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城门口停下,芸萝跟着番衍一刻不停地跑到城墙上,刚踏上上面的平地,就觉得肚中一阵收缩,她禁不住低低“呀”了一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番衍回头,吓了一跳,扶着她肩膀急问:“你怎么了?”
她刚才被这紧张的气氛所感染,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自己现在可是个身怀六甲的人,哪里能像以前那样蹦走跑跳。这一段阶梯跑上来,想是腹中的孩子开始向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抗议了。
疼得嘴唇有些发白,城墙上无数的火把,被北风吹得呼啦啦只晃的火光在她的脸上掠过一层层的波浪。她闭上眼睛,死命抓住了番衍的一只手,想要从他的身上借一点力量过来。
他伸手就搂住了她瑟瑟发抖的身体,哪里去管的什么攻城守城。本来大声呼喝在城楼上来回奔走的士兵们一时间也住了声,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将军,等候命令。
“你要不要紧?”他将她斗篷上的风兜拉起,戴在她头上。忽明忽暗的火光下她的脸色惨得吓人,他的心也就提了起来,“若是不妥,我这就送你回府去,这里有我就够了!”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仿佛说一句,就会将全身绷住的力气给泄了。现在全身只有一种感觉,疼痛,五脏六腑翻滚的疼痛。
但是城门外的黎军是不会管他们城楼上有人是肚子疼还是脑袋疼的,见上面忽然之间全部静默了下来,立时有人高声喊起来:“番衍,出来,做什么缩头乌龟!”
城楼上马上有人对答:“闭嘴,我们将军的名讳也是你叫得的吗?”
这一唱一和将那几秒钟的默剧再次打破,芸萝咬住唇瓣,将目光看向城外,示意番衍带她过去。
几米的距离走的无比艰辛,比直上直下的攀岩还要让她觉得痛苦。可是目光一触及城外的阵势,她顿时就连疼痛也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