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萝不忍拒绝这样的目光,当然她也想听听石青黛与番炀到底还做了哪些罪恶的事情,也许这样,她才能下得了狠心在处斩的文书上盖上玺印。
女人总是感性的,番炀是谋杀了先皇,她曾经的丈夫,还栽赃嫁祸给她。只是她不是馥芸萝,很多事情在她的心里也完全没有记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恨番炀,甚至从来没有过。
她所作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从走出风华宫,到远赴楚胜关。番炀也许是让她失望过,但是不可否认,他也曾经对她好过,至少他还承诺了不会让石青黛伤害她。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大权在握的时候会怎么报复他,即使现在,她能想到的也是流放,而非斩首,包括石青黛在内。剥夺两个人的生命,对她而言似乎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当然,这两个人即使在现代,大概也能够得上判死刑了。
“我的母亲以前是清兴城秋月坊里的花魁,父王年轻的时候喜欢去那里,与我母亲也算是郎情妾意。后来就为我母亲赎了身,带回了王府。”
番衍淡淡的口气,像在说一个传奇的故事,
“两年后,我的母亲生了我,她以前是一个烟花女子,但是自从跟了我父王,本分谨慎,恪守妇道,与我父王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可是那又如何呢?并不会有人因为这个就忘了她的出身。在我小儿的时候,我就记得,只要父王不在,我的嫡母就会派人叫她过去,指使她做一些本不该她做的事情,若是稍有不慎,就会被抽打,经常去一次回来,又添了一道新伤。
但是我的母亲为了王府里的安宁,夫妻间的和睦,从来不把这些事情告诉我的父王,只找些别的理由搪塞过去。只是没有人会同情她的忍耐,嫡母也从来不会因为她的隐瞒就少一些折磨她。我很不舍得我的母亲,但是我也帮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