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番炀是皇帝,他说的话无可抗拒。她还是沾了他的光才有这次来之不易的放风机会,共乘就共乘吧,他还能把她怎么样不成。
昨天晚上她安慰了自己,也算是有个好眠。一大早,藿香就来开门叫醒她,手里捧着一套比她平时穿的都要隆重许多的衣服过来。
芸萝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华贵又繁琐的衣服,穿起来也费时费力又沉重,最后梳了一个高高的凌云髻,珠花步摇插满头,瞬间令她的脑袋也起码重了一倍多。
“藿香,我为什么要这样装扮?”就算是跟皇帝同乘也没必要搞得如此夸张啊,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藿香忙着给她上妆,口中只道:“我也不知道,是陛下这般吩咐我的!”
“好奇怪啊!”芸萝咬着嘴唇,相当有问题,番炀肯定在打什么主意,只不过她怎么也猜不出罢了。
直到她上了那艘高屋建瓴的大船,南下行驶了一个多时辰,在番炀的要求下与他一同站在甲板上才明白过来。
此处河道狭窄,水流却湍急,沿途两岸跪满了百姓,船过之处,呼声震天。原来番炀是要让她与他一同接受沿途百姓的朝拜。
“陛下,你这是做什么?”她不自在的,小声地问着身边的番炀,她有什么身份站在这里呢?
番炀目视前方,神荣肃穆,轻轻回道:“这本该是你拥有的一切不是吗?朕欠你的,也只有这般还你了!”
芸萝一滞,胸中气闷:“陛下,我已经没有什么身份站在这里,您这样做,莫非是想嘲弄我不成?”
“朕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他伸手过来,在袖子下紧紧握住她的手,“谁说你无身份,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接受天下百姓的叩拜。”
芸萝冷笑一声,恍然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陛下是要许我母仪天下么?”
“正是!”
果然被她猜对,她又不是没有母仪天下过,甚至还君临天下过呢,这一切,又有什么可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