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儿的叫喊声响彻在这条黑暗的街道上时,不远处一个坐在黑色轿车里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秘密花园里的异常动静,他从他的车内跳了下来,向安琪儿这里这里走了过来。
他是卡特医生。那个把名字——约翰·杜克改为约翰·卡特的人。他一直都在默默守护着安琪儿,虽然有很多时候他也许并不能保证安琪儿的安危,但他尽力用他自己的方式来保护着她。
当约翰走近秘密花园的时候,他首先见到的便是三三两两惊慌逃窜的人们,其次便是那些疯狂的如同在化妆舞会上扮演丧尸的人。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没有了解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便见了本压在安琪儿的身影。因为夜晚他还没有认出被压在下面的人是安琪儿。当他慢慢靠近时,咬住了安琪儿脖子的本突然变得很奇怪。
本停下来了继续伤害安琪儿的动作,他开始不停的咳嗽,像是很不适应的样子,这与其他的丧尸完全不同。由于本停下的动作,靠近过来的约翰才发现躺在地面上,浑身是血的女孩是安琪儿。
“哦!天呐!”约翰立即上前打倒了本,他将安琪儿抱起然后快速的朝自己停的车子方向跑去。
本竟然倒在地上没有再爬起来。
约翰顺利的将安琪儿放在了自己车上的副驾驶座位上。
“不!不!安琪儿!你一定要坚持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约翰慌乱不已,他绝不愿意安琪儿出事,他向她去世的父母保证过,他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约翰开始将车后座上的一件白色毛巾拿过来,按住了安琪儿脖子上深深的撕咬伤口,他希望让正在快速流出来的血液可以放慢它的速度,至少也要在他赶到医院之前保住她的性命。
这时,远处的警车带着鸣笛和闪烁的灯光驶到了秘密花园门前停下,约翰这时也开始发动了汽车。
去医院的路似乎很远,约翰开始不停的对着安琪儿说话:“你要保持清醒!不能睡着!听见我的话了吗?不能睡!……”
安琪儿只能微弱的看见自己眼前有个带着眼镜的男人对着自己不停的说话,至于说的是什么,她根本就听不见了。身体似乎感觉到了车快速行驶在路面上的震动,还有脖子上最清晰的创伤疼痛。最终,这剧烈的疼痛和流出的血液还是让她的身体慢慢失去知觉了……
已经到达了医院的时候,约翰才发现安琪儿已经失去知觉了。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要尽可能快的要将她抱进医院。当他挪动她的身体时,他之前按在她脖子上的毛巾掉落了下来,她鲜血模糊的脖颈立即呈现出来了。这时,他才发现,原本那里有着非常深的撕咬创口,而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了,如果不是那里与她身上还残留着大量的血迹,他根本不敢相信她的脖子上原本是有伤口的。
这就是安琪儿的不同与常人的地方吗?约翰对此似乎可以理解了,这就像他当时见到她胸部骨骼的那张透视照片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表现的不那么震惊了。
警车的鸣笛与救护车的鸣笛同时响彻在医院的门口,医院内的人员开始躁动起来,需要救治的伤员一个接一个的被护送而来,小镇寂静的夜色被打破了……
约翰检查了安琪儿的呼吸与心跳,他还不能确定她在流了这么多的血后还可以安然无恙,所以,在他再三考虑后,他还是将安琪儿抱回了医院,同那些进进出出救护伤者的医护人员一起进入了紧张而又争分夺秒的抢救中。
安琪儿被他安置在了一间独立的病房内,所有的检查与手续流程全部是他自己亲自完成。他口袋里的电话已经在不停的响起了,不得已之下,他只好找来了一位比较信任的护理人员为安琪儿接下来的时间里进行看护以及所有必要的检查。
在医院的紧急召唤中,卡特医生穿上医生的白大褂,重新站上岗位。
所有秘密花园里的伤者与亡者都被送进了雷洛斯小镇上唯一的这家医院,其中还有那些被警察制服的丧尸们。医院的突发疾病控制部门已经向小镇所在的内华达州的疾病控制中心发去了紧急报告,医院内的人们开始一阵担忧,小镇也似乎陷入了恐慌之中。只不过因为是夜晚,很多人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中有一部分是接到了警察和医院打来的电话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一部分则是被急促的警车与救护车的鸣笛声所惊醒的。
秘密花园与医院顿时被警察和群众所包围,由于群众并不知道有病毒携带者的危险,所以他们全部好奇的在周围围观,警察也不能大肆渲染说是因为丧尸才造成这一系列的惨剧,他们只能告诫群众说是危险分子依然逃脱在外,请大家尽量回家关好门窗,可任然还是有一部分人对“危险分子”并不害怕。
有人死亡地方就会有人悲痛欲绝,他们全都是失去孩子的父母和失去家人的人们,医院顿时成了伤者和亡者的亲人们所集聚的场所,它显得混乱而拥挤。
似乎是走廊上嘈杂的声响使得安琪儿从病床上醒了过来。透过病房门上的透视窗,她见到走廊上匆匆奔跑的医护人员和病人家属。当她了解了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后,她开始回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当她又再次想起本扑向自己的身影后,她下意识的立即摸着自己的脖子,上面除了光滑的肌肤以外就只留下一点斑驳的已经凝固的血迹。
被撕咬的疼痛感还在,但是伤口已经消失了。
安琪儿开始担心起来,她担心送自己来医院的人会见到自己伤口自愈的情景。她开始不安的走下病床来到门口处,她看着窗外那些匆忙走过的医护人员和悲伤痛哭的伤者与死者的家属,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愧疚感。她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导致了这一切,如果她早点预料到,这些伤痛是可以被制止的。
这时,卡特医生的白色身影从窗前快速闪过,安琪儿突然想起在她自己完全失去知觉之前好像见到过他的脸,好像还听到过对方对自己说的话,不过当时因为失血过多而没能记清楚。虽然安琪儿也不能够确定约翰是不是就是救自己的那个人,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这位医生肯定出现在救助自己的人员里。知道了这些后她猛然的发现她自己好像到目前为止还是很正常的,没有呕吐,也没有不适,似乎并没有被本感染。她匆忙又跑进病房内独立的洗手间里,她站在镜子面前,然后清楚的见到她自己的脸色并没有变得苍白,眼睛也没有一丝血丝。
难道自己对病毒免疫?
想到这一点时,安琪儿又记起了雪莉对她说的话:只有你可以制止这场灾难!只有你可以解决它!
难道死神了解自己的身体比自己了解的还要多!
安琪儿正在想着的时候,病房外的走廊上突然出现了一片骚动。她打开病房门,走廊上几名警察正在制住一名发狂了的丧尸。她认识这具丧尸,是袭击了乔的那个。想到乔,她开始担心起来了。不知道乔,还有艾瑞克与爱玛他们怎么样了。
安琪儿想要知道朋友们的情况,于是走出病房向几名警察走了过去。当丧尸被制服的时候,其中有一名警察受了伤。当丧尸被绑起来送进突发疾病控制部门的隔离室内,那名受伤警察也开始出现不适了。
当他开始站在走廊上忍不住的呕吐鲜血时,安琪儿已经感觉到了他即将变成丧尸的情景了,但是其他医护人员和警察却都没有察觉到。
“你似乎伤的非常重!我给你找间病房!”这是卡特医生的声音,他正扶着那位不停呕吐粘稠鲜血的警察。
“要把他绑起来!”安琪儿站在他们的面前突然说道。
约翰·卡特闻声抬起头,“安琪儿!你……你怎么出来了?”
“快把他绑起来!”安琪儿没有理会约翰,她又说了一句。
这时,约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因为那名受伤的警察,他的脸色与眼睛都已经开始变化了,他大概从没有见过如此快速的病毒感染。当他也觉得该找个东西把这名警察绑进隔离室的时候,警察已经开始完全变异了。
变异的警察脸上流出是嗜血的表情,他不需要太大的力气就将他的同伴摔到了几米外的走廊里,走廊上的的人群开始慌乱,大家争先恐后的逃窜着,他们拼命的钻进距离自己最近的病房。似乎比起一般的罪犯,出了问题的警察还要令他们恐惧。
约翰还在变异警察的面前,他想从口袋里偷偷掏出一只镇定剂,再打进对方的身体里。安琪儿也还站在约翰身后的不远处。
变异警察面对着走廊上重新爬起来的昔日同伴们,脸上开始露出愤怒的目光,他的表情足以让人不敢靠近,因为任何人都不想染上他身上的病毒。其中有位警察开始从腰间掏出手枪了,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开枪伤害自己的同伴,这医院还有好几百人的性命因为这变异的同伴而处于危险之中,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如果他必须对自己的同伴开枪,他也会照做的。
看着警察已经拿出枪了,安琪儿觉得该是自己做些什么了。她跟这走廊里的其他人都不一样,她不需要担心会被病毒感染,也不需要担心会受伤。于是,她想一定要在警察开枪之前制住这位变异的警察,或许还有药物可以就救这些被感染病毒的人。
走廊两旁的病房里挤满了刚刚逃离这一危险地带的人们,他们现在就一个个趴在窗口处看着走廊上的这一幕。他们当然都希望变异的警察会被制住,否则他们的安全也将难以保障。对于唯一留在走廊的安琪儿,他们也都在奇怪这个女孩怎么不害怕,怎么没有跟他们一样——选择逃离呢?