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我且将丑话说与前头,你再不让开,我可就要呼官差了。你也知道,最近陛下南巡庆邺,城中都是侍卫,你想,若是我大声呼喝起来,你可丢得起你施家的颜面?”
准确地抓住施承和的弱点,李芬芳一把拨开他疲软的手,高傲地拂袖而去。
芸萝在暗处轻轻叹了一声,又是一对痴男怨女啊。爱情的痛苦,就在于当一方变心的时候,另一方却矢志不渝。
那施承和呆呆地看着李芬芳的背影离去,失魂落魄地转过身来,一步步走出巷子,正好与芸萝打了个照面。
芸萝脸上的面具还未剥去,他一眼看过来,倒是有些触动,伸手行了一礼:“姑娘!”
芸萝同情地看着他,快走两步跟上他:“刚才那个,是你的心上人?”
“让姑娘看笑话了!我与芬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既然这么好,又为何弄到今天这般的地步呢?”听李芬芳刚才的口气,似乎跟这男人不敢违抗父母之命有关。又听他们说什么听月楼,不会是古代版的《茶花女》吧。
施承和此刻心中苦楚,无处发泄,有个人在身边问些话,倒也不觉排斥,低声道:“姑娘有所不知,芬芳与我指腹为婚,本待今年,就要成亲。谁知一年前她父亲李侍郎贪了军饷,不仅丢了乌纱,还人头落地。家父家母从此嫌弃,硬是悔了婚约,与我另配她人了。”
“既然你有了贤妻,为何还要来纠缠这位芬芳姑娘?”虽然古人三妻四妾吧,挺平常的,不过这种男人娶了一个,心里又爱着另一个,还是让她这个现代人很有些不爽,说话的口气也严肃了许多。
“家有贤妻,然我心系芬芳!想必姑娘你刚才也听到了,她现在过得是那般的日子,你叫我怎么能安心?”
施承和倒也不介意芸萝的质疑,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言谈里尽是悔意与不舍,让芸萝听得也有些心软,不忍苛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