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阳西下,她终于批改完所有的文书以后,才发现屋子里的香味已经渐渐地有些散了。他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后来连一声都没有吭过。
她也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现在居然是有些佩服。
“你死了吗?”她慢悠悠地回头,募得脸色变得煞白。
他当然没有死,可是也不会比死好到哪里去。他为了忍住那种钻心的折磨,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臂,血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滴滴答答地淋漓了半身。
他的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忍耐到了最后,也不过就是凭着最后的一口气坚持到底了。可是他此刻的样子像极了番晔,他以前与他不一样,是因为有活力有精神,此刻却像一脚踩进了地狱的大门。
芸萝几乎连路都不会走,磨蹭了很久才移到他的身边:“你怎么样?”
他不想回答她,也没有力气回答她。只是抬起无力地双眼看着她,仿佛在说:这不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是吗?这是她要的结果,似乎又不是。
“你赢了!”她蹲下身,与他平视,苦笑着慢慢的泪水就涌了上来。
他奇怪地看着她的泪水,很不明白她为什么居然就哭了。这个局是她设的,这个结果是她要的,她看到眼前的这一切不该满意地大笑吗?
她从他的口中拉开他的手,深深的齿痕已经刻到骨头上,干涸的血迹在伤口四周狰狞的散布,像张牙舞爪的嘲笑。
她想要为他擦拭一下唇角,他居然还是抗拒地想要微微别开头。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所以没有移动半分,但是她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动作。
“算了,我不该可怜你的!”她自言自语地站起身,“我该可怜的是我自己。”
司颜烁永远不会明白,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他当初能对她稍微好那么一点点,那么也许,后面都不会是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