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之余就哼着小时候的儿歌或者轻音乐,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于百花凋零的花园里慢慢做着孕妇操。这是她从她表姐那边学来的,那时候只是一时好玩,没想到现今却果然用到了。
如果天气有些冷,她便又躲在房中将以前学过的能背下来的诗词歌赋一遍遍地默写下来。今日写的这首,是李清照的《一剪梅》。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她的笔悬在最后一笔上,自己也有些呆呆的发怔。胎教似乎不应该写些这种思愁的诗词,可是她能记住的,偏偏又以离愁,相思的诗词居多。
也不知道以后生出来的孩子,是不是一睁眼就是个满眼忧郁的痴情种子。
“看来我下次还是写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好了!”芸萝自言自语着放下笔,面前写满字的纸却被身后的一只手轻轻抽了去。
番炀展着,将上面的词一字不漏地念了下来,末了叹道:“朕还从来不知道,芸萝你还写得一手好词!”
她也不转身,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径直走到一边的水盆架子旁,将手伸进还有些微温的水中慢慢濯洗着手上溅到的墨点。
他也不生气,目光只在“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几句间徘徊。他此刻的心情不正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吗?只是这不是情,而是愁。
她的字写得并不出色,也就勉强算是个端正吧,番炀看了一会,将纸放回案上。再看她,还在洗着手,只是不发一语。
“芸萝,朕前日让人送来的安胎药你可吃了?”
她语气淡淡的:“陛下不是叫臣妾不要吃任何别人送来的东西吗?臣妾只让人在霁宁宫里自己预备着,有劳陛下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