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大臣们陆陆续续地走了,芸萝在外殿看书,负责熬药的太监送来了当天的药,她就放下书准备将药端进去给番晔喝。
刚走到内殿的卧房门口,就听到了里面是番晔与丞相两人正在进行颇有些激烈的争吵。
丞相是前朝旧臣,一向很得番晔的尊敬,今天竟然会吵起来,这让芸萝非常的讶异。
内容听不清楚,但是能感觉到里面的气氛非常的紧绷。
芸萝站在门口,一时竟也有些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站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药快凉了,现在这种时候,每日按时喝药才是续命的关键,只要身体可以好起来,以后多的是时间可以与丞相讨论。
于是她就敲门进去,在她跨进门的一霎那,里面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她看到丞相跪在番晔的床前,一脸的“请陛下三思”的样子,而番晔侧卧在床上,脸色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
她听到番晔轻声但又坚决地道:“丞相,朕主意已定,不必再说了。”
听起来似乎是在讨论储君的事情,芸萝没有什么兴趣,她没有孩子,自然也不需要为自己争得什么利益。
付丞相就重重叹了一口气,他有些老迈的身体缓缓地站起来,躬身向番晔告退。他路过芸萝身边的时候,深深地看了芸萝一眼,眼中有很多很多的疑惑与不信任。
“陛下,喝药了!”她等着付丞相出去,才走到他的床边坐下。
从他卧床开始到现在已经快三个月了,极端的病痛已经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芸萝小心地给他喂着药,他却还是呛到了。
越咳越厉害,竟是止不住的架势,芸萝边为他拍着胸口边拿罗帕给他擦拭咳出来的秽物,擦着擦着,却发现原来雪白的罗帕上带上了刺目的点点鲜红。
“陛下,你怎么样?”她刚问了一句,他忽然用力地咳了一声,咳出一大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