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被关入天牢,也没有被杀,她还是留在了风华宫,只是从此再也不能踏出去半步。
想要走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唯一的选择,他早就已经交给了她,只是她永远都是不屑一顾的。
她会稀罕一个皇妃吗?她连皇位都不稀罕,但是送给别人与被别人抢走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事关尊严与耻辱。
番炀在刚开始的时候几乎天天要来劝说她一番,她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毫不理睬,渐渐他也就似乎灰了心,少有再踏足风华宫了。
他不来,她乐得自在,她当初要求不准动风华宫的一草一木,他果然就遵从了,连人都没有换走一个。
于是她这里似乎自成了一方天地,只是不能出去,风华宫外的地方已经易主,与她无关了。
没有了公务烦扰,没有了荒灾旱涝奏报,她彻底地卸去了一个重担,虽然并非她所愿。
自然她也就再不需要谁来陪她了,她更愿意一个人在花架下的凉亭里看书,从日出到日落,不知疲倦。
可是这一切却让那些男宠着了慌,她不需要他们了,他们的末日似乎就要来临,菟丝花没有了松柏如何偷生。
夜凉如水,她躺在床上回忆着自己的过往悄然入睡,在梦里,她似乎回到了几年前,她是黎国的长公主,是父皇的第一个孩子,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宠爱,即使是后来有了无数的弟弟与妹妹,她还是父皇心中最疼爱的女儿。
她就像个男孩子一般在宫里待不住,就喜欢去宫外蹦跶,后来有了馥辛渝,她就常常带他一起出去。
他从小是跟着她长大的,跟着她闯祸,跟着她玩耍。想到这个弟弟,她忽然觉得有些伤感。
嘉平城东三十里的思归崖,他曾对她说过,过的不好,一定要回去,可是现在,她想回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