今天来只是诚心诚意邀请美华上我新开张的酒店吃个喜酒。呵呵,我还把话说在前头了,说不准哪天我还亲自登门向您二老提亲。美华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姑娘,我非常地喜欢她。”说出这番不要脸的话的正是鬼哥的声音,乐天银虽然没见过那老流氓几次对他并不熟悉,但是他怪腔怪调的说话声显得很另类。
乐天银提高了注意力,凑眼往门缝中瞧去,只见客厅上站着四五个人,鬼哥背向而坐,那花格子衬衫乐天银一眼便认出是他了。
“鬼哥,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求你了,我欠你的债你说个数,我们一定如数还你。请不要打我女儿的主意,她还小,她根本跟这件事没任何关系。”瑟瑟抖抖搭鬼哥话的自是岳美华的那个败家父了,既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乐天银对这种不切实际贪求小便宜的人又是厌恶又是同情。
“我说个数,你还得起吗?我鬼哥是讲道理的人,我说出口的犹如泼出去的水,不会讨价还价,只要你家女儿今晚赏脸陪我一起去吃个饭,所有的账一笔勾销。不然……鬼哥的规矩想必你也是有所耳闻的,过了今天夜里,一切免谈吧。”鬼哥的语气里充满了威吓。
“那个恶棍!”乐天银见过嚣张的但没见过如此之嚣张的家伙,带着人私闯别人家还大言不惭地叫板勒索,简直无法无天了,他心头一时气愤之极,真恨不得冲进去狠狠地扁鬼哥一顿。
岳美华的母亲苦苦央求道:“美华这孩子性子倔强,她是不会答应你的。我就这么个女儿,求你行行好,别再为难她了。”
“伯母,我这哪儿是在为难她?不是我说大话,美华要是有朝一日做了鬼嫂,不但她享尽了清福,而且我也会请最好的医生给您看病治疗,那些都只是我一句话的事情。”鬼哥越说乐天银就越听不下去了,这人的脸真长在不该长的地方了,卑鄙无耻的小人!
“那是……万万不可的!”岳美华的母亲忽然呜咽了起来。
乐天银实在是憋不住冲上喉咙的那口恶气了,他遂又重重地按了几下门铃,孰知门忽地打开了,正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鬼哥的一名手下。
也不等那人有所反应,乐天银便即出手,将他推翻在了一边,然后箭步冲进了大厅。
“怎么回事儿?”鬼哥回过头来,脸色一沉,质疑地望着身后的小弟们,而那三个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然。
“天银……”岳母惊疑地注视着不发一声冲进来的乐天银。
“天银……天银,你来干什么?”岳父缩缩地站起了身来,担心地看着乐天银,生怕殃及其身似的。
“鬼哥吗,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乐天银大踏步绕到鬼哥的面前,冷冷地说道。
“哪儿来的小屁孩?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鬼哥不认识你,你算什么狗东西?”鬼哥一张马脸上青筋开始扯动,眼神恶毒地瞪着乐天银,像是要活吞了他一样。
“我要不是东西,你连东西都不如。别以为什么人都怕你,即使你是一只疯狗,也有镇得住你的主人!”乐天银早就豁出去了,他一腔热血充满了胸臆,只觉自己浑身充满了爆发力。
“你……你们,你们还愣站着干什么!把他给我丢出去,回头再好好地收拾他!”鬼哥只气得脸色都青了,他还从未见过有人这么不顾一切、言语犀利不饶人地与自己针锋相对,而且对方看上去只是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年人!
“鬼哥,鬼哥,别别别,你们别动他,他只是一个还不懂事的小孩子,也跟这件事情没丝毫的关系。”鬼哥生气,后果很严重,岳父真不想乐天银卷入其中,毕竟他和乐天银的父亲乐达志是老交情了,两家交往颇深的。
鬼哥一扬手使了个眼色,他的打手立即会意,两个人便伸手向乐天银抓去。
“砰!”“啪!”
这两声巨响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大家都没看清楚乐天银是如何出脚的,那名被踢出丈余远的小混混翻倒在了门边,没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