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衍可以不认识眼前的女人,但是他不能不认识藿香手里的那块令牌。瞬时的,他像所有的纸老虎一样彻底萎了下去,脸色苍白,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你应该是魏王府的二公子!”芸萝缓步上前,
“我想你应该听过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一个人的成就,与他的出身是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的。你可知道,黎国辽国都是怎么说你们这些王族的纨绔子弟的?以前我还不怎么相信,今日却真算是开了眼界了。但凡你们还有些血性,也不会任由辽国夺了三个州去了!只可惜陛下如此勤勉,也没有人可以助他,他在宫里掌灯夜读的时候,你们却在这些地方花天酒地。终有一天,弢国的祖宗基业怕是要败在你们这些人的手里了。”
“公主,不用与他多说废话,我们回宫里去。”藿香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弢国的王族子弟,“天天喝花酒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当街调戏,如果今天遇到的不是公主,只怕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丑事来呢!此等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芸萝嫁入弢国短短一年多,耳中听闻的王族子弟霸抢民女之类的事情确实不是一次两次了,然后每次番晔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时候,就有无数的姨娘,舅母之类的纷纷入宫求情,弄得他左右为难,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芸萝体谅番晔的不得已,但是也提醒过他,这样下去,是很容易民怒人怨的,他一个人为了天下苍生呕心沥血,所得到的一点点成效就全都毁在这些王族纨绔的手里了。
番衍的嘴唇动了动,很想为自己辩驳几句。他从未像藿香所说的那样当街调戏过女人,今天他只是……
芸萝被藿香拉着离开,临走时深深看了番衍一眼,将他的胆怯与懊悔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