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独自用完午餐后,进入厨房拧开水龙头,开始洗刷。罗伊就是在这个时候从她家的前门进入的。
门后挂历后的所罗门封印在罗伊进入这个的房子的一瞬间便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缝。虽然人的肉眼不易看见,但它已经失效了。门口玄关的地毯下的所罗门封印也是如此。罗伊就像是虚无的,可以穿透任何物体,但又不似灵魂那样飘渺。她真实的与人类无二,只是人类在死亡来临前都不会见到他们。
罗伊穿过客厅,经过储藏室,来到去往二楼的楼梯。顺着台阶而上,她长裙扫过的地方没有带起一丝灰尘,高跟鞋走过的地方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唯一有变化的就是裂开了的所罗门封印。
进入安琪儿的房间,罗伊同样没有打开房门,径直而又自然的透过门板穿过去了。屋内的墙壁地板上用隐形墨水画出的诸多所罗门封印足以显示它主人对恶魔的深恶痛疾。
一切都很自然,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罗伊再次站在安琪儿家的门前,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珊朵拉与玛姬出现了。她们同死神一样,突兀的出现,在这人类的十一月的寒气中穿着不合时宜的长裙。
“为什么帮助一个恶魔?”珊朵拉用不可忽视的口吻问。
“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只是方法各不同!”罗伊说。
玛姬对此也同样不理解,“你应该有更好的方法,为什么偏偏这么做?”
罗伊露出微笑,“关于这一点,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毕竟掌管人类命运的是你们!而非我!我只是按照命运的安排,不去特意阻碍或是改变它!”
罗伊的话像是意指珊朵拉和玛姬所做的事。
“你感觉到了?”玛姬问,“它对于安琪儿的……影响会改变许多东西!”
“对!我想是时候可以试着接受命运的安排了!”
“我不这么认为!”珊朵拉说,“无力改变现状的才会跟命运妥协!而只有相信自己才会主宰自己的命运!我相信安琪儿会是后者!”
“你说的没错!”罗伊说,“一直以来不就是如此吗?而改变同样也是命运的使然!它注定了那个必然的结果!”
“你似乎比我们还深信安琪儿一定会像命运诠释的那样!可你应该明白,她现在还是人类,人类的命运总是变幻莫测,结果也不是特定的!不到那个时间,谁也无法肯定到底会如何?”
珊朵拉的话让罗伊觉得她似乎感觉到会发生什么,但愿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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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晚餐的时间似乎有点漫长,而又似乎很紧促。安琪儿除了担心乔是否会失约,又担心外婆的晚餐是否会发挥正常。她帮着玛莎准备晚餐的食材就有点无所适从,不是差点摔了盘子就是漏掉了些什么。而玛莎即兴奋又忙碌的准备晚餐时却也不免会担心这顿晚餐周不周到的问题。
而对于乔来说这晚餐的时间未免来的太漫长了些。乔觉得自己在五点之前还是不要去的好,避免因为等待晚餐而让主人变得的慌乱。但他的准备也早早的做好了。他换了一套整洁的正装外套以表示自己对这次到访的注重,还有带给主人的礼物他也同样早早的准备好。
但在晚餐来到之前他见了罗伊。
当罗伊应召出现的时候,她见到乔一身正装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你这衣服不错!很适合你!”
乔现在关心的可不是他的衣服,“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
“关于安琪儿的梦境!我想知道,她梦见的那些会死亡的人如果没死,并且不是她亲自去阻止他们的死亡,那他们命运的改变还会是因为她的缘故吗?”
听到乔的问题,罗伊似乎并不意外,“你想知道如果是你出手救了那些人,安琪儿的寿命是否就不会因为他们而失去了?”
“对!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抱歉!我没有理由告诉你这些!”
没想到这个时候罗伊还摆起了架子,“……就算是为了她,你也该告诉我不是吗?你也不希望她失去生命吧?”
虽然将话说的如此明白,但他看着罗伊的眼神,似乎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难道他想错了?就在他有点诧异的时候罗伊突然又改变了脸上,“我只能这么知道告诉你,那些出现在她梦境里的人,如果她只当它是个噩梦而已,那么会死的人自然还是会走向死亡。如果不是,如果死亡被终止,那这该因为谁呢?”
罗伊说的很清楚,乔明白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终止了死亡,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安琪儿的原因,那么不管是不是她亲手去阻止的都不重要了。
听到这个信息乔很难过,他问罗伊,“为什么?她的生命注定都活不过成年吗?你们这些死神,就这么急着让她去死?她如果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你注意你说的话,这不是你该问的!”
罗伊说完这句就消失了,乔积攒的火气一时都还没来得及发泄出来,这让他很烦躁。但当他准备去赴约的时候,心态已经被调整好了。
时间刚过五点,乔驱车来到了安琪儿的家。
下车后,他站在安琪儿家的门口就已经感觉到所罗门封印的解除,他松了一口气,然后步上台阶按下了门铃。
早在乔车停下的时候安琪儿就已经知道他来了,等着他按下门铃后她最后再整理一下自己,这才打开门。
“嗨!你来了!”安琪儿用很平淡的语气来掩饰她对这顿晚餐的期待。当她见到乔的打扮时在心底还是不免惊讶了一番。
“嗨!”乔递上一束鲜花,“……送给你!”他迟钝了一下,就像对此时这样的一个情景不太习惯。
安琪儿接过鲜花,“谢谢!”这是玛莎出来了,她围着围裙。
“嗨!你来了!”玛莎走到乔的面前。
“嗯……这是我外婆!这是乔!”对于介绍这方面安琪儿总是很不拿手。
“你好!”乔刚说完玛莎就上去拥抱了他。“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玛莎说。
“我也是!”
当玛莎放开乔后,她突然哦了一声,“我不该这么唐突,可能会弄糟你的衣服!”她应该是注意到乔穿着正装了。
“没事!”乔摆手表示,顺便在递上自己带给女主人家的礼物,“这是甜点!”
“哦!你真是太贴心了!”玛莎高兴道。
而他的这一举动倒是让安琪儿更添了几分惊异。
等到玛莎拿着礼物进了厨房,乔才算恢复了一点。他解开外套对安琪儿说:“你外婆对我还算满意吧!”
“你表现的如此之好,我外婆怎么会不满意呢!”安琪儿的话有点嘲讽的味道,但乔却不在意。
“那就好!”
晚餐正式开始,玛莎准备的熏鸡肉,意大利牛肉饭,还有烤土豆。从乔的表现上来看味道应该很不错。他的赞美总让玛莎非常的高兴。
期间,他们聊了很多,最近学校的事,乐队的事,还有其他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安琪儿倒是发现,乔还是个很幽默,很会开玩笑的人,他总是逗的自己的外婆笑个不停。
玛莎看来很喜欢他。这顿晚餐就在愉快的笑声中结束,总体来说安琪儿还是比较满意的。用完晚餐后,她与乔做在客厅的沙发上吃着他带来的甜点,看着电视节目。
过来一会,安琪儿朝厨房的地方看了一眼,那里玛莎正在收拾。然后她开口小声的问乔:“我是不是该找死神问一问关于我的那个噩梦的事情?”
乔听到安琪儿话嘴巴里的甜点顿时没了味道。“嗯!……我帮你去问问!”
“你知道怎么召唤死神?”
乔张口咬了一口手里的甜点然后说:“好像……有一个仪式!可以找到他们!”
“那我们一会就去试试那个仪式!”
“好!”乔回答的有些迟疑。
晚餐过后,安琪儿跟着乔走出了家门。在走出那扇门后,乔回头看了一眼,他知道里面的那些所罗门封印又再次全部恢复如初了,他将再以不能踏进她的家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